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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燙。」他一個不慎,嘴角被熱騰騰的茶水燙到,微微蹙起眉頭。
見他狼狽笨拙的模樣,金珠還以為柳川是緊張,看來他對她也並非無意,金珠頓時輕笑出聲。
她嗔怪道:「恩公怎心急火燎的,慢些喝呀!」
金珠知曉今夜的獨處時光來之不易,她須得把握機會。於是,她大著膽子探出指尖,細膩軟滑的指腹覆上柳川的手背,嬌媚地道:「若是燙傷了可怎麼好?恩公張嘴,給金珠瞧瞧。」
她要幫他看傷,還要湊得這般近。
柳川不適極了,他眉頭越蹙越深。實在是忍不住,只得扣住金珠手腕,阻止她的親昵行徑:「等等。」
金珠看著自個兒手腕上那一隻有力的男人手掌,頓時俏臉飛霞,滿面紅暈。
她平素八面玲瓏,還鮮少有木訥到接不上話的時刻。
此時,金珠支吾了一陣,嬌滴滴地喚:「恩……恩公?」
柳川不答,只直勾勾盯著她。
柳川多直率呀,喜歡一個人竟可以這般明目張胆打量。
金珠心裡既羞又急,她小聲提示:「奴家的婚事……不可私下定奪,須得面見老夫人,請她恩准。不過,若是恩公對奴家有意,想必老夫人不會阻攔……」
這是在勸柳川莫要猴急,反倒惹得主家不快,弄巧成拙。
柳川聞言,知道這一回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,只得無奈道:「今日在下來此處,是想尋蘇家的一位姑娘。」
金珠心間一跳,她不知柳川這話是何意。他是婉拒,聲稱自個兒心有所屬,還是在用情話撩撥她呢?
金珠不動聲色地問:「恩公想尋什麼人?」
柳川從懷裡拿出清露夫人的小像,擺到金珠面前,道:「五六年前,我在南嘉鎮受過這位小娘子的幫助。但是我乞銀葬父,是她差奴僕給了我五兩銀子,讓我安葬父親的。如今我習武歸來,賺了一些錢財,想要當面向她道謝……」
柳川一頓,想起白夢來的吩咐,他生硬地演繹出對清露夫人的愛慕。
柳川撓了撓頭,僵硬地道:「我見她舉止,知曉她是蘇家身份尊貴的小娘子,恐怕瞧不上我這樣的武夫。不過我家中受過她的恩情,若是能在她身邊當差,死也無憾了。」
柳川明知畫像上的人是蘇家不可多說的禁忌人物,是那被人故意抹殺的蘇四小娘子,可他還是故意在金珠跟前提起。
白夢來說,柳川救過金珠的命,被救之人定然會對他有意。屆時,只需柳川提起蘇四小娘子這個人,被救的女子自然會憤憤不平說落他人。
沒有人能夠接受他在意中人的心裡位居第二,即便是使下作手段也要對方滿心滿眼全是自己。
果不其然,金珠見那畫像便臉色一變。
她咬住下唇,壓低了聲音,道:「恩公可別對這樣蛇蠍心腸的女子上心了!你是不知道……」
金珠仿佛想起了什麼吩咐,急忙熄了聲,不再作答。
柳川皺眉,道:「姑娘,我見你也是心地善良的人,怎可污衊我的救命恩人?她分明是世上最好的女子,容不得你胡言亂語,潑她髒水。」
金珠的一顆心被傷得徹底,她怎麼都沒想到,柳川會站在這樣的妖女身邊。
她深吸一口氣,看著柳川的目光逐漸變冷,忍不住開腔:「恩公,蘇四小娘子心思太歹毒了。為了獲得曾妄圖殺害老夫人,她竟給老夫人下藥,讓老夫人患上難以治癒的咳疾,每回老夫人犯病,她便湊到老夫人膝前,用帕子為她擦汗。有她服侍,老夫人便能止咳。」
金珠想起蘇四小娘子那妖冶的眉眼,心裡頭一陣發寒,手腳都要止不住打擺子。
蘇四小娘子分明長得美若天仙,那纖細柔軟的五指捻住梨花香帕,為祖母擦拭熱汗。不辭辛苦給長者侍疾的畫面分明溫馨感人,可後來想起來,為何還會忍不住毛骨悚然呢?
金珠咽下一口唾液,接著道:「你知曉是為何嗎?只因她將止咳的解藥全藏於香帕之中,每每用帕子貼在老夫人的臉上,便會讓她嗅入解藥,這般一來,老夫人還當是晚輩心意感動上蒼,因此身體得以好轉。誰知曉,全是那女子的陰謀……她就想藉此獨得老夫人寵愛,成為蘇家最為受寵的小主子。」
柳川愕然:「竟有此事?那……蘇家四娘子如今去哪兒了?」
金珠見心上人相信自己,心氣兒順了不少。
她恢復往常的俏麗模樣,講話語氣和風細雨,道:「這樣的奸計被人識破奸計後,自然是逃離了蘇家。主子們吩咐過,不許再提蘇家四小姐,這樣狼心狗肺的女子,絕不是蘇家的血脈!時至今日,蘇家的主子還在尋她,想讓她以死謝罪呢!」
金珠記得她偶然一次途經蘇家老夫人的院子,恰巧聽到蘇家大夫人和老夫人的談話。
蘇老夫人罵大夫人糊塗,竟將這樣惡毒的女子迎回府中。
大夫人被婆母教訓,大氣都不敢出,只得點頭哈腰賠罪。想必心裡頭恨死了那個扮作蘇四小娘子的曉露。
蘇老夫人頭一次面上動怒,冷冷道:「府上何時短缺過庶子庶女?沒見你對旁人這般上心,偏偏迎了此女回府上!你做過什麼腌臢事,別以為我不知曉!我也是從媳婦熬成婆母的,你的小算盤,我門兒清。如今出了這事,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饒過你,可你也得給我一個交代!與其讓那女子在外冒充我蘇家血脈,墮蘇家名聲,倒不如趕盡殺絕,讓其消失於世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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