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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女子有一雙彎如新月的柳眉,唇若含丹,模樣上乘,氣質超群,是一臉的冷酷無情,那翩然走下來的樣子,有如女王降臨。
她那烏金般的眸子裡,射出濃濃的殺意,還透出一股順我者昌、逆我者亡的黑暗氣息,她就像黑暗的主宰,地獄的主人,讓人望而生畏,不寒而慄。
她冷冷的走下樓,目光冰冷,眸色陰森,似冷非冷的盯著沐子湛兩兄弟,身上溢起一層修羅般的氣息,在看向沐子湛兩兄弟時,她紅唇突然一勾,眼裡散發出死亡般的氣息:「是誰,敢在我雲煙坊放肆?來人,扔出去!」
女子才說完,那暗處突然竄出來七、八個身著黑衣,目光嗜血的護衛。
沐子湛一看,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,脊背上冒起大滴大滴的汗,都說這雲煙坊的坊主紅姑背後有強大的後台,能手眼通天,所以才把雲煙坊經營得有聲有色。
這雲煙坊里有各種後台強大的主顧,很多皇子王爺、高官富商都和紅姑關係很好,所以,沒人敢輕易的招惹紅姑,包括他爹。
他們剛才,的確是太狂妄了。
都怪他沒有及時制止自己的家丁,才讓這家丁得罪了紅姑。
不知道為什麼,這紅姑明明是個風塵中之人,可她那眼神卻嗜血無情,陰森鬼測,身上好像凝聚著濃濃的上位者氣息。
她朝兩人冷冷的一洌,就嚇得沐子湛脊背發涼,毛骨悚然,雙眼瑟縮了一下,有些不敢在雲煙坊放肆。
沐子湛見狀,趕緊低下頭,朝紅姑道:「請紅姑見諒,都是我的家丁不懂事,你放心,我自會教訓他。我們兩兄弟此番前來,也是為了雪姬姑娘而來,我們都帶了銀票,紅姑不會拒客於千里之外吧?」
紅姑不屑的掃了兩人一眼,眼裡露出一縷詭笑的寒芒,「我倒是不介意,就怕你們錢沒帶夠。」
沐子湛見紅姑居然瞧不起自己,心裡不由得騰升起一股火氣,陰測測的道:「紅姑也太小瞧人了,我沐府家大業大,買一個花魁還是易如反掌。」
他倆兄弟對雪姬姑娘,可是勢在必得。
聽說這雪姬姑娘生得冰肌玉骨,清麗脫俗,尤其是那副身子,像雪一樣白,所以才叫雪姬。
而且,這雪姬還有幾絲異域風情的美,貌若天仙,他們兩兄弟最喜歡搜羅美人,早就對這雪姬垂涎欲滴,今天正好為妹妹的事追到這裡來,自然想和那些賓客爭個長短。
紅姑眸色似水的掃了兩人一眼,根本沒將兩兄弟放在眼裡,連看都不屑看他們一眼,便上了二樓。
在上樓之前,她突然回眸,眸光似冷非冷的看了流月一眼。
可惜,這個重要的眼神,流月並沒有捕捉到。
流月此時正在和蘇沫兒坐著,觀察整個雲煙坊的裝潢。
只見這雲煙坊裝潢得華麗非凡,那頂部以紫檀木作梁,以漂亮的各色蠟燭作燈,地鋪彩玉,將彩玉鋪成一朵朵荷花的形狀。
在那正中間,有一張高約一米五的巨大台子,台子上以紅布為幕簾,簾上以珍珠為裝飾,上面正坐著幾名身披輕紗的美人,或吹笛,或彈古箏,或隨著音樂翩翩起舞。
那台下的男人們則是三五成群,自成一桌,一邊喝著美酒,一邊觀賞著美人,是一片聲色犬馬、紙醉金迷的模樣。
這時,有小二給流月和蘇沫兒上了茶和點心,還拿來一張點菜的單子。
流月一看上面的價格,頓時冷地眯起了眼睛,驚得下巴都快跌落。
不會吧,一壺桂花釀要一百兩,一盤糕點五十兩,半隻烤鴨兩百兩,就連一盤瓜子,也是二十兩。
這根本就是黑店,簡直就是宰客。
不過,人家明碼標價,自己點得起就點,點不起就走,流月倒是理解。
她雖然最近賺了不少銀子,不過骨子裡還是一個挺摳門的人,該花的她捨得,不該花的一分不亂花。
就在流月愣神的時候,土豪蘇沫兒姑娘已經點了一壺桂花釀,一隻烤鴨,一盤瓜子,一些小吃,看那單子上,共計一千二百兩銀子。
流月不禁砸舌。
這一頓,夠普通人家生活大半輩子了吧?
看到蘇沫兒已經豪氣的將一疊銀票遞給小二,流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,將想說的一句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:你出手這麼大方,你爹貪污了吧?
蘇沫兒見流月被驚得風中凌亂的模樣,趕緊拍了拍手,朝她小聲的挑了挑眉,「我爹他假清高,最正直,他沒錢,光有地位,是窮光蛋一個。不過我娘是個富婆,我外公家經商的,給我娘陪嫁了幾十間鋪子和上萬畝地收租。」
流月聽罷,嘴角抽搐得更厲害,原來蘇沫兒的娘這麼土豪,怪不得她出手那麼闊綽。
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。
她最近賺了點金子,就覺得自己成了大富婆,結果和蘇沫兒一比,發現自己似乎是要飯的。
就在這時,流月看到有小二把沐子湛和沐子楓兩兄弟引到了她們旁邊的桌子旁。
由於流月她們的妝化得很逼真,那舉手投足的姿勢也英氣逼人,所以沐子湛和沐子楓兩兄弟根本沒認出她們倆。
流月冷冷的看了沐家兩兄弟一眼,心想,他們是真的關心沐顏丹麼?
沐顏丹此刻正站在對面的怡紅院被人觀賞,而她的親哥哥卻跑來雲煙坊泡妞,這兩個哥哥心也太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