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0章 成婚(5)【正文完】
最後都同手同腳了,還被跟著他一塊來迎親的親朋好友們恥笑了一番。
催妝的時候,倒是出了一番風頭。因著他的身份,又在秋山書院讀書過,更加在平叛的戰亂里出生入死過,所以無論是世家子,還是文人,武將,朝堂裡面但凡能說出一個名字的年輕人都來了。
這般的陣仗,羨煞了不少人。終於牽著美人歸了,臨進家門,又有克擇官手拿著花斗,斗裡面裝著粟米,豆子,銅錢,彩色的果子等物,嘴裡念念叨叨美好之詞,然後把這些東西都撒出去,來看迎親的孩子們就會爭相拾取。
寧朔也想撿一些,忍住了。
凡是帶著寓意好的東西,他都要。
等到進門,跨過馬鞍,又要壓襟,坐虛帳,拜先靈。等這些都完了,已經折騰了許久,正好到了吉時,便夫妻對拜,撒帳。
他就要出去陪酒了。
陪完酒,又回來掀蓋頭。他忍著緊張之意走到宴鈴的身邊,瞧見她的雙手緊握,想來也是緊張的。他就更緊張了,生怕做錯了事情讓她難堪。
人生大事,馬虎不得,他沉下氣,屏住呼吸,手穩穩的將蓋頭掀開,宴鈴的臉便露了出來。
二少夫人無奈的道:「沒有。」
如此過了一年,她才後知後覺的跟寧朔道:「我性子好像厲害了許多。」
栗氏還跟她道:「你還小,身子骨沒長全,萬不可輕易懷上孩子。生孩子就是走鬼門關,咱們要萬無一失才行。」
如今好了,寧朔終於有個笑臉了。她調笑道:「你家寧朝如今有笑臉嗎?」
栗氏哈哈大笑,五姑娘瞧見她的笑意就知道問了什麼,捂著嘴巴笑了笑,道:「母親,你就別逗她了,她臉皮薄。」
也不是要急在今日的。他們是夫妻,一輩子都要在一塊,一時半會的,他也等得了。
盛宴鈴確實害羞之外,還有些期待。她先跟著五姑娘看「話本」,昨晚上又看了避火圖,對男女之事,確實還有些好奇。
但等他回頭的時候,卻見宴鈴已經換好了寢衣,滿臉期待的坐在了床上。
一晚上都在學習,食髓知味,寧朔自己就折騰了一些新的花樣出來。
寧朔聽著她的宏圖大業頻頻點頭,「可以,可以。」
寧朔笑起來,「你肯定在心裡笑話我了的。」
寧朔:「……」
寧朔罕見的紅了臉,盛宴鈴本是好奇的,被他這麼一弄倒是只剩下害羞了。她發現啦,三哥哥緊張得手都在抖。
他從未想過,有朝一日,那個小姑娘長成了大姑娘,做了他的妻。
然後恍恍惚惚之間,就聽有人問:「生不生——」
寧朔好笑:「我是怕你不願意。」
盛宴鈴跟著二少夫人後面學操持家務。其實也不用她操持,不過是學著管一屋子的下人。
好好的日子,說這個做什麼,二少夫人有些不滿,岔開話題,眼見寧朔要坐在壓襟上,她連忙走過去道:「要是坐下去,就是壓住了新娘子一頭。」
盛宴鈴捂著嘴笑,「沒丟臉,反正也只成這麼一次婚。」
盛宴鈴聽見聲音,不由得露出狐疑:「不一起睡,你還想去哪裡睡?」
嶺南留我,京都逢爾。
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們了。
他遞過去一本書,「如今,我家宴鈴也做先生了。」
盛宴鈴還開始交朋友了。剛開始是跟在五姑娘身後,後來是自己出門交朋友。她跟五姑娘兩人在世家千金的口袋裡掏了不少的銀子。
宴鈴單純,她以為他不懂。他就跟著一塊看。
她自己就做女先生。她道:「我還要教書育人,到時候以我總督夫人的名號,怎麼樣也能收些女學生來吧?」
也許是他不對。是他誤會宴鈴了。
寧朔連忙站起來,「我剛剛可沒挨著。」
栗氏就摟著盛宴鈴笑,「你三哥哥待你還體貼嗎?」
他便覺得自己要哭了。
但也用不著她管。寧朔的屋子裡下人極少,官桂和徐媽媽兩個人就能管好。於是,她發現,除了換了個地方,她好像跟之前做姑娘的時候沒什麼兩樣。
寧朔有時候回來都看不見她的人,要麼是進宮,要麼是在外頭買鋪子,栗氏也很支持她們,掏了銀子給她們。
盛宴鈴也將一本書塞到他的手裡,「先生,那就請你,多多指教。」
寧朔就知曉自己確實是說了一句廢話。但兩人如此獨處,他又開始緊張了。
哪裡有新婚之夜就分房睡的。
說話的夫人跟二少夫人年歲雖然大不了幾歲,但她還見過寧國公府和二少夫人的婚事。寧國公婚事的時候她還小,躲在母親的身後看新郎挑蓋頭,當時寧國公那一張冷麵可給她留下不少的印象。
「先生。」
