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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少淵:……
雖然這也是重點,但不是眼下兩人談話的重中之重。
「宋家應承與否,我並不在意。」既然話題偏移了重心,陸少淵也不吝嗇表態,「只要她願意即可。」
宋迦辰險些被他傲慢的態度氣得要拔出匕首,但不得不承認,他說的是實話。
宋家不同意又如何,林幼萱有自己的意願,她從來就不受誰左右,或許……外甥女可能真的回願意嫁他。
思及此,宋迦辰心中就一陣陣抽疼,如若強權在手,受人敬畏,宋家怎麼會連自己的骨肉至親都無法保護!
「我不會因為你三言兩語,就加入你們的陣營!」宋迦辰重新落座,雙手抱胸,腦袋瓜子無比清明,「太子是儲君,你投靠太子想要光復陸家無可厚非。可太子自小體弱,又是聖上唯一的兒子,能不能活到繼位都不清楚,最終或許還須藩王之子過繼,到頭來反倒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,被徹底清算了。」
所以陸少淵走的路也不是什麼陽光大道,反倒更容易把身家性命交待出去!
「我會跟小萱兒說清楚你都在幹什麼勾當,省得她被你哄騙,因你而丟了性命!」
宋迦辰的回敬叫陸少淵一張臉頓時沒了血色。
林幼萱不曾因為朝堂的政權而被他連累丟了性命,卻因為他鬱鬱而終,這無疑是一把扎進陸少淵心臟的利刃!
「宋三爺做任何的事,我都不會幹涉,我也相信,你會有所決斷。」
陸少淵直接站起身,從袖子裡取出一封信,放在宋迦辰跟前,然後轉身捧起那白玉盆離開了。
宋迦辰見他走了,反倒少了方才那股嗆人的戾氣,而是安靜坐在原位,盯著眼前沒有封口的信有所思。
最終,宋迦辰還是去打開信封,看到信紙上的內容時不敢置信站了起身。
可哪裡還有陸少淵的身影。
宋迦辰以最快的速度把信收好,抬腿就想離開,剛邁出一步,又回頭把那壺酒拎上,這才匆忙離開。
不管陸少淵怎麼不招人喜歡,可這酒是好酒,他有個狗鼻子,從坐下之後就被酒香饞得難受。
「世子,他把信拿走了……酒也順走了。」明方從暗中瞧見宋迦辰離開,一臉不敢相信地回到他身邊稟報。
堂堂富商之子,什麼酒沒見過啊,居然還順他們世子的酒,酒壺都不留。
陸少淵盯著葉片舒展,明顯有了生機的紫花地丁,腦海里都是宋迦辰那句她因你而丟了性命,沒有給到明方任何回應。
明方見他不知在想什麼,躊躇片刻,悄聲退下。
離去的宋迦辰拎著酒壺,直接又潛入林家,敲開了林幼萱的窗戶。
夜深風寒,林幼萱穿著披風趴在窗邊看宋迦辰一口又一口的喝酒,耐心等待他說話。
等到他一壺飲盡,眯著眼睛看過來時腳都要站麻了。
宋迦辰終於開了口:「不要嫁那個道貌岸然、姓陸的偽君子,你玩不過他!小舅舅一定幫你脫離苦海!」
林幼萱一愣,很快就猜到了:「你去見他了?」
宋迦辰沒有說是,也沒有否認,而是晃了晃酒壺說:「半年,等小舅舅半年,別答應他。還有,幫我給大哥說一聲抱歉,這半年我都不會著家了,半年後我再回家跟父親請罪去。」
「您這是要做什麼去……」林幼萱追問。
宋迦辰只是深深看她一眼,並沒有在陸少淵面前說的那般,揭陸少淵的老底。陸少淵有一句話是對的,不能連累她太多,她知道的越多,越危險。
「我走啦,小萱兒乖乖在家,少去見那王八蛋。」宋迦辰打了個嗝,輕鬆幾個起躍翻牆跑了。
林幼萱緊緊皺著眉頭,說不擔心是假的。
陸少淵到底跟小舅舅都說了什麼啊。
這一夜林幼萱總是驚醒,好像夢見了宋家遭遇什麼劫難,自己跪在一個人跟前低聲懇求著什麼……再睜開眼,又跟之前一樣,夢裡的內容幾乎模糊不清楚了,只有胸腔里的一顆心像被人用手攥住,揪得緊緊的。
「——姑娘!這花、這花怎麼又回了!」
馮媽媽捧著白玉盆,踉蹌地來到了床邊。
第25章
明明送回去的東西, 再出現,還是無聲無息一夜之後冒出來,確實讓人細思極恐。
林幼萱昨夜在夢裡飽受摧殘, 一眼再瞧見白玉盆, 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嚨一樣喘不過氣來。
帳幔內光線昏暗,將她沒有血色的一張臉襯托得更加蒼白, 馮媽媽嚇得忙把盆栽放下, 幫她輕撫後背順氣。
「姑娘別緊張, 門窗都鎖得好好的, 並沒有人進來過!」
馮媽媽聲音都在抖, 是安撫她, 也是在安慰自己。
林幼萱不全因為陸少淵送來花, 但馮媽媽輕柔的動作讓她確實安心了不少。
夢裡的東西怎麼能作數呢, 不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 都怪小舅舅昨夜說得不清不楚就跑沒了影。
她調轉視線去看白玉盆。
被她細心養護兩日的紫花地丁重現生機,還新冒出了一個花苞, 交還給陸少淵, 是因為不想再有來往。
看來,他就是不如自己的意。
「果真是偽君子。」她抿唇,氣惱的罵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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