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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門的時候,流月想回攬玉樓,突然聽到楚非離回頭對她說:「明日一早,我母妃要見你,你早點起來準備,隨本王進宮。」
他說完,人已經冷冷的消失在夜色里,看得流月張大了嘴巴。
容貴妃為什麼要見她?難不成要警告她,必須把她兒子的毒解了?
聽說這容貴妃生性高冷,和楚非離一樣極不好相處,她可不想和這樣的人共處一室。
這一家家子的人都高冷得要命,總用睥睨天下的目光看世人,大概是因為自己身處的位置太高,才養成了這種習慣。
她流月習慣了男女平等,眾生平等的教育,可不喜歡受這些皇親貴胄的氣。
算了,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,誰叫她現在叫上官流月呢。
第二日一大早,流月還在抱著枕頭呼呼大睡,玉清就心慌的跑來叫她了,「大小姐,璃王殿下在院子裡等你,他吩咐奴婢叫你趕緊起床,要收拾好同他一路進宮。」
流月還沉浸在帶小驚羽上街買糖葫蘆吃的美夢當中,冷不丁的聽到玉清的聲音,便蹭的一下子爬起了床。
當年她當醫生的時候,一接到要做急救手術的電話,也是一骨碌爬起來就走。
如今到了這裡,不用每天替人做複雜又繁重的手術,居然還能保持瞬間起床這一優良傳統,流月懷疑她有受虐傾向。
流月很快就洗漱好,收拾好之後,她背了個斜背的小布包出門。
這是她叫玉清隨便縫的,沒想到玉清手藝挺好,把布包縫得非常漂亮。
玉清在背包上繡了漂亮的牡丹花,背面還有兩隻鴛鴦在戲水,還聽流月的做了個布包蓋,上面縫了系扣。
每次拿完東西,就把包蓋扣上,裡面的東西就不會漏出來。
玉清還聽她的給布包縫了條又寬又長的袋子,這樣她就可以把包包斜背在身上,像現代的挎包一樣方便,而且包包的容量很大,裡面內袋很多,她可以在裡面裝很多東西。
有了這個小背包,流月頓時覺得安心不少,她終於不用整日擔憂自己的銀子或藥瓶塞在腰間或袖子裡弄丟了。
流月一走下二樓,便看到楚非離、容靈兒和容小蠻都站在那裡等她。
楚非離因為個子太高大,氣勢太盛,樣子太冷,一站在那裡就蓋過了所有人的氣場,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他。
再看看穿了一襲白衣的容靈兒,她只是略施粉黛,看起來都美得耀眼。
當然,她再美,似乎也美不過那冰冷狂傲的男人。
流月不禁在心底腹誹,天底下的女人總愛因為比美而起爭執,殊不知,那不爭不辯的男人,才是最美的。
難得楚非離生了一副美相,個性卻剛強不已,身上充滿濃濃的男人味,令人不敢褻瀆和接近。
看到流月施施然的下樓,走得不緊不慢的,容小蠻不由得冷哼了一聲,「你昨晚上偷牛去了?磨磨蹭蹭的,要我們大家等你。殿下這樣的人物,豈是用來等你這隻蝸牛的?」
流月美眸淡挑,似笑非笑的說:「我也沒叫你等我,你可以先走,至於殿下,他樂意,有何不可?」
話音一落,容小蠻那張臉頓時窘迫不已。
流月說得對,殿下都沒說什麼,她說了有屁用。
容靈兒趕緊拉了拉容小蠻的衣裳,朝她使了個眼色,又溫情款款的看向楚非離,「表哥,哦……殿下,你別生氣,小蠻一向這樣,刀子嘴豆腐心,沒有惡意。」
楚非離倨傲的揚了揚下巴,那下巴弧度有如刀削般完美,一襲玄色的錦袍襯得他雍容華貴,腰間的玉帶散發出璀璨的光芒,他冷冷的往前走,「她又沒衝撞本王,你向本王解釋幹嘛?」
言下之意,容小蠻衝撞的是流月,容靈兒應該向流月解釋才對。
容靈兒臉色微變,這殿下可真冷,她不過是想找藉口和他搭話而已,他居然無情的拆穿。
而且他從不讓她們叫他表哥,說聽起來酸牙。
她正想說話,可看到的是楚非離那冷漠無情的背影。
就在這時,走到門口的楚非離冷冷的發話了,「上官流月,還不過來!」
過來幹嘛?
流月往門口走了兩步,發現那裡停得有兩輛馬車。
其中楚非離靠近的那輛馬車,是通體的華貴和大氣,上面鑲金嵌玉,連車簾上都繡得有四爪金龍和祥雲圖案,一看就是皇親國戚才能乘坐的馬車。
而那旁邊的馬車,相比之下普通多了,不過這馬車雖然不及楚非離的豪華,但也比一般官家的馬車要奢華太多。
楚非離冷冷的看了流月一眼,沉聲吩咐:「你和本王坐一輛馬車進宮。」
此言一出,眾人皆驚。
容靈兒和容小蠻愣在那裡,平素都是殿下一人乘他的馬車,她們則坐後面的馬車。
今天,殿下居然叫流月和他同乘一輛馬車,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。
據她們了解,殿下和流月並不熟。
容靈兒此時白嫩的雙手絞成了麻花,她和殿下相處那麼多年,都沒能和他坐一輛馬車。
今天流月一出現,殿下就為她破了例。
殿下這是什麼意思?
雖然她心裡很鬱悶,但面上還是表現出一副善良大度的模樣來。
楚非離雖然吩咐了,但不代表流月要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