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頁
寶言低聲啜泣,小聲解釋:「我沒有……」
她一點兒也聽不懂他的話,他以為是自己做的麼?可她還委屈呢,她好端端參加個宮宴,失了清白不說,還被人指控……
寶言不禁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,繼續解釋:「我……我壓根都不認識你,我為何要……要攀附你?我只是來此處見一位伯母……誰知道你會進來?」
再說了,那也是她先睡著,這個人才闖進來的,竟還怪她……
「你是登徒子……」寶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想到方才發生的事,覺得她的日子過不下去了。
失了清白,以她的身世,再不可能嫁給什麼好人家,原先還能做家世低些的正頭夫人,如今恐怕只能做妾了。
沈沉對她的辯解隻字不信,呵,事已至此,還要裝作楚楚可憐。
他冷哼一聲,拂袖而去。
程玉與平生在一邊聽得雲裡霧裡,見沈沉離去,平生趕緊追上去,還未開口,沈沉已經先說:「不想死就閉嘴。」
平生只好閉上嘴,一句不敢多問。
程玉看著沈沉的背影,噯了聲,又看了眼仍舊哭得厲害的姑娘,一時犯難。聽方才沈沉的話,意思是這位姑娘算計到沈沉頭上,但這姑娘堅決否認。
程玉認識沈沉這些年,見過不少想攀高枝的女子,一時不敢斷定孰是孰非。可隨即又想,好歹這位姑娘如今與沈沉有了夫妻之實,恐怕皇后娘娘一定高興,要不……
他起了些惻隱之心,道:「你是哪家府上的姑娘,我送你回去吧。」
寶言自報家門,垂頭喪氣地上了程玉準備的馬車。她如今這模樣,還是回家去為好。
臨走前,抹了抹眼淚,對程玉道謝:「多謝你,可否勞煩你轉告我母親一句,就說我身子不舒服,先走了。」
程玉應下,命人送寶言回莫家。
-
沈沉坐在回東宮的步輿上,越想越生氣,還是覺得方才不該做菩薩,放那狐媚子一條生路,倒不如直接殺了她。她都能做出這樣的事,誰知道會不會再以此要挾?
沈沉正欲吩咐平生,將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。程玉從身後追上來,小心翼翼道:「我亦將人送回去了,殿下。」
沈沉冷笑,程玉又道:「殿下,萬一人家姑娘當真只是誤會呢?」
沈沉道:「你可知不久前,她才裝模作樣搭訕於我?愚蠢又拙劣。」
程玉閉了嘴,片刻後,又道:「平生,你去查查那姑娘的身份。」
平生應下,當即去查了。
平生動作極快,不出半個時辰,便查清楚了寶言身份。
「她是家中庶女,排行第四,父親不過是五品小官,生母身份卑微,平日裡不常跟著嫡母出來應酬。」平生覷了眼沈沉臉色,小聲道,「殿下,莫姑娘應當沒見過您,恐怕的確不認識您。以她的能力,恐怕也算計不到您頭上。」
程玉笑了聲,打趣沈沉:「殿下,該不會是您對人家見色起意,一時把持不住,強行奪了人家的清白,這會兒覺得過意不去,所以……」
沈沉冷冷掃程玉一眼,程玉喝茶都嗆到,把未說的話咽了回去。
「縱然她不能主動算計我,說不定見有人算計於我,順勢獻身與我。」沈沉思及寶言那張艷麗無雙的臉,先入為主對她印象並不好。
程玉挑眉:「她都不認識殿下,獻身做什麼?」
沈沉一噎,「她見我衣著華貴,也知我身份非凡,她不過五品小官家中庶女,攀附鳳也尋常。」
總之沈沉認定寶言就是狐媚子,「不必再提這人了,只要她日後不再生事,孤不會對她如何的。」
-
那廂程玉派去的人與柳氏交代了寶言的情況,柳氏心下瞭然,恐怕是梁王世子已經得手,心下欣喜,仿佛已經得見自家兒子的光明前程。
待從宮宴回來後,柳氏又去看望寶言。
寶言回到家後沐浴了一番,而後便躲在閨中休息。她已經偷偷哭過許多回,不知和誰言說自己的委屈,更不敢告訴莫父。若是事情鬧大,她的名聲全毀了。
聽得柳氏過來看望,寶言趕緊擦乾眼淚,打起精神應付。寶言更不敢將此事告訴嫡母,只好裝得若無其事。
可柳氏到底比寶言多活這麼些年,縱然寶言說自己沒有大礙,可她眼圈發紅,顯然剛哭過,裹得緊緊的高領交襖下,若隱若現些紅痕,正是男女歡好的痕跡。
柳氏確認過,一顆心終於安下,交代了幾句讓寶言保重身子後,便離開了。
柳氏走後,寶言趴在羅漢床上又哭了一場。
她的清白被那位冷麵郎君奪去,可那郎君顯然十分厭惡她,絕無可能與她有什麼結果。寶言想到那位郎君指責自己的話,眼眶又紅起來。
就因為她生了這樣一張臉,所以人人都對她誤解……
寶言心底委屈極了,仿佛這些年因為這張臉所受的委屈都湧上心頭,這一夜便是在哭泣中度過的。
從小到大,她都不是一個貪心的人,可還是受盡委屈。寶言哭到後半夜才睡著,許是因為又悲傷又受驚嚇,第二日一早,寶言便病了。
寶言身子骨的確不佳,這一病便病了三四日才好。病好之後,寶言去給柳氏請安。
寶言病是好了,那廂,沈沉卻病了。
【📢作者有話說】
Tips: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<)
<span>: |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