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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怎麼,話到嘴邊竟講不出來。
沈沉正等著她開口, 見她啞了聲,不由催促:「為何不喚?」
寶言緩了緩, 這才重新醞釀開口,這回實實在在喚了一聲:「容與。」
只是她仍覺得很不好意思, 因而嗓音很輕。這般輕柔的嗓音, 像撒嬌似的,配上她嬌羞的神情,很讓沈沉受用。
沈沉眸色微動, 心情舒暢, 「嗯。」
「但看起來你很不習慣, 不若再多喚幾聲,習慣習慣?」沈沉道。
寶言只好硬著頭皮又喚了幾聲:「容與。」
「容與。」
「容與。」
……
越喚越羞赧,嗓音自然也越發飄忽,嬌嬌柔柔,媚動人心。一聲聲聽得沈沉喉頭微動, 他俯身, 吻便落在寶言鼻尖。
寶言愣住, 第一反應是連忙查看四下有沒有人,這還是在外面呢。她面頰一抹紅霞,眼神似做賊一般掃視了一圈。
「殿下,您怎麼這樣……」
沈沉心情大好,勾動唇角道:「喚錯了。」
寶言撇了撇嘴,繼續嘟囔:「若是被人瞧見怎麼辦?」
沈沉道:「瞧見便瞧見,如今闔宮上下都知曉你是孤的太子妃。你我柔情蜜意,豈非尋常事?值得稀奇?」
他態度坦然,好似這理所當然,寶言卻做不到這般,仍是羞赧,跺了跺腳,轉身離去。
沈沉追上她腳步:「那……要不然誰敢看,便把他拉下去砍了。」
「您怎麼越說越離譜了……」寶言無奈地嗔看沈沉一眼,「您分明不是這樣的人。」
「其實孤就是這樣的人。」沈沉摸了摸鼻尖,忽然有些心虛。想到最最開始,他們初見當日,陰差陽錯,他占了她身子,當時他認為是她處心積慮靠近,又因一些雜事心情不佳,甚至動過一些不好的念頭。
他挑眉,心想還好自己沒做什麼,但此事也絕不會叫她知道。
那會兒他也不曾想過,有朝一日,他會同一個看不順眼的狐媚子墜入愛河。
二人並肩而行,背影緩緩消失在盡頭。
姚婉婉才收回視線,如夢初醒,臉色慘白,毫無血色。六公主見狀,趕緊扶住她,關切詢問:「婉婉,你還好麼?」
此前姚婉婉只是聽聞想像,如今親眼所見,原來比想像中還要心如刀絞。
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太子,她記憶中太子總是冷冷的,難以接近,好似天上明月。而她始終仰望明月,可如今這輪明月竟然為她人折腰。
姚婉婉捂著心口,心痛不已。又有幾分艷羨,她多麼希望那個女人是她自己。
若是那個人是她……
若是……
姚婉婉腦海里記起那道士的話,不由閃過幾分狠厲。
六公主也不知曉為何好友明知道看見了會讓自己不高興,卻仍是堅持要看。她只好勸慰了幾句,但姚婉婉顯然聽不進去,她一直心不在焉,沒聊太久,便告辭了。
六公主也沒挽留,只叮囑車夫好生將人送回國公府。
一回到國公府後,姚婉婉便命人去請了前幾天遇見的那位道長。那道長是有一日姚婉婉在街上遇上的,當時那道長正在街上算命,竟是一算一個準,姚婉婉不知怎麼,想起了曾在古書上看過的一些記載,說道教有些秘法,能叫人逆天改命。
她接近了那位道長,得知那位道長本領高強,會許多東西。只是此等行徑,在大昭朝歷來是禁止的,一百多年前,曾有一位皇帝迷信道教,修煉長生,以至於朝堂不穩,從那之後,便不准再奉行這些東西。
若是被發現,會連累全家人。姚婉婉因此猶豫不決,但今日見了沈沉與寶言的相處,姚婉婉下定決心。
丫鬟很快便將那位道長請來,姚婉婉先是拿出了黃金百兩,而後道:「金道長,只要你能幫我,事成之後,我還有重金酬謝。」
金道人看了眼黃金,笑道:「縣主請講。」
姚婉婉道:「不論你用什麼法子,我要做太子妃。」
金道人捋了捋鬍鬚:「好,貧道定會盡全力相助縣主。」
-
寶言讓小桃備好筆墨紙硯,本是決定練字。但今日沈沉在,沈沉在一旁看著,寶言無端有些不自在。
她握著筆,幾次抬頭覷沈沉。
沈沉道:「你寫啊。」
寶言弱聲解釋:「您站在我身邊,我緊張。就……就很像小時候念私塾,夫子站我身邊似的。」
沈沉挑眉:「有這麼膽小麼?那夫子是否打你手心?」
寶言搖頭:「倒也沒有,夫子人還是挺好的。但是他站在我身邊,我就會緊張。」
如今沈沉也算她名義上的老師,這感覺便更像了。
沈沉失笑:「那怕什麼?孤更不會打你手心了,自在些便是了。」
寶言看了眼沈沉,顯然自在不起來。他雖說不打手心,但瞧著神情就很像她若是寫得不好,他開口要責罵自己似的。
雖說那天沈沉還違心地誇了她,但寶言還是本能這麼覺得。或許是因為,殿下一直以來給她的感覺就很可怕。
沈沉一時啞然,他有這麼可怕嗎?看來從前真是對她太兇了些。
沈沉嘆氣,索性在椅子上坐下,將人拉在腿上坐下。
「那不練字了,以前也沒見你這麼努力。」他輕聲說。
寶言沒說話,她並非努力,只不過想讓時間過得充實一些,讓自己沒有多餘的時間胡思亂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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