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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伯遠有些驚訝,點了點頭:「是的,小嬈她是我一位故人。你們二位也認識小嬈麼?」
平南侯夫婦面露喜色,心臟狂跳:「我們倆也認識一個小嬈,只是不知是不是一個小嬈?敢問你口中的這位小嬈,可是姓顧?南淮人士?」
莫伯遠搖了搖頭,他認識小嬈時,小嬈身在添香樓,動輒被添香樓的媽媽打罵,日子過得並不好。小嬈生得漂亮,性格更是溫柔,琴棋書畫樣樣都會。
「她是京城人士,不過不知姓些什麼,只知道無父無母,是位孤女。」
平南侯夫婦眼中的光亮迅速暗淡下去,那想來便不是一個人了。
李氏不死心,又問:「你可否帶我們去見見她?」
莫伯遠長嘆一聲:「她已經過世多年了。」
平南侯夫婦空歡喜一場,不免又傷懷起來,莫伯遠謝過他們,回了莫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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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雲成帝召見沈沉。
是為莫祺佑那樁案子。
永昌伯死了兒子,心裡難受極了,恨莫祺佑恨得牙痒痒,一心只想定他的罪,要他一命賠一命。
原本這事也沒什麼轉圜餘地,只等定罪,就可以判莫祺佑死罪。可半道上殺出一個太子,太子從大理寺手中接過這個案子,還要從頭查起。
永昌伯得知太子身邊那位莫良娣是莫祺佑的庶妹,自然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,一定是那莫良娣在太子耳邊吹了枕頭風!
永昌伯便去了雲成帝面前哭訴,話里話外都是說太子偏心,為了一個女人,竟然要徇私枉法。
大過年的,雲成帝腦瓜子都疼,便把沈沉叫來問話。
「沉兒,聽聞你最近接手了一樁案子,與你那位良娣有關,是麼?」
沈沉沉默片刻:「算是吧。」
雲成帝按了按太陽穴,有些頭疼:「你自幼便聰慧,從來不需要朕與你母后操心。你能開竅,父皇自然很欣慰。不過,這為了個女子便徇私枉法的事,還是做不得啊。」
沈沉輕嗤了聲:「父皇想多了,莫氏不過是求我調查此案,務必查出真相。倘若真是她娘家大哥,她亦讓孤按照律法處置。何來徇私枉法一說?」
雲成帝有些意外,他見寶言那狐媚樣子,還以為她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胡攪蠻纏之人,倒沒想到還有幾分通情達理之處。
他頷首道:「原來如此,那沒什麼事,是該調查清楚,不能冤枉好人。」
不過,雲成帝又看了眼自家兒子,「你不會中途使什麼手段吧?」
沈沉無語地看了一眼雲成帝:「父皇,您正當壯年,太醫也說您身體康健。」
雲成帝挑眉,還沒聽明白兒子的言外之意,「是啊,朕身體很康健。」
隨後他腦子轉過彎來了,太子這是拐著彎說,他既然身體康健,怎麼會腦子生鏽到以為太子竟然會為了一個女子徇私枉法?
「……」
雲成帝嘆了聲,一時語塞,他有時候也很疑惑,他與皇后兩個人都不是刻薄的性子,怎麼會生出一個這麼刻薄的兒子?
可兒子又的確是他看著出生的,剛生下來他便從穩婆手裡抱過,的確是他的親生兒子。
只好想到那句,龍生九子,各有不同,以此慰藉。
「行了,沒什麼別的事,你去吧。」
沈沉派出去跟著那個可疑之人的人還未傳回來消息,他便又去查了查吳起與永昌伯一家。
這永昌伯,竟然說他徇私枉法。
這一查,可真是收穫頗豐。原來吳起作惡多端,多次強搶民女,曾有百姓去官府鳴冤,被永昌伯知道後,永昌伯袒護兒子,竟帶人將那百姓活活打死。後來那百姓的家人忌憚永昌伯勢力,只好作罷。
不止如此,那永昌伯竟還暗地裡貪污受賄,實在可恨。
沈沉冷哼一聲,將手中的東西拍在桌上,喚平生進來,吩咐他將證據送去御使台。御使台得知後的第二天,便在朝上彈劾了永昌伯。
雲成帝聽後勃然大怒,當即命人徹查此事。短短几日,便查出了許多惡事。
永昌伯叫冤認錯,懇求雲成帝寬恕。沈沉只淡淡說了一句:「難怪永昌伯認為別人徇私枉法,原來是自己常做這樣的事。」
這廂永昌伯焦頭爛額,那廂沈沉派出去的人也有了收穫。原來那人曾與被吳起強占的民女有些關聯,那名民女不堪受辱,懸樑自盡,家中哥哥便去鳴冤,卻被打死,後來一家人便搬出了京城。
而那天的那可疑之人,便是被強占的民女的鄰居,與那女子。
那女子出事時,他碰巧出遠門去了南方,回來時才知曉。
沈沉便命人將那人請來了大理寺問詢,那人起初咬死不承認,後來被沈沉逼問之下,露出了馬腳,說吳起是罪有應得,他不過是替天行道。
沈沉哂笑:「你若真是替天行道,何必栽贓嫁禍旁人?分明是貪生怕死,苟且偷生。」
真相就此水落石出,莫祺佑是被人陷害,真兇已經伏法,莫祺佑便無罪釋放。
莫祺佑被放出來那日,感激涕零地抱著沈沉大腿哭,沈沉嫌棄地扯出衣擺,只道:「你應當多謝你那庶妹,當然,也多謝你自己那點不多的善心吧。」
沈沉看著莫祺佑的樣子,實在想不通,柳氏便想用寶言的一輩子換這樣一個不成器的兒子的前程?就這樣,他能有什麼前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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