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寶言道:「等太子殿下的毒解了之後,我想離開東宮,重新嫁人。只是那時我的身份有些尷尬,所以想請娘娘幫忙,替我擇個與我家世相當的好人家。不需要多麼才華橫溢年輕有為,只需要家中簡單一些,最好沒有什麼妾室通房,能讓我做正頭娘子,以後也只有我一個人,就好了。」
她雖如今跨過少女與女人的界限,可到底還是少女心性,提及這些婚姻嫁娶的事,有些赧然,不自覺撓了撓頭。
此事她認真考慮了幾天,雖說皇后娘娘的意思,如果她願意也可以留在東宮繼續做侍妾。但寶言思來想去,還是覺得找個門當戶對的人混日子最好,她沒什麼大志向。
皇后聽她這麼說,有些意外。
她以為寶言會提出留在沉兒身邊之類的要求,沒想到她會提出離開,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,皇后笑著應下。
「可以,本宮答應你。」
「多謝娘娘!」寶言桃花眸帶著笑意綻放,又轉向沈沉,「多謝殿下!」
沈沉嗯了聲,眉梢的凜凜風霜卻一點沒化。
這也是他的打算,等解了毒,就給她另尋一樁婚事。但這話從寶言嘴裡說出來,卻又讓沈沉不大爽快。
他不動聲色,一言未發,安靜聽著皇后與寶言說話,又與皇后說了些家常。兩人沒在椒房殿待太久,一起折返東宮。
寶言是步行來的,沈沉與她一道步行回去。
二人身影離開椒房殿時,沈慶安正往椒房殿來。沈慶安被皇后餵了那百日歡,之後便讓他自己回了梁王府,皇后派了人跟著。畢竟梁王世子身份不低,沒道理毫無由頭將人扣在宮中三個月。
沈慶安為了保命,只能每三日進宮一次,明面上都是給太后請安,然後來找皇后,與皇后準備的那名貌丑的宮女圓房。
那宮女不止貌丑,還年老,沈慶安毫無興致,卻又不得不為了活命繼續。最要命的是,那百日歡毒發期間,雙方都不能與旁人親近。沈慶安心裡不痛快,還不能找別人發泄,短短几天就要瘋了。
他心不甘情不願停下腳步,有些抗拒進去,目光一瞥,瞥到寶言身影。
頓時眼前一亮,隨即又唉聲嘆氣。他現在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,他那堂哥倒是美人在懷,恐怕還不珍惜。真是暴殄天物,唉。
等這三個月過去,想必以他堂哥的性子,也不會將人留下,到時候他一定要再把寶言搞到手。
沈慶安吹了會兒冷風,一咬牙一跺腳,進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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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沉長得高,腿也長,沒兩步就把寶言甩在身後。寶言微微摟著裙擺小跑著追上去,但很快又被甩在身後。
她再次追上沈沉,有些氣喘,「殿下,你能不能走慢點呀!」
她又開始撒嬌了,現在覺得好煩了。
果然昨晚就是色令智昏罷了。
沈沉腳步頓住,正欲開口,忽地又一頓。
寶言方才跑過一段,胸口起伏著,白皙的肌膚更是變得紅潤,愈發動人。
「你腿本來就比我長,又走得快,我……我跟不上您。」寶言被他一瞧,頓時聲音小下去。
沈沉低眸覷了眼她的腿,「確實。」
寶言:「……」
為什麼從太子殿下的眼神里看出了鄙視的意思,皇后娘娘說得對,太子殿下果然很能惹人不開心。
但太子殿下還是放慢了腳步,寶言這回能跟上了。
她小心翼翼偷瞄太子殿下,總覺得殿下今天心情不好的樣子。
「殿下,您不高興嘛?」
「沒有,孤很高興。」
「哦。」那應該是殿下平時就這副表情吧,想了想,還真是,他好像都沒什麼表情變化的。
啊,也不是一點都沒有,他會冷笑。
寶言兀自出神。
一旁的平生聽著二人的對話,心道,殿下你就是不高興了,還不承認。
不過殿下幹嘛不高興?
平生回憶了一番今早發生的事,好像沒什麼事啊,公事很順利,殿下上朝把人家懟得無話可說,氣得差點當場厥過去。而且從東宮出門的時候,心情也挺好的。然後下了朝,就去見皇后娘娘與莫良娣,也沒啥事啊。
平生嘶了聲,還是沒猜透殿下的心思。
罷了,男人的心思太難猜。
寶言與沈沉一路無言,慢慢走著,風本就凜冽,愈發狂野起來。寶言今日穿了身藕粉色高領夾襖,她想著領子都這麼高了,就沒帶圍脖,但這會兒被風一吹,不由瑟縮起脖子。
她比沈沉慢兩步,跟在他身側。風正是從他們迎面的方向吹來。
寶言悄悄往沈沉身後挪,直到沈沉的身子完全將她擋住,果真暖和許多。
她自以為做得很小心,沒料到身前的人忽然冷冷開口:「莫寶言,你拿孤擋風?」
寶言做壞事被抓包,忙不迭從沈沉身後挪出來,眨了眨眼:「沒有呀殿下,我只是走著走著走到你身後了。」
沈沉冷笑一聲,一副「你繼續裝」的表情。寶言把腦袋垂下去,又揪衣角。
沈沉說:「這風是不是挺冷的?」
寶言點頭。
沈沉又說:「多吹吹,有好處。」
寶言疑惑:「什麼好處?」
沈沉說:「能變聰明。」
真的嗎?寶言皺著眉,總覺得很奇怪,可又隱隱約約帶著幾分對沈沉的信任。太子殿下這樣優秀的人,沒道理會騙她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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