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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拿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淚,強自鎮定心神,無視掉那些人的目光,跟著隨從上樓,穿過走廊,停在一間房間門口。
那隨從站定,指了指房門,示意寶言自己推門進去。
寶言吸了吸鼻子,在心裡默念,沒事兒,沒事兒,會有辦法的,會有辦法的……
雖然她腦子裡一片空白,壓根想不到任何辦法。以她的家世和沈慶安的家世,她毫無反抗之力,以前沒有,現在也沒有。
她唯一能想到的,便是沈沉。
可是此時此刻,她也找不到沈沉。她眼眶裡蓄滿淚水,推開了那扇門。
沈慶安正悠閒自得地坐在房中的桌子旁邊,手邊倒了一壺好酒,自顧自喝著。見寶言進來,挑了挑眉,「喲,莫姑娘好大的面子啊。」
小桃被綁著,堵住嘴巴,扔在一旁。見到寶言,小桃眼中儘是淚,掙紮起來。
她想讓小姐快走,這個梁王世子一看就不安好心。但是她發不出任何聲音,就連掙扎也被沈慶安身邊的隨從按住了。
寶言看著小桃還安然無恙,深深吸了一口氣,看向沈慶安,扯出一個笑容:「世子。」
沈慶安指節敲著桌面,給自己的隨從使了個眼色,寶言身後那扇門便關上了。砰的一聲,寶言心跟著跳。
沈慶安不耐煩道:「上回不是說要給本世子賠禮道歉嗎?來,喝了這杯酒。」
寶言看著沈慶安手裡那杯酒,猶豫不決,她不知道這杯酒里會不會有什麼東西,畢竟沈慶安已經用過一次這樣的手段。
沈慶安卻笑了:「你放心,酒里什麼都沒有。本世子數到三,你要是不喝,我就把你這婢女宰了。」
寶言只好忍著害怕上前幾步,接過沈慶安的酒,一口飲盡。她喝得急,被酒嗆到,咳嗽起來。
沈慶安看著她紅著臉的模樣,心愈發癢得厲害。他今日的確沒下藥,故而特意挑了這麼個地方,待會兒她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她,他最近覺得用強也不錯,看美人軟綿綿的力道反抗,多有意思。
「聽聞你就是在添香樓出生的,怎麼,是不是很親切?」沈慶安故意羞辱。
寶言聽不進他的羞辱,滿腦子都在想應該怎麼辦。
她應付著:「我不記得了,談不上親切與否。」
但她能猜想她阿娘過得並不好。
沈慶安沒什麼寒暄的心思,擺手讓人把小桃帶下去,威脅寶言道:「待會兒完事了,我肯定放了你那婢女。你如今也不是黃花大閨女了,別整貞潔烈女那一套,你配合一些,對咱們都好,不是麼?」
寶言咬唇不語,她在想,她今日頭上的簪子能不能插破沈慶安的喉嚨。
她討厭沈慶安,討厭他將自己隨意輕賤的態度,討厭他的噁心,討厭他討厭得想吐。
沈慶安見她低著頭不說話,以為她是放棄了反抗,一把扯住她的手腕。寶言下意識地躲開了他的動作,有些慌張。
沈慶安呸了聲,從寶言眼中看出了嫌棄的意思。他掐住寶言脖子,將她按在桌沿:「別給臉不要臉,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。你以為你是誰啊?你以為沈沉睡過你,你就能看不起老子了?」
寶言被他掐得更想吐,發紅的眼眶不住地流淚,思忖著去摸頭上的簪子。
「上回還拿沈沉壓老子是吧,你以為沈沉當真還管你是吧?你倒是叫他來管你啊?」沈慶安鬆了手,轉而扒寶言衣服。
寶言手慢慢抬起來,摸到冰冷的簪子,收緊了力氣。
還未來得及拔下簪子,那扇原本緊閉的門忽地被人重重踹開。
「孤的人,孤管她一時,自然便管她一世。」沈沉嗓音如霜。
寶言偏頭,眼眶裡蓄的淚湧出眼眶,模糊了視線。
沈慶安沒想到沈沉竟真會出現,他分明打聽過,沒聽說沈沉還與這莫氏女有牽扯……
他鬆開了手,下意識地有些害怕沈沉,擠出個討好的笑容,「太子,這是一場誤會……」
沈沉眼神似刀鋒利,從沈慶安身上剜過,落到寶言身上時,卻又頓時化作繞指柔。他一個箭步跨上前,將寶言扶起,「寶言。」
寶言順勢依偎在他懷裡,原本強忍的眼淚壓根忍不住,噴涌而出,打濕了沈沉的胸膛。沈沉輕拍著她的後背,安撫她的情緒。
好一會兒,寶言才止住了哭,變作斷續的抽噎。
沈沉看了眼沈慶安,眸光狠厲,他解下身上連帽大氅,罩住寶言。帽子垂落,遮住寶言半張臉。
沈沉將帽子又往下扯了扯,溫聲囑咐:「轉過去。」
寶言聽話地轉身,還未明所以。
而後,便聽見沈慶安的求饒聲。
沈慶安看著陰森森的沈沉,已經嚇得腿軟,他知道的,這位太子堂哥一向絕情,可不會因為他是堂弟就手下留情。
「太子饒命……」
再下一瞬,是沈慶安響徹雲霄的慘叫聲。
寶言心都被驚得一跳,下意識想轉頭看,餘光瞥見鮮紅的血,又迅速止住了轉頭看的動作。
沈沉鋒利的劍從沈慶安腿間穿過,沈慶安嚎叫一聲,看著自己的命根子沒了,暈了過去。
沈沉收了劍,回身,將寶言打橫抱起,大步走了出去。
外面那些人還不知道發生什麼,但聽著慘叫聲都停下了動作,眼睜睜看著寶言與沈沉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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