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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這麼問,是何意?
他不動聲色的斂了斂目,唇角噙著三分笑意,整個人醉若櫻花,「你是希望本王進去過,還是不希望?」
聽到這種模擬兩可的回答,流月看楚潯的眼神更冷。
他上上個月初七那天來過琉璃園,畫像上又戴著那隻銀白面具,還無意中走到這裡來,更用模擬兩可的態度對待她。
這不得不讓她懷疑,他就是那個非禮她的男人。
可看他,似乎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,她當時被點了穴道,頭髮亂糟糟的覆蓋在臉上,臉上的妝也很醜,難道他沒有認出她來?
可她已經很明顯的暗示了他,他卻模擬兩可的回答。
難道他不想對她負責,反悔了當時說要娶她的誓言,所以才假裝不認識她?
這個虛偽的男人,可惡的採花賊,過分的登徒子。
看到流月的反應,楚潯斂了斂淡雅如霧的眸光,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,「看來,上官姑娘是希望本王進去過了。」
說到這裡,他看到流月眸色一冷,心中頓時玩心大起,臉上笑得十分迷人,「不錯,本王的確是進去過,姑娘可還有別的想問?」
他本來不想耍流月,可他真的很疑惑,流月為何要問這些問題。
這丫頭在試探他,為了弄清真相,他也反試探她。
聽到楚潯帶著笑意的話,流月的眸光變得更冷,心中是失望至極,一陣酸澀。
她雙眼浸著濃濃的水霧,無比憤怒的瞪著楚潯,「殿下語氣如此隨意,仿佛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,能夠如此淡定,臣女真是佩服。殿下難道不知道,你的行為對別人造成了很大的傷害,甚至是一生的傷害?」
流月真是看清楚了,原來楚潯是這樣一個人。
他根本就是一個表面微笑,內心無情的笑面狐狸。
他對她做了那種事,居然一轉眼就忘了她,什麼娶她為妻的諾言,根本是他想占她便宜子說的謊話。
原來名聲那麼好的晉王,私底下竟然是那麼邪惡的一個男人,占了她便宜不負責,就假裝不認識她,真令她寒心。
要知道她身處的地方是叫青雲大陸的大晉朝,和自由文明的現代不一樣,這就是古代,女人社會地位低下,要遵守三從四德,男尊女卑的觀念深入人心。
這些人更是看重女子的名節,如果一個女子名節不保,會被人唾棄,也會被夫家嫌棄。
楚潯這種做法,不是很大的傷害是什麼?她不在乎什麼名不名節的,可世俗在乎。
況且,她也受不了他的欺騙和欺辱。
她已經提示了他很多,他還在裝傻,她不可能湊上去,腆著臉問他:「那個在琉璃園給我戒指,給了我承諾的人是你吧?」
這樣問的話,她成什麼人了?
萬一他一口咬定不承認,她豈不是很丟臉?要是讓他以為她想糾纏他,她豈不是很沒面子?
想到這裡,流月狠狠的咬了咬牙,她握緊自己的手,在心中發誓,她絕不會讓自己被他白白欺負,她一定要為自己報仇,重創這個採花賊。
流月冷冷的說完,轉身就要走。
楚潯沒想到他的話竟然讓流月的反應如此大,他微微轉了轉眼珠,她應該是認錯人了。
她錯把他當成某人,那人還深深的傷害了她,所以她才如此恨他。
什麼樣的傷害,才會讓她如此恨一個人,甚至會傷害她的一生?
他突然對面前的神秘少女有了興趣,決定先把事情套清楚再說。
「等下。」楚潯叫住正要走的流月,「本王不記得以前在哪裡見過你,本王自認為沒有傷害過你。你能不能說清楚,在賞花宴那天,你在房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?」
還在裝。
流月冷笑的勾起唇角,既然他都在裝傻,她何必和他說?
如果她說出來,恐怕他還以為她有多想讓他負責,多喜歡他這個人。
她一臉瀟灑的揚起頭,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,「你放心,我對你沒興趣,就當被螞蟻咬了一口。」
她不要他負責,也對他很不屑,從今以後,他被她歸到了敵人的那一派。
就當被螞蟻咬了一口?
楚潯看了這間廂房的布置,再聯繫這句話,微地眯起眼睛,難道,她和那男人在這間廂房裡發生了什麼?
孤男寡女,同處一間廂房,他相信絕不是咬了一口那麼簡單,那個男人一定傷害了她,是打了她一頓還是輕薄了她?而她誤認為他就是那個男人。
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誤會?只有那個男人蒙面或者留下了代表他身份的信物時,她才會把那個男人當成他。
看來,他被這姑娘誤會了。
「上官姑娘,本王想你一定是認錯人了,本王當時是在琉璃園,但是沒有進過這間房,也從未見過你。」楚潯立即對流月解釋,畢竟他和她不認識,不想自己擔個傷害人的罪名。
可流月根本不相信楚潯,她認為這是楚潯的推卸之詞。
她冷冷的睨向楚潯,咬牙切齒的道:「你放心,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,我不會要你負責,你就是跪下來求著要對我負責,我都絕不會答應。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纏上你!」
但是,她一定會找他的麻煩。
流月說完,轉身就冷冷的往前走。
聽到這句話,楚潯眉眼微地蹙起,他終於懂了,上官流月一定是被那蒙面男人給輕薄了,她誤以為那個男人是他,所以才如此恨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