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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苦又能怎麼辦?害怕被砍頭,她只得照做。
看到上官雨晴被拖下去,流月這才覺得解氣不少。
爽!
上官雨晴,馬上你洗恭桶的事跡就會傳遍整個大晉朝,丟臉死你!
看你沾上這樣一個壞名聲,以後還能不能當太子妃。
皇帝陛下那麼霸道,想必不會讓太子娶一個給全城老百姓洗過恭桶的女人吧。
哈哈哈哈哈!
流月正咧嘴愉快的笑著,突然發現楚非離的眼神正定格在她臉上,她趕緊收起臉上的暢快,低下頭,裝出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。
這時,地上的王志突然噗的一聲又噴出一口黑血,眾人皆是大驚,料想這王志應該命不久矣。
流月見狀,頓時恢復一臉凝重認真的神情,她趕緊扒開眾人,走到王志面前,朝眾人冷聲吩咐:「你們讓開一些,別擋住王志呼吸新鮮空氣。」
同時,她正色的蹲下身子,從布包里掏出一個自製的白手套戴在手上,然後開始捏住王志的眼、耳、口、鼻開始觀察。
然後,她嘩的一聲撕掉王志手臂上的衣裳,露出他右臂上早已化膿的傷口,那眼神既專業又冰冷。
眾人看著她這一系列乾淨利落的動作,紛紛佩服不已的看著她,這不像個會借師父狐假虎威的人。
說不定她的師父很厲害,她再不濟,也能學到幾成。
不知道為什麼,看到流月的動作如行雲流水,大家居然對她很有信心,覺得王志終於有救了。
而且,流月姑娘不像一般的女子,一般女子見到男人的身體都會羞紅著臉,更何況撕男人的衣裳。
流月不一樣,她就像看一攤肉似的看著王志,臉上沒有絲毫的忸怩之態,落落大方,反而讓人欣賞不已。
楚非離淡淡的看著流月,眼底閃著饒有興味的欣賞,久久不散。
當然,也有對流月不屑一顧、嗤之以鼻的,比如眼高於頂的太子殿下。
太子不屑的冷哼了一聲,表明他根本不看好流月。
他也不急著走,而是坐在椅子上,慢慢的喝著茶,想把這場戲看完。
他倒要看看,這上官流月到底是藉助她師父幫忙,還是真的有幾分本事。
這時,流月突然吩咐一名藥童,叫藥童去她房間,把她的木製醫藥箱拿了過來。
藥箱一拿過來,流月就打開,取出裡面一柄造型奇怪的手術刀,對著王志的手臂比劃了一下。
眾人立即倒抽了一口冷氣,流月姑娘想做什麼?
難不成要拿刀子殺人?
可她那刀子造型很怪,似乎是一根橢圓長形的刀柄上面扣上了一片薄薄的刀片,那刀片中間有孔,正好和刀柄的機關契合扣上,這樣的刀似乎不是用來殺人的。
這個時候流月才發現,她需要一個打下手的藥童,就像醫生需要助理或護士一樣,她趕緊看向寧浩,「寧大哥,可否打開你隨身攜帶的火摺子?」
寧浩聽罷,趕緊蹲下身子,打開火摺子配合起流月來。
流月便把手術刀柄上那嵌著的一次性刀片放在火摺子上烤,等烤熱消毒之後,便拿手術刀朝王志右臂上那團腐肉比劃了一下,氣度不凡的說:「他的傷口早已腐化,這是塊爛肉,若不即時清除,全身都會腐爛。」
說完,她冷冷的洌下眼睛,找准位置,當機立斷,行如閃電,動如疾風,快速的切掉了王志手臂上的腐肉。
這一刀簡直是快、准、狠,利落無比,手起刀落,一看就是常切之人。
看到這一幕,寧浩不由得抽了抽眼角,原來流月打這些手術刀,是用來切腐肉的,虧他之前還以為是用來割肉傷人的,看來是他誤會她了。
切完那塊腐肉後,流月又用手術刀清除掉大腐肉邊上細小的腐肉,等全部清除完畢,她才用一塊布把刀片包著取下來,交給一名藥童:「為防病菌交叉感染,這刀片不能再用了,麻煩幫我處理掉。」
「是,流月姑娘。」藥童說完,趕緊把刀片拿走。
流月姑娘可是師父的上賓,連師父都很敬重她,藥童們自然很聽她的話。
這時,流月額頭已經沁起細密的汗。
她一工作起來十分認真,努力讓自己不分心,會用力把周遭的一切都忽視掉。
在她眼裡病人最重要,任何風吹草動都別想干擾她。
在楚非離的示意下,眾人自是屏神凝氣的看著,不敢竊竊私語一句。
處理完這塊爛肉之後,流月並沒有著急的給傷口止血。
她從醫藥箱裡拿出來一隻精巧漂亮的紅匣子,一打開紅匣子,裡面竟擺放了一排排顏色不一的針,有銀針、金針,還有玉質的針,看得人眼花繚亂。
這個紅匣子是上官家專門用來放銀針的,配在木製的醫藥箱裡,除了配有銀針、金針之外,流月還命兵器鋪的老闆磨了幾枚極細的玉針。
王志的毒已經侵入五臟六腑,只有用玉針配合玉星針法,才能將毒血逼出來。
她的針法是爺爺傳授的,爺爺會很多厲害又神秘的針法,利用不同的針法扎不同的穴位,能解不同的毒。
這銀蛇毒她找不到解藥,所以利用玉星針法將王志的毒逼出來是最好的。
因為玉星針法專治奇毒,不過對楚非離那種厲害的盅毒沒用。
想到這裡,她手中陡地握緊幾枚玉針,唰唰唰的刺進了王志的心俞穴、肩井穴、關元穴、神庭穴等穴位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