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3章 懷疑(2)
她說:「蕊美人今日跑出來了,我可不願見她,你看著辦吧。」
太子妃對蕊美人沒有半點憐惜之心。她認為蕊美人心術不正,用她來做真兇最是適合。因為她給昭昭的茶里有毒確有其事。
太子不殺她,太子妃也預料到了。
她對蕊美人道:「你殺了人,依舊還活著,便要好好贖罪。」
蕊美人一直不服氣。她很想找太子說清楚她的茶葉即便是要致死也不會這般的快,必定還有其他人在殺昭美人,沒準就是太子妃。
太子妃也不滿昭美人,所以將計就計來了一出嫁禍。
只是太子不見她。太子妃派人看著她。今日是她好不容易買通了下面的人才出來,誰知道一出來就被太子妃的人押送了回去。
蕊美人絕望了。
她崩潰的坐在床上哭,本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見太子了,誰知道今夜太子竟然來了。
但昭昭沒死,他這口氣突然就涌了上來,由譴責自己變成了痛恨蕊美人。
蘇嬤嬤正要去,就見太子妃突然又道了一句:「你別去。」
昭美人死了這麼久,殿下只是將她關起來,也是好吃好喝,沒受過什麼苦和虐待,只是見不到殿下了而已,但還從來沒有招過打和叱罵。
寧朔:「戰場之上,馬兒可比人有靈性。有時候有他們在,便是一次生命。」
盛宴鈴好奇,「什麼事情?」
寧老夫人要回來的事情,寧國公一直跟栗氏打著商量。如今寧朔寧晨和寧曦都要成婚,做祖母的想要回來參加婚事也無可厚非,栗氏便點頭答應了。
蘇嬤嬤:「是。」
她問五姑娘,「五姐姐,那張畫你還有麼?」
太子妃深吸一口氣,「那你去看看,鎮國公今日是什麼時辰出去的,什麼時辰回來的。」
盛宴鈴捂住了嘴巴,因為她細細想,將兩張畫的眉眼在腦海裡面重迭,還真對上了七分。
蘇嬤嬤道:「太子殿下去了書房。」
正在煩,就見五姑娘跑了進來,看見宴鈴就道:「我方才曬書,一本書掉進了院子裡的魚缸里去,我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。」
栗氏唉聲嘆氣,「並不是怕了她,而是安生的日子要有人來攪混水,我就覺得噁心。」
寧朔笑起來,「它傲氣得很,我卻不同。」
所以才如此的神氣。
盛宴鈴悶悶嗯了一句,還是有些不甘心。兩人從馬廄往栗氏的屋子裡去請安,就見她一臉陰沉沉。盛宴鈴好奇問,「姨母,你怎麼了?」
然後看向她,溫和笑著道:「你今日在家裡做了什麼?」
盛宴鈴:「你年少的時候跟它應是一般的。」
剛剛那一巴掌,他一點也沒有留力,而是在她詫異和惶恐的眼神里,又一巴掌下去。
她心就亂了,「宴鈴,畫當時給了父親,父親壓下此事,畫還在他那裡。」
肯定是出什麼事情了,所以才讓他對蕊美人下手。
寧朔皺眉,「他怎麼又來了?」
她撲過去就是痛哭一頓,道:「殿下,您可來了,妾身真的沒有殺昭美人啊。殿下,求您明鑑,妾身不敢殺人的。」
太子眼神冰冷,並未多言,只是叫人去請太醫來,「別讓她死了就行。」
寧朔:「想不起來就算了。」
盛宴鈴的眼睛越瞪越大,五姑娘就問:「你總說孫良志說的人你認識——但我們都以為是你在嶺南的時候見過,可剛剛書掉進水裡,我就想起了此事,你說,會不會是京都的啊?」
她看向蘇嬤嬤:「你去打探打探太子今日外出跟什麼人見面了。」
太子妃手慢慢的蜷縮起來,她太了解太子了。
盛宴鈴啊了一聲,「這麼快麼?」
等他回神的時候,蕊美人已經被打得半死,眼見就是進氣少了。
她能送走昭昭,也是用了父親留給她的人。父親只要查一查,就能查得到。
賤人!賤貨!娼婦!
她沒想真殺。她只是想要讓昭美人的身子虛弱下去,然後慢慢死掉。
她的手輕輕撫上它的背,道了一句:「毛髮也很好,可見被人打理得不錯。」
她不擅長騎射,對馬兒也不熟悉,但是一看見春影就喜歡上了。她說:「馬似主子。」
五姑娘慢慢的回過神來了,「……就是這張嗎?這麼巧?」
但沒有查出來。
他憋在嗓子眼裡那口氣終於出了。
會是父親嗎?
……
盛宴鈴:「幫五姐姐曬書,替五姐姐打發吳禮。」
蘇嬤嬤焦急的道:「太子妃,到底是怎麼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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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妃閉上眼睛,「昭昭……可能出事了。」
栗氏:「你們祖母要回來了。」
蕊美人詫異,「殿下?」
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:「你好大的膽子,竟然敢給她下藥,竟然敢讓孤將藥送給她——」
然後想了想,道:「我還是想不起來在哪裡看過那個人的臉。」
五姑娘因為跑得急,臉色通紅,額角出汗,道了一句:「哎呀!就是去年,鎮國公府老夫人壽宴,咱們去吃宴席,我不是掉進了池子裡面嗎?我告訴你,我見著了一個蒙面人,你便將人畫了出來——」
不過老馬識途……她看向馬兒的眼睛,「那它可真有靈性。我聽聞貓兒也會如此,但沒想過馬兒能如此。」
盛宴鈴抿唇,「九月秋闈,主考官變成伍大人之後,他們南邊的學子總算是放心,便沒事可做,有時間就上門纏著五姐姐,五姐姐不厭其煩,越發覺得自己好似對他一丁點喜歡也沒了。」
但此時此刻,她捂住臉,突然害怕起來,喃喃道:「殿下為什麼打我?」
盛宴鈴在馬廄裡面看春影。
太子心裡一直有口氣出不來,昭昭死後,他一直憋著自己,也沒有來見過蕊美人。他恨她,但他最恨的是自己。他有口難言的這段日子裡,一直都是在深夜裡默默承受著痛苦。
太子妃聽到消息的時候皺起了眉頭,「太子人呢?」
她艱難的道了一句:「你是我的人,你的手段也是父親那邊的人教的,你去查,必定是有痕跡的。」
她又不是一下子就讓人死了。她這不算是殺人。
盛宴鈴便安慰她,「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,她走了一次,應當是會收斂的。」
但一想到她要回來,栗氏心裡就不高興。
太子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念頭,一巴掌打在她的身上。
寧朔和栗氏也聽明白了。兩人對視一眼,皆不出聲。
寧朔在揣摩寧國公會怎麼做,栗氏卻在想此事最後的結果。
最後還是栗氏道了一句,「先去請你父親和大哥哥回來。」
此事關乎全家,得一起說個明白該怎麼做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