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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幼萱站在牆邊擰緊了眉頭,喃喃自語道:「他究竟是要做什麼?」
「賣慘裝可憐,再不濟就要給你上演苦肉計唄。」
一道聲音從她身後傳來,把她魂都差點嚇飛了,回身看到冷笑的宋敬雲,林幼萱頗為無奈:「表哥,人嚇人,要嚇死人的!」
宋敬雲穿著一身青色直裰,聞言一甩衣袖:「你心裡沒鬼怕什麼嚇,我再不出聲,你魂不用被我嚇飛,直接就跟著他飛到隔壁去了!」
他倒是惡人先告狀,林幼萱好氣又好笑:「誰又惹你了,把我當出氣筒一樣,見著就先斥責,回頭我就告訴大舅舅,叫大舅舅收拾你。」
「不是我說,表妹莫信他嘴裡的鬼話。」宋敬雲道,「那日他為了和我賭氣,大庭廣眾之下敢朝你拋紅綢,可是實實在在毀你名譽!他口口聲聲說要護著你,結果賭氣起來,什麼做不出來?可見他根本沒把你放心裡,就只想讓你除了他都不能嫁!」
宋敬雲這般一說,林幼萱還真認真思索起來。
那一日他確實過了,如若沒有紅綢花一事,此事大概不會鬧得消停不下去。
可先前他一直都顧忌著這點,就怕讓她名譽有損,事事都做成是他一意孤行的偏執,怎麼偏生那日不管不顧賭氣了?
宋敬雲見她願意靜下心來思索事情的蹊蹺,焦急的心終於安穩不少,起碼他表妹是有理智在的。
「表哥,明日的鹿鳴宴你一定要諸多小心,若有不對一定先把自己藏匿好。」思索許久的林幼萱忽然抬頭,無比鄭重的叮囑。
忽然間自己反倒成了被關切的那個,宋敬雲愣了一愣才點頭應好。
「我忽然乏了,中午表哥自個用飯吧,我回去歇一歇。」
她留下話,不待宋敬雲再說什麼,徑直離開。
少女匆忙的背影並無疲倦之相,宋敬雲擰著眉頭在原地站了許久。
林幼萱確實是找了個藉口先離開,她想安靜地回憶前世陸少淵在這場奪嫡中到底做了什麼。
她纏身於後宅事務和爭鬥,真正去回想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在外頭都做了哪些事,她在府里安好的睡了一夜,第二天就傳來陸少淵有從龍之功,把叛亂的大皇子弄死了。
那之後陸少淵更是忙得沒空來後宅,然後成為了當朝最年輕的首輔。
至於平亂的細節她一概不知。
而且今生和前世不一樣,前世是大皇子自己反了,謀劃已久,今生是她和陸少淵都逼著大皇子母子反,這中肯定有不同的地方。
所以大皇子的謀劃也會不同,陸少淵定然也跟著有不同應對,難道就是鹿鳴宴逼宮?!
她忙又喊來馮媽媽,讓她去問郝嬤嬤,她查出來幾家大臣囤米一事有沒有告知陸少淵。
陸少淵方才見自己並沒有提起,是他忘記了,還是事情並不是她想的那般重大,導致他連提都不提?
馮媽媽見她憂心忡忡,說了句姑娘不可總是煩憂,對身體不好,這才轉身出門去辦事。
很多事情摸不清頭腦,再想確實除了給自己添心思外毫無用處,林幼萱聽了勸,簡單吃了小半碗米便在羅漢床上閉眼休息。
哪知這一閉眼反倒真睡過去了,還做了一些光陸離奇的夢,等到睜眼就瞧見福丫笑呵呵看著自己。
「你這丫頭,這般看我做甚?」她又閉上眼,思緒還沉溺在那些古怪的夢境中。
福丫道:「姑娘夢見陸世子了,喊陸世子了,我都聽到了。你還和世子爺說什麼身體不適,宮宴只能告假,還請他見諒。」
一句話把林幼萱從迷離中狠狠拽回現實,心臟更是猛地一跳。
她想起來了,因為前世自己帶著污名嫁給陸少淵,所以她從來不參加宮宴,就怕自己的在場叫他被同僚取笑。大皇子謀逆那一夜是一個小型的宮宴,是外邦獻上一樣珍寶,龍心大悅,於是舉辦了這個賞寶宴,而進宮的都是皇帝信任的近臣和近臣家宴。
那一日,她依舊和往常一樣說不不適,不能陪他赴宴,他還回了一句身體不適就早些休息,京城最近都戒嚴,囑咐她值夜的婆子一定不能偷懶打盹。
她當時沒察覺,一覺睡醒,宮裡就變天了,那一日陸少淵還幹什麼來著?!
林幼萱腦袋又一片空白,正是發愁的時候,管事急急忙忙捧著一方信箋過來,見到她忙把信箋又舉高到頭頂稟報:「近來民間諸多災禍,聖上又無緣無故病倒,如今見好,貴妃娘娘便想著為聖上祈福,亦是為百姓祈福,故而明日反有品級的內外命婦都須進宮,與貴妃一同進香祈福。」
腦袋空白的林幼萱終於想起來陸少淵那日還幹了什麼,他來尋她是為了確認她不進宮去,既然明日會有危險,他這一次卻沒有阻攔她進宮。
皇貴妃此時忽然說要祈福,勢必是有所謀劃,所以她進宮才是安全的是嗎?!
林幼萱把皇貴妃的手諭收了,揚聲道:「回送信的宮人,明日我定早早進宮。」
第90章
林幼萱二話不說應下進宮, 是終於窺探出了陸少淵的用意,只是答應之後心裡反倒慌亂得難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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