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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場面,任蘇玉鬟再遲鈍,也發現了些許的不對勁。
李賀辰才來,必然不知道她與寧竹衣的爭端,但他的言辭,卻和寧竹衣主僕的話語相合,不似作偽……
她看看懷裡的越錦,再看看李賀辰惱怒的面龐,遲疑地問:「這…這越錦,是世子殿下送給寧大小姐的?」
「不然呢?」李賀辰臭著一張臉,表情陰沉沉的,所幸他的臉好看,便是擺著一張不高興的面孔,也叫人覺得心動。「這越錦,找遍整個大楚也不會超過八匹。五匹在宮裡頭,三匹在宮外頭。就連我,也只從父王那兒要來了一匹。除了我,誰拿得出來?」
蘇玉鬟的面色驟然變紅。
這越錦如此珍貴,確實非凡俗人可得。由豫王府世子贈送給寧氏女,那確實是合適的;可要是賞賜一個家道中落的低門女,那就有些……不太可能了。
這麼說,這越錦並不是豫王妃給她蘇玉鬟的東西?寧竹衣也沒有故意攔下送禮的丫鬟,剋扣屬於她的東西?
可是,這不符合寧竹衣的性子呀!在那夢中,這寧竹衣分明是如此歹毒善妒,想盡辦法欺壓自己……
蘇玉鬟越想,面色越紅,表情頗有些狼狽。
「我……」蘇玉鬟的眼睛輕輕一動,臉色頗有些恥辱。她將越錦放回到了桌上,不甘不願地低下頭,倉促地行了個禮,說:「是玉鬟誤會寧大小姐了。玉鬟失禮,還請寧大小姐恕罪。」
一旁的山楂還氣得很,冷哼道:「現在知錯了?也不知是誰氣勢洶洶地殺進來,一口咬定我們小姐搶了你的越錦呢!」
寧竹衣見蘇玉鬟認錯,也沒多追究,只是沒好氣地說:「蘇姑娘,以後謹言慎行,可別衝動行事了。我不和你計較,不代表別人不與你計較。」
蘇玉鬟不情願地點了下頭,低聲飛快道:「那我就先告辭了。」說完,她拔腿就走,像是不想在這個丟人的地方多待半刻。
等蘇玉鬟的背影從紅露居消失後,李賀辰便露出不解之色來:「這個蘇姑娘是怎麼了?」
山楂正在氣頭上,便竹筒倒豆子將蘇玉鬟所做之事說了一通,聲音又快又急,聽得人耳朵嗡嗡作響,也難為李賀辰竟然聽清了,然後皺眉道:「這蘇姑娘怎麼這麼不懂事?」
寧竹衣口渴,回到屋裡坐下,拿王妃送的大金茶碗給自己倒了茶水:「世子,可不是我把你的東西送給別人了,你別冤枉我。就算這麼多年不見了,我也不會生疏到那個地步!」
李賀辰瞟了一眼那匹越錦,冷哼一聲,說:「這越錦,你覺得怎麼樣?」說罷了,他像是想遮掩什麼,又飛快地補了一句:「我是覺得這越錦雖然顏色好看,但穿起來也不過爾爾,實在膩味了。哎,你剛好要來,就把這越錦給你了。不過麼,這種貨色,你也不定想要。要是你不喜歡,那就直接丟湖裡去吧?」
他一邊說,一邊將扇子搖得霍霍生風,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。
一旁喝茶的寧竹衣:……
李賀辰這話也太好笑了!
還說自己膩味了,不想要,讓她把越錦丟湖裡呢!剛才那個咬牙切齒不允許她把越錦轉送給別人的人,又是誰啊?
明明對越錦寶貝得要命,還不好意思說!
這小胖還真是越長越回去了。
寧竹衣把茶水飲盡了,挑了下眉,故意順著他的話說:「你說這個越錦啊?確實不怎麼樣,挺普通的貨色。不過呢,丟湖裡是太可惜了,不如賞賜給丫鬟……」
「你還真想丟?」話音未落,那頭的李賀辰已經急了起來。他「啪」得一聲收了摺扇,幾步走過來,直勾勾地盯著寧竹衣:「那可是越錦啊!你真想丟湖裡?!」
寧竹衣端起金光四射的茶碗,一副莫名其妙的臉色:「不是你說讓我丟湖裡的?」
李賀辰按住她的大茶碗:「我讓你丟湖裡,你就丟湖裡?」說罷了,他又眯起眼睛:「這哪裡來的金茶碗?俗套!」
寧竹衣:「……」這是誰的喜好,世子殿下竟然不清楚嗎?
頓一頓,寧竹衣眨下眼,說:「哦,原來世子的意思是反過來的啊?要我丟湖裡的,那就是不能丟,得好好供著的,是吧?我明白了。」
這番話,叫李賀辰的面色一僵。片刻後,他冷然哼了一聲,重新展開扇子,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:「隨你吧,我才懶得管你。我忙得很,這就要走了!」
說完,他轉身就往紅露居的門口走去。
寧竹衣眨了眨眼,也沒攔著,而是對著他的背影嚷道:「世子慢走啊!」
李賀辰的腳步一頓,然後走得更快了。見他如此,寧竹衣便笑了起來:「哎呀,我看他比小時候還幼稚了嘛!」
山楂站在桌邊伺候,笑道:「哎,世子殿下也算是個不錯的人,不僅送了那麼貴重的越錦給小姐,還幫小姐解了圍。要不然,可要被那蘇姑娘胡攪蠻纏到底了。」
提到蘇玉鬟,寧竹衣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。
對啊,還有蘇玉鬟這麼大個麻煩在,她在高興什麼呢?
不過,她總覺得今日所見到的蘇玉鬟,有些許的不對勁。
一來,她與蘇玉鬟在豫王府相遇的日期大大提前;二來,蘇玉鬟竟然咬定自己搶了她的東西,直接殺上門來。
這一切,都與故事原本的發展大為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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