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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慶安看著寶言背影,越發覺得心裡痒痒,越得不到,越想要得到。
他對隨從說:「去打聽打聽太子對她的態度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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寶言驚魂未定,莫華琪看她臉色難看,問她去了哪兒。寶言搖頭,說自己沒事,岔開了話題。
她不敢告訴莫華琪,何況告訴了莫華琪也沒用。
回到莫家後,寶言心裡被今天的各種事弄得心緒不寧,吃過晚飯沒多久便沐浴安寢。原本是困得不行的,可不知為何,躺下之後,竟有些睡不著了。
她一會兒想到沈沉,一會兒又想到沈慶安。
後來好不容易睡著了,竟做了個噩夢,夜半嚇醒了。
寶言額頭一層冷汗,她喘著大氣,好一會兒才緩過來。
她夢見當時沈慶安算計她,沒有太子殿下的介入,於是在那日的宮宴上,她成了一個笑柄。事情鬧得很大,她就這麼成了沈慶安的妾室。
被接回梁王府後,她便沈慶安變著法子地折磨,又被梁王府後宅的那些女人們算計,很快便慘死了。
她甚至還記得自己是被人掐死的,有雙手橫在她脖子上,緊緊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。她喘不過氣來,特別地痛苦。
寶言閉上眼,再次睜開,忽地感覺到身側有一隻胳膊。
她心陡然跳到了嗓子眼,驚叫聲從嗓子眼先一步出來。眼淚更是奪眶而出,從臉頰順著滑落。
這動靜吵醒了沈沉。
他揉了揉太陽穴,睜開眼,慵懶的嗓音道:「是孤。」
寶言聽出了沈沉的嗓音,一顆心又落回肚子裡,這種大起大落的感覺簡直將她整個人都抽乾,她虛軟地癱倒下去,趴在沈沉胸口抽噎聲不斷。
沈沉聽見她的哭聲,小聲嘟囔:「怎的還嚇哭了?孤有這麼可怕麼?」
他伸手替她擦眼淚,粗糲的指腹從她臉頰撫過,撫去她的眼淚。
寶言吸了吸鼻子:「做了個噩夢,嚇死了。」
她自己擦乾淨眼淚,這才想起來別的事,殿下為什麼會在她身邊?這分明是她在莫家的閨房,殿下怎麼進來的?
「您、您怎麼在這裡?」她從沈沉懷裡爬起來,往旁邊退了退。
沈沉坐起身來,灼灼盯著寶言。
「睡不著。」他已經睡不好很長一段日子了。
寶言啊了聲,不明白這之間存在因果關係麼?殿下睡不著,所以殿下來找她?
沈沉默然片刻,而後坦誠道:「莫寶言,孤似乎未曾告訴過你,孤一向有失眠之症,自幼便睡得不是很好,很容易被吵醒。但在你身邊,孤意外睡得很好。」
寶言有些驚訝,她的確不知曉還有這樁事,睡覺睡不好是多麼難受的事呀,難怪殿下脾氣這麼差。若是她睡不好這麼多年,定然脾氣也差。
她本是心裡話,不知怎麼竟說了出來。
沈沉聽了這話,臉色當即沉下來:「你說孤脾氣差?」
寶言捂住嘴,略有些尷尬。
沈沉輕哼了聲:「孤是脾氣差,孤不否認。」
方才那句好像語氣有些重了,又把她嚇到了。以後得注意些,她就這指甲大的膽子。
二人正說著話,忽地聽見有人推門進來,「小姐,你怎麼了?發生什麼事了?」
是小桃,她方才聽見了寶言的驚叫聲,披了衣裳過來查探情況。
寶言想到沈沉在,趕緊說:「沒事,做了個噩夢,已經緩過來了,你快去睡吧。」
小桃也沒多想,便又走了。
見小桃離開,寶言鬆了口氣。
她明顯很害怕自己的婢女發現,沈沉不滿:「孤很見不得人?」
寶言搖搖頭:「可是殿下,這會兒是大半夜,被人瞧見不好。」
「大半夜怎麼了?孤與你的關係……」沈沉話語頓住,沒再說下去。
他與她的關係,便是曾經她是自己的侍妾。可放妾書已經給了,她如今是自由身,與他自然也談不上有何瓜葛。
他其實也知曉這樣不好,他自己都沒想過,自己會做出三更半夜溜進女子閨房的事來。但他真的睡不著,原本還能忍耐的長夜,在她離開之後,卻變得越發漫長,越發難以忍耐。
他想見她。
所以他來了。
沈沉不說話,寶言也沉默著,好一會兒才道:「我要睡覺了,殿下。」
沈沉聽明白了,她這是下逐客令。
但他不是很想走。
「做什麼噩夢了,嚇成這樣?」
若是換成旁人,寶言或許會說自己做了一個怎樣可怕的噩夢,但是換成殿下,她卻不知道怎麼說了。好像告訴了殿下,就會顯得很親近,就會顯得她很想答應殿下的求娶似的。
她又想到自己的糾結,心裡那亂糟糟的感覺又回來了。
「就是一些嚇人的東西。」寶言敷衍說道。
她又道:「殿下,要不您還是走吧。若是被人瞧見,傳出去對您的名聲多不好呀。」
沈沉視線定定落在寶言身上,他再次伸手撫上寶言還掛著淚珠的睫羽,倏地說:「除了睡不著,還想見你。」
寶言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語驚得睫羽一顫。
她慌張抬起頭來,看著沈沉。
沈沉嘆息一聲,有些認命:「從你離開那日就想見你,一直想見你。你說要走的時候,想讓你不要走,留下來,留在孤身邊。但那時,孤不知道這是為什麼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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