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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都解決乾淨了?」李慕之慢條斯理地問。
金羽衛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猶豫地看了眼李賀辰,像是在忌憚他的存在。
「無妨,他是我的弟弟,自家人罷了。」李慕之捧著茶盞,輕笑起來。
金羽衛這才答道:「都解決乾淨了。」
「那便好。竟敢在背後議論聖上,原本就是死不足惜了。」李慕之仰起頭,帶著笑意的目光里略過一絲殘酷之色。
坐在一旁的李賀辰手臂一僵。他忽覺得盞中的茶水苦澀無味,如同飲蠟。
就在這時,有個小廝湊到李賀辰身旁,語氣尷尬道:「世子,許三他鬧肚子,有些不舒服,得先下去,不能在這伺候了。」
「鬧肚子?」李賀辰擺出不高興的臉色:「吃什麼了,在這等時候鬧肚子?叫人看笑話!」說罷了,他又惱火道:「算了,讓他趕緊滾下去。」
他身後那二十個小廝,烏泱泱地一動,接著,便有兩個小廝扶著個東倒西歪的小廝往外頭走,像是去打聽茅廁的位置了。
這三個小廝走出了好久,其中那個東倒西歪的許三忽然嗖得站直了。他摘下了壓在頭上的小廝帽,又理了理紛亂的頭髮,露出一張俏麗的臉,正是寧竹衣。
第81章 少卿府中 這畫上女子是誰?竟被李慕之……
寧竹衣腳步匆匆, 穿行在少卿府中。
這個地方,她只來過沒幾次,俱是跟著豫王府的長輩來的。雖說對此地不熟, 但她清楚地知悉這兒的門窗大體是朱紅一片, 猶如宮牆。只有少數地方, 才會有雕花綠窗——那正是主人李慕之的臥房。
她一路低頭捂著肚子, 東摸西藏,向著主臥走去, 很快,便瞧見了主臥的院門。
那院門口守著兩個金羽衛, 一個又黑又壯實, 留著兩搓絡腮鬍;一個白淨些, 卻矮矮小小的,瘦得像柴杆。此二人見主人不在, 便偷懶閒聊。
「咱們本來是在外頭巡邏的, 沒想到有朝一日也能站在少卿的屋子門前。」
「聽說少卿將金羽衛裡頭最厲害的人都抽走了,說是要護衛皇宮。這才輪到咱們到這裡來。你說咱們要是擔不好這活,會不會被上頭責罰?」
「管他呢!今朝有酒今朝醉, 明日愁來明日愁。」
「說的也對, 等今晚卸了值,咱們就去永春樓找玉娘子耍耍去。」
「玉娘子?你沒錢, 怎麼見她?那婆娘鑽進錢眼裡了,薄情得很。」
「豹哥,她前一次不是偷偷摸摸塞你一封信,還說等你從這鬼地方出去了,她就嫁你呢?」
「玉娘子對誰不是這麼說?你花點錢,她也這樣和你說!」
二人閒聊得起勁, 全然不曾注意旁邊還有別人。
寧竹衣縮在一棵槐樹旁,豎著耳朵聽二人說話,一邊堤防著有其他人來。沒一會兒,她心底就已經有了個主意。
兩個金羽衛又聊了會兒那玉娘子的歌喉與身量,面上眉飛色舞。就在這時,一旁低頭行來個小廝,討好道:「大哥,外頭有個女的,說自個兒姓玉,寫了封書信,叫我給遞給金羽衛里的有緣人。小的愚笨,不知這『有緣人』是誰,還請大哥給給主意。」
說著,這小廝就彎腰遞上一封信。
這小廝年紀不大,估摸就十三四歲,矮矮小小,也沒變聲,嗓音如女人似的。
聞言,被稱作豹哥的黑壯男人即刻雙目圓瞪,搓手喃喃道:「姓玉,姓玉,還能是誰?那臭娘們,生意冷清了,又想起我來了。把信給我瞧瞧!」
小廝忙不迭把信遞上去。
說是信,也不算信,簡陋得很,連個信封都沒有,只有一張像是從書上撕下來的紙頭。但豹哥想起玉娘子的身段,便急哄哄地打開了信。
只見這信上頭什麼字兒也沒有,只夾著一株草。
「這是什麼意思?」豹哥納悶不已。
小廝一見,立刻笑起來:「哎喲!這是相思草呀。不就是『爺,我想您了』的意思?」
聞言,豹哥咧開了嘴:「好呀,這臭娘們,心底果真惦記著我,還玩這些小花招。讀過書的女人,就是不一樣!她在外頭等著不是?」
小廝點頭:「是,說是在路口邊兒的茶樓雅座里等著。」
豹哥露出了迫不及待之色。他轉身沖與自己一道值勤的人說:「你先幫我遮掩著點,橫豎少卿在招待客人,一時半會不會回來,問起來,就說我……說我……」
「說您鬧肚子了!」一旁的小廝幫忙道。
「沒錯,就說我鬧肚子了。」豹哥趕緊接上。
另一個瘦白的金羽衛瞧著有些不高興,嘀咕道:「只准你去,不准我去?我也見過玉娘子的,你怎麼知道她想找的有緣人不是我?」
「怎麼可能是你?你才給了她多少銀子?」豹哥說完,急哄哄地往外走去,留下那個輪班的瘦白金羽衛,惱火不甘地站在原地。
很快,豹哥走得沒了影子,院子門口,只餘下二人。
「你怎麼還在這?」瘦白金羽衛看著寧竹衣喬裝而成的小廝,不快道:「難不成玉娘子也有給我的信?」
寧竹衣笑說:「你猜得對,那玉娘子有話要我給您帶呢。」
金羽衛聽了,面上露出微微喜色:「她說什麼了?」
「這話不能和別人說,您得把耳朵湊過來才行。畢竟,是閨房私語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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