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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小王爺們走了,褚蓉拍拍衣角,跟個沒事人兒一般站起來,一撩頭髮,恢復了平日的妖媚風情。吳令芳惱道:「你可真是厲害!」
「怎麼?你想跟霍家對著幹啊?」褚蓉卻是很不屑一顧的模樣,「小丫頭片子懂什麼!這叫女人不壞,男人不愛!」
褚蓉的字典里,可沒有服軟這兩個字。她出身異族,向來是敢愛敢恨、有仇必報的人。不僅如此,她還特別記仇,江亭風氣她一回,她就能千里迢迢跑到京城來。這吳令芳欺負人都欺負到心心頭上了,她才不會當成個軟柿子!
吳令芳正被那句「女人不壞男人不愛」氣得東倒西歪,一轉頭,就看到葉婉宜云淡風輕、嫻靜溫柔的模樣。
「婉宜姐……」吳令芳可憐巴巴地和葉婉宜開了口,想要葉婉宜伸出援手,治一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。
葉婉宜卻淡淡一笑,姿態嫻靜如處子,口中綿然道:「令芳,一流世家與二流世家,始終差了一線。你明白這二流人的教養,到底差在哪兒麼?」
說罷,這位出身一流門閥的京城明珠不笑不鬧,姿態端莊地啜了口茶,仿佛沒有任何事兒可以驚動她處驚不變的身形。
剛剛胡鬧過的吳令芳,面孔青紅一片。
作者有話要說:婉宜姐不屑同台競技嚕
第38章 西宮小住(三)
熱熱鬧鬧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。
到了入夜時, 幾位姑娘分別住入了西宮的數間側房。這太后娘娘所住的西宮,自然比霍府更要奢侈豪華一些,白玉鋪地、黃金為飾,一水兒的朱紫繁華;牆上鑲了垂棘隨珠,縱這宮裡掌了華燈,亦散著盈盈的柔和光彩。窗外滿栽細長挺秀的綠竹,修長竹葉垂落得滿窗欞皆是,間或夾雜幾朵泛著瓷白色的細小花朵。
褚蓉有個壞毛病,喜歡爬到江月心被窩裡睡, 晚上再和江月心說說小話、扯扯八卦,這樣方能在京城睡得安穩些。趁著嬤嬤不注意,褚蓉便赤著腳溜了過來, 一咕嚕鑽到了江月心的床上。
正值炎炎盛夏,床上鋪著的冰蠶玉簟泛出絲絲沁涼爽滑之意, 叫人忍不住多蹭兩下。褚蓉趴在枕上,晃著兩條腿, 小聲地問著話,兩人嘻嘻哈哈的。
「那吳令芳可真不像是個大家閨秀!陰險得很,和葉婉宜真是天差地別。」褚蓉想到吳令芳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,就好笑極了,「肯定是家裡寵壞了。」
「她很陰險嗎?」江月心摸不著頭腦。
「當然陰險了!她覬覦那皇后之位, 就想方設法地給你使絆子,你沒察覺到?」褚蓉怒其不爭。
「沒有。」江月心迅猛地搖頭,「但是, 皇后之位,我是絕不會讓給她的。」
兩人正說著話,就聽到外間傳來一道腳步聲,兩個人影映上了紗門。一個嬤嬤模樣的人走得匆忙,她一邊追著前頭的人,一邊小聲說話。江月心從來耳朵尖,一下子就聽清了她在說什麼。
「陛下,這於禮不合,您還是快些回去吧……」嬤嬤懇求道,「要是讓太后娘娘知道了,罰得可是奴婢呀。」
「朕就在此處坐坐,不會闖進去。」前頭那男子修長的身影停下了,似乎是在外頭的圈椅上悠悠坐下,「嬤嬤大可放心,朕還不至於做那等失禮之事。」
外間裡的嬤嬤無可奈何,只得讓李延棠就坐在外頭。李延棠也不睡覺,只是抽了一本書,就著未滅的燭火,一頁頁翻著。時辰漸漸晚了,燈火也有些微弱,他依舊沒有離去的意思。
嬤嬤打了個呵欠,點著頭站在一旁。
就在此時,窗戶外頭似乎有個影影綽綽的黑色影子靠了過來,鬼鬼祟祟的,也不知是想做什麼。他大抵以為宮人們都睡去了,竟自如地把手攀上了窗,大概是想翻牆進來。
可他一抬頭,猛然便對上了今上笑吟吟的、溫存的面龐。
李延棠便自在地坐在那兒,手裡持著書,不緊不慢地盯著那黑衣人瞧。黑衣人愣了半晌,立刻醒悟過來,匆忙地奪路而逃。他翻下窗時有些不慎,弄出了「轟」的一聲大響,驚得昏昏欲睡的守夜嬤嬤也醒了過來。
嬤嬤一見那黑衣人的背影,立時嚇出了一身冷汗,瞌睡蟲也被徹底趕跑了。
「陛、陛下,這是……」嬤嬤結結巴巴的。
「有人行刺於朕,還不快追?」李延棠淡然道。
「是……是!」嬤嬤大驚失色,連忙出去喊人,驚呼著要人抓刺客。
待這守夜嬤嬤出去了,裡頭的紗門卻被掀開了,赤著腳、穿著件松垮垮寢衣的江月心大步走了出來,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,竟然是完全沒有睡著。
她捏了捏拳頭,對李延棠道:「阿延,那人是沖我來的,是也不是?」
李延棠但笑不語,道:「你不必操心這些。」
江月心的拳頭被捏得咯吱作響,眸子裡也有了幾分凶光:「褚姨姨說這群人見不得我嫁給你,所以想方設法地給我倆下絆子。方才那人,是不是也來刺殺我的?」
李延棠的笑容略略淡了些:「小郎將,這些事兒便交給朕……」
「你不用坐在這裡幫我守著。」江月心冷了臉,一條腿大刺刺地踩在圈椅上,腳指頭狠狠碾幾下,似踩碎了一隻小蟲,「我早就發現那人了。要是他真進來,我一拳頭就能打得他親娘不認、親爹進墳。你根本沒必要幫我守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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