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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皇太后眯了眯眼:「寧江濤呀,哀家記得的。放著京城的肥差不要,偏跑去洵南做官。先帝在時,就說他是可用之材呢。」
說罷了,太皇太后又捻著佛珠,沖寧竹衣招招手,道:「丫頭,不必害羞,上來說話。」等寧竹衣上前,又問了一通喜好如何,愛吃什麼。
寧竹衣不敢直說自己喜歡看武俠和打拳,更不敢說自己飯量極大一頓吃好幾碗,只能裝作嬌羞的樣子,只說自己喜歡看書和撲蝴蝶。
一邊說,她一邊在心裡憂慮:雖說知道這是豫王妃的手段,一切都是為了讓太皇太后幫忙,可萬一老太太把這件事兒當真了,那可怎麼辦?
她正憂慮著,那頭的太皇太后已經下了論斷了:「小姑娘很好,哀家看著就滿意。長相周正,出身不錯,性子也佳。什麼時候過明路?」
太皇太后的語氣滿懷期待,但豫王妃卻沒有立刻回答,反倒是露出一副惆悵之色,然後幽幽地嘆了口氣。
太皇太后皺眉:「嘆什麼氣呀?有什麼不可說的嗎?」
豫王妃做出強笑之色來,道:「母后,這事兒恐怕不太好辦。」
太皇太后不解:「有什麼不好辦的?不過是找人上寧家說下親事罷了。要是那個說親的不頂用,哀家就親自去。」
「哪裡需要母后操勞呢?不過是兒臣沒用罷了。」說著,豫王妃就用袖子遮住臉,做出一副酸楚的模樣來。
太皇太后的面色微凝:「你這叫什麼話!原本是喜事,怎麼這副臉色?有什麼事,你都一一說來,不要隱三瞞四的。」
豫王妃猶豫片刻,這才答話道:「原本都商量的好好的,只是前幾日裡發生了一樁意外……」說著,便將永榮長公主將寧竹衣擄走的事兒原原本本說了一遍。
「人家父母遠在洵南,將閨女交到兒臣手裡,本就很是掛念。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,姑娘家的性命都險些交代了,他們哪裡又願意再將女兒留在外頭呢?」豫王妃做出惋惜的樣子來:「咱們雖是王室,可也不好強逼著人家割捨姑娘,要不然,豈不是惹來天下人的怨懟?這事兒,也只能算了。」
太皇太后愣了愣,面色立刻惱火起來:「竟有這樣的事情!」
豫王妃連忙添一把火:「就是有這樣的事兒。長公主受寵,對兒臣這個長輩不理不睬,這才叫竹衣吃了大苦了。」
太皇太后重重地拍了下桌子:「永榮也是大姑娘了,怎麼這般分不清輕重緩急?她這樣做,豈不是叫世子到手的好親事都要飛了!」
豫王妃惆悵道:「母后,也不知眼下當怎麼辦?」
太皇太后說:「亡羊補牢,為時不晚。趕緊叫永榮低頭認罪,萬不可再把寧家得罪狠了!哀家也就想看著幾個孫兒成家立業的模樣,為了這小小心愿,把菩薩都求遍了,可不能敗在永榮的手裡!」
豫王妃露出試探之色:「可長公主受寵,皇上與她是同母所出……」
太皇太后不以為意:「哀家的話,皇上豈敢不聽?」
豫王妃立刻轉愁為笑,滿目深意道:「母后說得是,兒臣深以為然。」
第34章 請罪賠禮 真是遲鈍
出宮回府的路上, 寧竹衣憂心忡忡地說:「王妃娘娘,咱們這……算不算欺瞞太皇太后?」
馬車顛簸不定,豫王妃正用一個小香粉撲子往臉上輕輕地拍著。聞言, 她笑道:「這算哪門子欺瞞太后, 我說的可不都是實話?」
寧竹衣心裡納悶道:實話?可她並不是李賀辰的心儀之人啊。
「衣衣, 你就放心吧。」豫王妃收起香粉撲子, 淡然道:「我可是和太皇太后說了,這事兒成不成, 要看你的爹娘怎麼想。咱們雖是王家,也沒有逼人家割捨閨女的道理。若你母親說一句『不成』, 這件事不就解決了?」
聞言, 寧竹衣恍然大悟:原來如此。
豫王妃沒在太皇太后跟前把話說死, 還留了點空。只要她母親說不肯嫁閨女,那這婚事就只是隨口一扯, 不必當真。
不愧是豫王妃娘娘, 當真是聰慧!
寧竹衣心底很是敬佩。
豫王妃進宮這一趟很是管用,隔了沒幾日,宮中就傳來消息, 皇上下旨扣了永榮長公主的份例, 還要長公主攜著禮物親自來豫王府上給寧竹衣賠罪。
長公主從來跋扈,竟然被皇上下旨向人低頭賠罪,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兒。一時間,宮內宮外皆議論紛紛。知道內情的,明白是長公主做得太過火了;不知道內情的,還道是長公主終於惹了皇上厭棄了。
這一日的正午,豫王府的春熙堂里剛擺上午膳,長公主的儀駕便到了。
「永榮長公主到——」
聽到這聲通傳, 豫王妃皺眉擱下了筷子:「怎麼偏挑在這個時候來了?」
錦桌邊,寧竹衣和李賀辰相對而坐。桌上放著蜜鹵豬腿和三金卷,都是洵南地方的名菜。李賀辰動作快,這才沒幾天,便已尋訪到了一個會做洵南菜的廚子,聘來了王府中。
寧竹衣扒了口菜,有些眷眷不舍地盯著碗道:「算了,等她走了再回來吃吧。」說著,她就想站起身來。
「哎,你急什麼?」李賀辰卻按住了她,讓她重新坐回錦凳上。他一挑眉,冷哼道:「等見完了長公主再回來,飯菜早就涼了。洵南廚子辛辛苦苦做的,可別浪費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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