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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竹衣表情愈發尷尬了。
看來,蘇玉鬟這是認定她被周景昂調戲了。
此時,對面的周景昂終於從怔怔之中回過神。他豎起了眉,惱火道:「這位姑娘,你說什麼胡話呢?我怎麼可能調戲我未來的弟妹?」
蘇玉鬟一揚下巴,冷哼道:「那自然是因為我都看到了。」
「你看到什麼了,你就這麼說?」周景昂露出一臉不快。「還是說,你打算用這點兒胡說八道引起我的注意?」
蘇玉鬟愣了下,喉中話輕輕噎住。
她看到什麼了?
她看到周景昂站在寧竹衣身側,與寧竹衣說說笑笑。
……對。好像,也只是說說笑笑而已,並無其他逾越之舉。
可她記得,在那個《扶搖棄妃》的夢中,周景昂調戲了一個面貌模糊、如蒙著白霧的女子。他不僅用手輕撫對方的下巴,還試圖攬人家的腰。
而她則上前保護那女子,與周景昂發生口角。她的堅毅和善良,引來了周景昂的興趣,最終令周景昂對她愛慕不已,難以自拔。
可現在的境況,怎麼與那夢中頗有些不同了?怎麼瞧起來,周景昂似乎沒調戲良家婦女的模樣?
這不可能。那夢是預知未來的夢,先前的那麼多事兒都應驗了,絕不可能有假。
定然是寧竹衣隱瞞了什麼。
蘇玉鬟放下雙臂,轉向寧竹衣,態度頗為咄咄逼人:「寧大小姐,我知道,周三公子一定對你做了過分的事兒。他是不是摸你臉,還想摟你腰了?你全都直說吧!」
寧竹衣一臉莫名其妙:「沒有呀。」
而一旁的李賀辰已然有些惱了。「蘇姑娘,你在胡鬧什麼?」他上前一步,護在寧竹衣面前,「再胡攪蠻纏下去,我就讓母妃先送你回豫王府了。」
李賀辰本就是一副不好接近的傲氣模樣,如今生了氣,沉了臉,語氣更顯得兇巴巴的。蘇玉鬟嚇了一跳,氣勢不由弱了些。
一旁的周景昂嘁了一聲,問:「這女子是誰?怎麼眼神這麼不好使?」
李賀辰敷衍地說:「是大哥的未婚妻。大哥最近忙著金羽衛的事,顧不得娶妻,便將她先放在王府里,由母妃照顧著。」
周景昂道:「中郎將麼?他最近確實忙得很。聽聞一個姓段的小官犯了事兒,落到他手裡,被他請了闔家流放的罪呢。於職上這般嚴酷,想來確實是沒空管女人的。」
說罷了,他露出掃興的神色,道:「我原本來望雲寺散心,沒想到一路行來,竟一個美人兒都沒。罷了,先回去了。世子,竹衣妹妹,改日見。——哦,對了,還有燕婉妹妹,也替我捎一聲好。」
話音落,周景昂便要走。
見周景昂轉身,蘇玉鬟急了起來。
「周三公子,你怎麼就走了?」她有些焦慮。
周景昂怎麼不和她爭執,怎麼不問她的姓名?
若是周景昂不與她爭執、不問她的姓名,那他要如何記住她,又要如何在日後對她求而不得,摯愛至死?
蘇玉鬟提起裙擺,就想追上去。
可周景昂卻走得很快,沒兩下,就消失在月洞門外。
蘇玉鬟沒追上他的腳步,只能滿面失望地停下了步子。
微喘了兩口氣候,蘇玉鬟有些惱火地望向杏樹邊的寧竹衣,道:「寧大小姐,我好心幫你阻攔登徒子,怎麼你反倒為登徒子開脫?到頭來,故意讓我做個惡人?」
讓她做惡人,那也就算了,畢竟相較之下,這也不算什麼事。
要緊的是,原本她當和周景昂在此時相識的。結果寧竹衣這麼一折騰,周景昂卻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了!
蘇玉鬟心中惱火不已。
蘇玉鬟責怪人的熟悉語氣,讓寧竹衣心底一陣無言。
「蘇姑娘,周公子什麼都沒對我做。」她認真地和蘇玉鬟道,「就算他當真不是什麼好人,你也不能憑空這樣說人家。」
「可是,周三公子他……」
「行了,別鬧了。」李賀辰皺眉插話。「我在這兒,豈可能讓別人沾衣衣一根手指頭?你的意思,是當我是死的不成?」
這話太不好聽。蘇玉鬟不敢大聲抱怨了。可她心底還是又悔又惱,畢竟今日她本當與周景昂相識,可眼下一切卻都錯失了。
於是,蘇玉鬟輕聲嘀咕道:「要不是寧竹衣壞事兒,我……」
「哈,我壞你什麼事兒了?」寧竹衣不高興了,直直地站了起來,打量著蘇玉鬟,「你怎麼總是給我扣些莫須有的帽子?前幾次,說我搶占你東西,說我瞞著你蔣嬤嬤來了,還說我與慕之公子有染。這一回,又說我故意害你做惡人。怎麼,看我這樣不順眼?」
她極是不高興,語氣也銳利起來。蘇玉鬟被她咄咄的語氣逼得氣勢微落,但還是倔強道:「要不是你行蹤可疑,我又怎麼會懷疑你?那又不是我的錯!」
寧竹衣險些被她氣到。
但很快,她就定下了心神。
不成。要是被蘇玉鬟氣到,豈不是很落面子?
她可不想與這傢伙生氣,那是壞自己心情。
這樣想著,寧竹衣微呼一口氣,沖蘇玉鬟露出了甘甜的笑容:「呀,蘇姑娘,我懂了。」
她的笑容很是甘美,宛如帶露的梨花,叫人不由看迷了眼。
「你懂什麼了?」蘇玉鬟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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