盛宴鈴嗯了一句,她要去屏風後面換。人還是害羞的,到了屏風後面回過味來,小聲道:「你轉過身去。」
「你是不是有很多書。」
她依偎在寧朔的懷裡,「京都的事情,交給五姐姐就好了。我們去嶺南,我也想在那裡開書局。」
盛宴鈴很是聽話。她成婚之後,就跟五姑娘一塊跑書局去了。
然後就聽寧朔道:「宴鈴,陛下要命我為兩廣總督。」
當晚也是學著裡面的姿勢做的。
他道:「我方才丟臉了吧?」
寧朔轉過去了。他還想:他和宴鈴,雖然是熟悉至極,但若是宴鈴害怕,他就緩一緩。
寧朔臉再次紅了起來,訕訕的,倒是跟往日裡不同,跟個毛頭小子一般。然後就更加注意起來,一言一行都不敢出錯,好不容易等到所有的規矩都做完了,屋子裡的人散去,他才舒出一口氣。
他無意識點了點頭,「生。」
盛宴鈴如今一聽官名就知曉是什麼意思,高興起來,「那就是要去嶺南了。」
屋子裡面的人就笑了起來。有婦人大笑出聲,「哎喲喲,這是問新娘子,你答什麼,怎麼,你要替新娘子生啊!」
他知曉後頭要做什麼,便擔心嚇著宴鈴。
寧國公府盛宴鈴是極為熟悉的。栗氏又是至親的姨母,睡過頭了,兩人倒是沒慌。簡單收拾一番過去,時辰正好好。
寧朔就笑起來,笑得盛宴鈴紅了臉,「本來就是……那你看不看?」
寧朔點頭,「是,陛下馬上就要頒發政令,我此次去江南一帶,怕是不太平。你……要跟著我一塊去嗎?」
但這般的好奇,女子是不能說出來的。她現在就很害羞。
第二天早上,兩人都沒有起來。
如此,是個人都知曉他們恩愛感情好了。就有人跟二少夫人道:「瞧著你家的都是冷麵人,如今終於出了個笑臉人。」
寧朔便走過去,試探性的道:「我們今晚……一起睡?」
又吃了飯,拜祭過祖先,便是新媳婦安穩下來了。
盛宴鈴點頭,「我也要回嶺南看看阿爹阿娘和阿兄他們。還有昭昭和黃家兄長,申家阿兄。」
女人就笑起來。再看新郎和新娘,又羨慕起來:「婚前就有情意,婚後才能彼此消磨。」
「還要給昭昭他們帶好禮。」
她都要被壓得脖子抬不起來了。但其實也沒有太注意,她太緊張了,只有松神的時候才會覺得重。
她也不由得熱起來。她覺得身子酥酥軟軟起來,有些不自在,然後就問了一句:「我帶了書來,你要不要跟我一塊看看?」
我佛慈悲。
他道:「你那么小一個人,扒在門框上,問我……」
「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的樣子嗎?」
盛宴鈴便覺得他實在是容易多想。婚前兩人心心相印,婚後哪裡能不願意呢?
她小聲道:「我只是有些緊張罷了。」
盛宴鈴:「廢話。」
然後就輪到了寧朝。寧朝跟他爹簡直一模一樣。
寧朔不敢說不看。男人於此事上,應當是有無師自通的本領。他之前也是看過這些書的,看過,就懂了。
「咱們回嶺南,先去拜見父母,再就是要去拜祭不雨川老大人。」
屋子裡的人再次大笑起來。
兩人相視一笑,擁在一塊,說著悄悄話。
「嗯?」
寧朔:「你也緊張?」
她就笑起來,不經抬起頭,便笑進了他的眸子裡。寧朔凝眸,也笑了。
盛宴鈴起身去摘自己的簪花等東西,寧朔趕緊幫忙,一邊卸首飾一邊問:「這般多這般重,壓在脖子上面,是不是不舒服?」
寧朔就坐在她的身邊,手指頭慢慢的勾過去,點了點頭,「嗯,我也很是緊張。」
<div class="contentadv"><div id="txtmid">
盛宴鈴覺得他的手好熱。
於是新婚當晚,小夫妻就看起了避火圖。
盛宴鈴點頭:「是啊。」
盛宴鈴不好意思的道:「其實,我是個內斂的人。」
他咳了一聲,「要不要換件衣裳?嫁衣也重吧。」
「爹娘在給兄長說親了,說不得我們過去,還能參加兄長的婚禮。」
盛宴鈴的臉就紅燒起來,「體貼的……」
他也是讀書十幾年的人,但此時此刻,卻沒有一句話能用來形容此時的心情。他和宴鈴,緣分如此深厚,當初選擇留在嶺南的時候,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,能與她做夫妻。
寧朔自然記得。
寧朔大笑起來,捏捏她的鼻子,「你才反應過來啊。如今誰不說你有一張利嘴,有顆七竅玲瓏心。」
正文完結。
咳。過審不了。
今天開始寫番外了昂。
爭取三天寫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