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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林安這話說得在理啊!要是都用了這樣極端的手段強占蘇蘿,又怎麼會顧及她的想法,還如同翩翩君子一般,特地讓她隔著屏風更衣沐浴?
這一點說不通啊!太奇怪了!
夏知秋聽得渾身發寒,她的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連連後退,問蘇蘿:「你究竟瞞著什麼?」
蘇蘿見自己的謊言被當中拆穿,一時無言。
她掙扎了許久,見騙不了人,只能說實話了:「好吧,我願意把真相告訴你們。你們知曉吉祥鎮五年內失蹤了兩名女子吧?啊不,加上我,應該是三名。其實,那兩名女子,不是被神佛藏起來的神藏少女……她們都被我哥殺了。某天,我無意中跟蹤哥哥,發現他的埋屍處。他怕我把事情抖出去,這才將我囚禁於此。我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日子,也害怕哥哥再傷害其他人,所以我狠下心拿刀把他殺害了。我有什麼錯?我不過是想逃脫哥哥的魔爪罷了。」
這件事倒怨不得蘇蘿,本就是她哥囚禁了她。她這算是自保,並不是加害他人。
這個解釋倒是能說通眼前的一些矛盾處,謝林安決定靜觀其變,也不再刁難蘇蘿了。
徐捕頭讓捕頭們幫忙將男人屍體抬下山去,雖然已知死因,但也要讓仵作驗屍確認一下。
夏知秋想起蘇蘿說的埋屍處,她問:「你哥把另外兩名女子埋到了哪裡?」
蘇蘿道:「就在這間廟後頭的槐樹下。」
夏知秋瞭然,仿佛捕快們明日一早就過來挖屍,若是屍身還未化作白骨,便抬去給仵作檢驗,務必要弄清楚死因,不能讓人死得不明不白。
她把這些都吩咐好了,精疲力盡地回到了夏府之中。
蘇蘿沒有家,也沒有其他去處。
謝林安冷心冷血,提議將蘇蘿關到大牢里,等事情明了,再決定放不放她。
然而夏知秋卻很是心軟,她斟酌片刻,道:「蘇蘿也是可憐人,她本就吃了那麼多苦,再將她關到地牢里,未免太殘忍了。不如就讓她暫住夏府,等仵作的驗屍結果出來,再做定奪吧。」
「隨便你。」謝林安不想管別人的事。
半晌後,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事,對夏知秋道:「不過,她的兄長沒有磋磨她。她卻能狠下心來將其殺害,也是有些能耐了。」
謝林安的話音剛落,夏知秋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她也知道這件事疑點重重,只是她偏疼嬌小柔軟的姑娘,本能認為女孩兒家既嬌又憨,哪能有什麼壞心眼呢?大概是謝林安很討厭女子吧!
謝林安剛走幾步,又停下來。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,問夏知秋:「還有,你有沒有想過,假如她沒有等到阿五喊來的官兵,又殺死了義兄,沒人給她送吃喝,她會被餓死,又該如何逃脫呢?」
夏知秋呆若木雞,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,又不敢說。她臉色發白,欲言又止。
謝林安戳破她的幻想,咬文嚼字,一字一句,說得無比清晰:「她手裡的那把刀斬不斷鐵鏈,不過鐐銬沒有將她勒出傷痕,也就是說鐐銬還算寬鬆。她的雙腳若能再小些,也可以輕易逃脫吧?畢竟那把刀,刺入人的血肉里,還是很容易的。」
夏知秋被嚇了一跳,顫顫巍巍地問:「你是指,情急之下,她也可能自傷雙足,強行脫逃嗎?」
「誰知道呢?」謝林安輕笑一聲,「她可不像什麼嬌花,毒著呢。」
第90章
夜深了,伙房仍點著燭光。
夏知秋和謝林安都先睡下了,唯有小翠一人在伙房裡賣力添柴煮熱水。
小翠煮水是為了給蘇蘿洗個熱水澡,她知曉姑娘家剛剛遭遇了這樣大的變故,身心俱疲,皮囊子看著精神,實際上都是內里的骨頭勉力支撐。她可憐蘇蘿,因此想待蘇蘿好。
小翠是吃過苦的姑娘,她推己及人,將心比心,樂意關照這個剛踏出地獄的姑娘。
夏知秋見小翠操勞,恨不得捋袖子自個兒上。小翠心疼她明日還要上早衙,早早把夏知秋給打發回房裡睡覺了。
夏知秋不是那種讓妹妹辛苦的人,於是想到了謝林安:「謝先生,要不然你留下煮個熱水?我瞧著你的廚藝不錯,想必煮水的能耐也很大。你煮出來的熱水,和尋常人比,就是不一般吶。」
她這馬屁拍得是真沒水準,饒是小翠都被逗笑了。
謝林安自然能懂她的意思,當即斜了她一眼,道:「哼!我就是煮水的手藝不一般,也不給外人煮。你們自個兒折騰吧,到睡點了,我回屋睏覺了。」
他這句「外人」聽得夏知秋一愣一愣的,夏知秋回憶了一下,謝林安是給什麼「內人」煮水呢?好像他每次要洗澡,都會帶上夏知秋的份兒。
夏知秋羞窘地看了小翠一眼,生怕人誤會她和謝林安在小翠面前打情罵俏。
夏知秋忙解釋:「謝先生說的『外人』,大抵就是夏府以外的人。他慣愛開玩笑,哈哈,都是玩笑話。」
小翠抬袖掩唇,調侃:「夏哥哥不必解釋,我都懂。」
「噯,懂就好!」
小翠眨了眨眼,逗她:「謝先生煮的茶水啊,也只夏哥哥一人能喝!」
這妮子膽大包天,竟敢故意和她開玩笑!
夏知秋無奈極了,寵溺地掐了掐小翠的臉:「就你愛胡鬧!」
「好啦好啦,夏哥哥可別待在這兒了,待會兒染上煙味兒,又得換一身衣裳。你快些去睡吧,我不累!白日裡,你們在衙門忙活,我也沒事做,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,夜裡幫忙燒點熱水,算不得什麼辛苦活兒。」小翠把夏知秋推搡出伙房,嗔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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