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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沉黑了臉。
他長相繼承了皇帝與皇后的優點,十分俊朗好看,只是本身氣質偏冷,冷著臉的時候更如十二月寒霜,連帶周遭氣氛都涼嗖嗖。
身後的平生心裡咯噔一下,呵斥道:「你們怎麼伺候的?衝撞太子殿下,都下去領二十板子。」
說罷,看向沈沉,小心翼翼問:「殿下,您身上衣服都濕了,去換一身吧,不然容易感染風寒。」
沈沉冷聲嗯了聲,大步往別苑的偏殿走。
那位後來撞了沈沉的宮女,亦是梁王世子沈慶安的人。那壺茶水裡,原是給沈慶安送去的,茶水裡下了百日歡。
好巧不巧,沈沉被潑一身茶水時,正巧喝進去了些。
雖然不多,可那百日歡藥性霸道,足夠發揮作用。
沈沉陰沉一張臉,就近尋了處偏殿更換衣裳。平生回東宮替他取衣裳,沈沉在偏殿的房間裡等。
西華別苑離東宮有些距離,平生一來一回要些時間,沈沉嫌衣服濕噠噠不舒服,脫去外衫。他在椅子上坐著,不知為何忽然覺得有些頭暈。
沈沉敏銳察覺到自己身體不對勁,頭暈得厲害。他起身往床側走,搖了搖頭,扶住床架。這種頭暈不像是生病的頭暈,他近些日子身體強健,不可能這麼快便生病。
沈沉扶著床架坐下,慢慢覺得除了頭暈,還有些別的症狀出現。原本被潑濕有些冷,可漸漸地,他覺得熱起來。
好像有一團火從他心底燒起來,心口裡滿腔的濃煙和灰燼,讓他喘不過氣來,只能大口呼吸。
沈沉並不常發泄自己的欲望,所以他愣了愣,才反應過來,這是他被無端撩撥起的欲望。
他很快開始回憶,是誰這樣下作,竟給他下這樣的藥?
但很快腦子便轉不動了,思緒仿佛化作一團漿糊,只餘下一個念頭。
這種被情-欲驅使的滋味沈沉不喜,令他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禽獸,而非人。人應當能控制自己的欲望,人應當理智占據上風。
好在此處只有他一人,或許等熬過去便好了。
沈沉身子軟下來,往床帳里鑽,漸漸有些失態。等他躺下,才驚覺床帳里竟還躺著一個活人。
一個女子,模樣漂亮的女子。
還有些眼熟。
沈沉暈乎乎地想,哦,想起來了,是那個狐媚子。
他當即將寶言與自己的失態聯繫到一起,恨得牙痒痒,果真是個心術不正的狐媚子,竟下作至如此地步,用這樣不堪的手段達到目的。甚至特意等在此處,實在是……
沈沉想起身離開,不願讓她達成目的。可還未來得及起身,胸口橫過來一隻纖瘦手臂,女兒家的幽香隨即撲過來,將沈沉團團圍住。
那狐媚子一張艷麗的臉龐微微皺著,好似很不舒服,口中呢喃著什麼,整個人往沈沉身上貼。
沈沉很想推開她,可身體仿佛不受控制一般,剛碰到溫軟的軀體,推開的動作反而化作了拉近,將那具陌生溫軟的軀體摟在懷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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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生從東宮取更換的衣物回來的路上,又遇上程玉,程玉東看看細看看,顯然是躲難躲出來的。
「殿下呢?」
平生將方才的事說給程玉聽,程玉噗嗤笑出聲,「那些女子還真是……絞盡腦汁。」
他想到自己不久前被母親逼著看那些長得差不多的姑娘家,又笑不出來了,自己分明跟沈沉同是天涯淪落人。程玉搖頭嘆氣,餘光一瞥,瞥見有人朝自己身邊走來,以為是丹陽侯夫人差遣來抓他的,趕忙躲去平生身後。
「走,快去找你家殿下。」
平生忍不住笑了聲,別家郎君都是開開心心尋歡作樂,偏他認識這兩位郎君,對女人避若蛇蠍,恨不得躲得遠遠的。
程玉與平生一道往偏殿走,二人遠遠地便聽見了些許細微的聲音。
女子的嬌-吟與男子的低-喘混雜在一起,二人都愣住。
今日冬至宮宴,怎麼有人這樣大膽,偷情偷到這裡來了?
宮女與侍衛偷情這種事說多不多,說少也不少,程玉早就司空見慣,別說宮女與侍衛偷情了,在皇室里,什麼樣的秘辛沒有過?
程玉嘖嘖搖頭,自顧自感慨,全然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平生臉色越來越驚恐。
程玉道:「對了,你家殿下不是在這裡麼?他若是聽見了這動靜,定然要嗤之以鼻。平生,你家殿下在哪個房間來著?」
平生吞咽一聲,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,艱難地抬手,顫抖的手指點了點他們面前那間房門緊閉、且正飄蕩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聲音的房間。
【📢作者有話說】
床:你倆今天高低得給我磕一個。
小沉:我的清白(悲憤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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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第 3 章
◎沈沉卻病了。◎
如果用一個詞形容那一刻程玉的表情,只有呆滯。
完全呆滯。
程玉覺得自己大抵是想差了平生的話,平生的意思一定是,沈沉原本在這房間裡待著,結果現在這房間卻被人用來偷情。
沒錯,一定是這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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