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玲瓏輕聲細語地問:「既然是麗小姐玩伴,又有什麼可驚奇的?瞧你臉色煞白,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?」
嬤嬤沉默了很久才開口,憂心忡忡地道:「可是……小香在一年前就溺水身亡了啊!大小姐畫她做什麼?!好似……好似她還尚在人間一般。」
此言一出,所有人都起了一身白毛汗。
這畫中人確實像麗姐兒牽著小香的手,並排站著。
他們仿佛不約而同聽到了孩童的笑聲——「咯咯咯」。
有人在暗處看著他們嗎?有人在和他們捉迷藏嗎?
是不是所有孩子都有個看不見的朋友?
這應該是無稽之談吧?恐怕只是將風聲誤認成孩童的歡聲笑語!
第123章
眾人緘默不語,沉寂了許久。
玲瓏對鬼神之說頗為敬畏,她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,道:「別說得這般滲人啊,也可能只是麗小姐思念死去的小香而已……」
嬤嬤縮頭縮腦,唐突地插嘴:「可……可誰會將死去的伴兒畫到畫裡去,還故意畫了自個兒牽人手的景象?特別是這畫裡的位置,可不就和咱們所在的地方一樣一樣的?」
蘭芝若有所思地指著畫裡的牆根處,問:「這兒是不是有個洞?」
柳川今日待蘭芝可殷勤,似乎是有虧欠她,他很聽蘭芝的話,幾乎是以她馬首是瞻。
蘭芝提出這樣的疑問,柳川急忙蹲下身,抬手扒拉眼前的盆栽。待他挪開盆栽,推了推牆面,驚奇地道:「這些磚石還真能搬動!」
說完,柳川探手抽出磚塊,一個能讓人爬出去的大洞便呈現眼前。
玲瓏脊背發麻,嘟囔:「這畫裡的東西全對應上了……」
白夢來看了半天戲,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淺淡笑意。
他斟酌一會兒,說出的話言簡意賅:「也就是說,麗小姐的畫裡信息所言非虛……這小香,是否真去找她了呢?」
這話一出,大家又不約而同閉了嘴。
太詭異、太可怖了。
特別是麗姐兒無端端不翼而飛,是不是被小香牽到地底下作伴去了呢?
嬤嬤雙手合十,念了句佛,嘆道:「唉,小香死得冤枉,許是冤魂不散,奴婢得去院子裡給她燒些紙錢,讓她莫要再害人了!」
白夢來道:「莫慌,在祭奠小香之前,再幫我把夫人請過來一趟,就說麗小姐的行蹤有線索了。」
這件事至關重要,嬤嬤不敢耽擱,以免誤了正事,早晚要她挨竹板子。
聽聞是麗小姐出事,不知清露是真心實意關心,還是虛情假意做做樣子,總而言之,不過是一刻鐘的時辰,她便從自個兒院子過來了。
清露像是剛睡醒的樣子,臉上帶著濃濃倦意,身上的衣衫也換成了厚重一些的銀鼠皮襖子。她略顯圓潤的臉蛋被一圈毛領裹住,纖纖長指搭在丫鬟的手背上,由人攙著,由遠及近,曼聲問:「白公子,你查到什麼了?」
白夢來和煦地笑道:「白某查到了麗小姐的去向,她在畫中提示眾人,說是通過這牆根的狗洞,去往牆外會友,想來如今去向不明,恐怕要比此前更加難尋了。」
清露看了一眼牆邊上的大洞,一時間心驚肉跳,道:「此前還當麗姐兒要離府只能通過正門,於是拿捏住看門的門房審訊個沒完。如今知道還有這樣一個隱蔽的通往府外的去處,想來是冤枉了好人,麗姐兒可能是自個兒偷溜出府,在外頭走迷了眼,歸不了家了。」
「有這個可能。」白夢來頓了頓,道,「不過府上修葺也不差錢,這麼大的一個洞能被花盆遮掩著,留存到現在,保不准就是府中下人刻意留下來的。」
此話一出,清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?
自然是她掌家不嚴,讓下人們蛇鼠一窩鑽了空子。這麼大的一個洞,下人們一個個人精似的,會不知道?定然是故意留著,想府上熄燈,禁止府內外出入的時候,偷跑出去喝酒玩樂的。
這樣的勾當,沒那些身份高的管事准許,誰有這個膽子?
清露明白了,她咬牙切齒地道:「每年冬節,府上都要修葺一回,而管事們專門負責此事,怎會不知這牆面出了紕漏?!定然是管事和下等奴才們合夥留下的缺口,管事吃下人們出入府的孝敬當通行證,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甚至還幫腔糊弄主子。好啊,好大的膽子!如今麗姐兒也被這些豬油蒙了心肝的蠢貨坑騙出府,回不來了,都怪他們幹了這等好事!若是一早把洞堵上,麗姐兒也不會有出府的機會,可能就不會走丟了!」
她把麗姐兒的失蹤歸咎於她貪玩偷跑出府,而玩忽職守的下人們則成了此事的替罪羊。
終於有個章程出來了,清露的眉眼都舒坦了。她打算去狠狠整治一番這些油嘴滑舌的奴僕!
第124章
清露抱怨一番,隨後負著腰身,慢悠悠地走去前廳。
可見她心裡覺得這事兒再至關重要,也得按照輕重緩急的規矩走,她腹中孩子最為金貴,是頭一樁大事,即便天塌下來,她也得先護好了身子再去處置旁人。
玲瓏見白夢來並不跟上清露,不免納罕地問:「白老闆,咱們不跟上問問小香的事嗎?」
白夢來平平伸出手,虛空壓了壓,示意玲瓏把心放回肚子裡。他道:「莫慌,來日方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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