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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沉喝完藥後,發了些汗,到黃昏時候便醒了過來。他頭重得厲害,扶著太陽穴,坐起身,感覺到嘴巴里瀰漫著一股甜味,不由皺眉。
平生見他轉醒,高興得不得了:「殿下,您可算醒了,把我們都嚇死了。你都不知道,程世子給您餵藥,您怎麼也不肯喝,還是莫姑娘餵的,您才喝了。」
沈沉抬起沉重的眼皮,嗓音低啞:「她來過?」
平生點點頭。
難怪他嘴裡都是甜味,莫不是他不肯喝藥,她以嘴相渡?
這個女人,真是……
沈沉摸了摸乾燥到起皮的嘴唇,那股不明的情緒再次出現。
可太醫說了,他的毒已經解了。
既然如此,那便不是百日歡的影響了。
那是為什麼?
沈沉陷入沉思。
程玉掀開簾櫳進來,看了眼沈沉蒼白的臉色,嘆氣:「祖宗,你可算醒了。」
沈沉看他一眼,沒說話。
程玉繼續說:「你好端端的,怎麼會感染風寒?你不是一向身體很好麼?」
沈沉心裡回答,還不是因為莫寶言那個女人,她本應該完成她的職責,和他最後一夜圓房,卻叫他自己忍。
他表情有幾分不耐煩,敷衍答:「不知道,生病難道還會提前告訴你一聲麼?」
程玉聽他語氣不好,只當他生病了心情不佳,沒往心裡去,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和沈沉閒聊。沈沉偶爾回應兩句。
平生端了新的藥過來,沈沉仰頭喝了,沒再麻煩寶言。寶言聽說沈沉醒了,過來探望。
隔著簾櫳,沈沉沒叫她進來,寶言也沒多想,回了自己馬車上。
這夜他們在驛站休息,沈沉與寶言兩間房,沒什麼交流。寶言擔心沈沉病了沒胃口,想關心他兩句,被平生告知:「多謝莫姑娘好意,殿下已經吃過東西睡下了。」
既然能吃東西,寶言就放心了,回了自己房間裡休息。
原本還都說殿下待莫良娣十分寵愛,可回去的一路上,二人分明像生了嫌隙,冷淡許多。眾人不免議論紛紛。
之後一路上,寶言與沈沉便這麼不咸不淡地相處著。
因為天氣溫暖起來,回去的路好走許多,比來時快了些時日。抵達京城時,時值三月末。
皇后早早便得知沈沉回來的消息,翹首以盼等著,她從雲成帝那裡知曉了他們一路上的經過頗為兇險,沈沉還受了傷。皇后心裡便更急切想見到兒子。
沈沉與寶言一行抵達京城是早晨,他們還得去向雲成帝匯報,因此皇后只來得及在路上與兒子說兩句話。
皇后看著沈沉,嘆氣:「瘦了點。」
沈沉嗯了聲,並未多言,轉去面見雲成帝。寶言不需要跟著去,便被皇后娘娘帶去了椒房殿,詢問一路上發生的事。
寶言不敢隱瞞,事無巨細地說了,包括自己被綁架與沈沉受傷的事。
她有些愧疚:「殿下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。」
皇后嗐了聲:「男子漢大丈夫,有點傷也正常,不算大事。你們還沒用早膳吧?在本宮這裡用吧。」
寶言點頭,在椒房殿用了早膳。皇后坐在一邊,說起:「你們的毒,應當也解了吧?」
寶言點頭,太醫都看過了,說已經沒有毒素殘留。
她看向皇后,有些羞澀,想問問皇后娘娘答應過她的事。
皇后看出了她的小心思,握住她手笑道:「你放心,本宮答應過你的事不會忘。本宮已經為你挑了幾位合適的郎君,待之後,安排你與他們相看。」
寶言笑著道謝:「多謝皇后娘娘。」
她想了想,又道:「如今既然已經沒有我什麼事了,我也不打擾殿下了,待會兒我便會收拾東西離開東宮,回家中去。」
皇后聽她如此乖巧懂事,有幾分憐惜:「其實倒也不必這樣著急的,沉兒又不會趕你走。你這舟車勞頓的,再留兩日吧,也陪本宮說會兒話。」
寶言聽皇后這般說,只好答應了再留兩日。她在椒房殿陪皇后說了會兒話後,回到東宮,沒多久,皇后身邊的人便送了個小冊子過來,是皇后給寶言精心挑選的合適郎君。
寶言翻開冊子,這些郎君大多家世與她相當,多死了婆母,為人秉性純良,倒是都不錯。寶言隨手翻了翻,便將冊子放在了桌上,叫來小桃收拾東西。
她從南淮回來帶了幾大箱子東西,加上在東宮裡的那幾大箱子,恐怕有得收拾。既然馬上就要離開,還是早些收拾好吧。
沈沉與程玉還有周至行一起面見了雲成帝,雲成帝聽聞他們將青蓮教的老巢一鍋端了,十分欣喜,當即要論功行賞。
沈沉已經是太子,倒沒什麼再好嘉獎的。程玉除了是侯府世子,在朝中也任了個閒職,這回升職了。至於周至行,雲成帝見他年輕有為,將他提拔至京城為官。
周至行謝了恩,雲成帝又問起他是否有婚配,想著這樣一個青年才俊,若是能嫁個女兒給他也不錯。
周至行道:「多謝聖上,不過臣已經心有所屬。」
沈沉聞言瞥了眼周至行,心有所屬?屬意誰?莫寶言?
從雲成帝宮裡出來後,程玉迫不及待去見他阿娘,周至行亦向沈沉告辭。
沈沉道:「周大人年輕有為,日後前途無量。」
周至行十分謙遜:「殿下謬讚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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