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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執意不讓開位置,謝林安火氣上來了,握住她的手腕,就將她扯了過來。
夏知秋腳下沒站穩,被地上的柴火一絆,剎那間摔入了謝林安的懷中。
她緊貼著謝林安的胸口,聽得他那猶如江海一般洶湧澎湃的心跳聲,耳根泛紅。她這算是投懷送抱嗎?不不,明明是謝林安故意要把她拉到懷裡嘛!
夏知秋為了緩解尷尬,急忙擠眉弄眼,道:「雖說這灶房沒外人,謝先生也不可對我動手動腳的。」
聞言,謝林安急忙鬆開手,坐到了灶膛前。
他也沒想到,他這一扯,居然把她摟到了懷裡。
謝林安嘆了一口氣,道:「你放心,我對你全無興趣,我不過是想過來生火而已。」
「哦。」夏知秋悶悶地道。
許是謝林安心有愧疚,他突然對夏知秋招招手:「你過來。」
「嗯?」夏知秋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,小心翼翼挪過去。見謝林安抄起火鉗子,夏知秋忙護住頭蹲地,道:「輕薄我便算了,趁著沒人打我,這算是怎麼一回事?!」
謝林安一時語塞,他把火鉗子狠狠捅入灶膛,疏通那一堆被夏知秋撲滅了的火炭,惡聲惡氣地道:「你在胡說什麼?!我不過是想教你生火罷了!」
「嗯?!」夏知秋尷尬了,她忙湊到謝林安旁邊,乖巧地道,「哈哈哈,不過是開個玩笑。」
謝林安稀得理她了,他自顧自把柴火捅出一個洞來,又將還有星火的炭塊推到枯葉底下,道:「柴火堆得多便燒得旺,要留一個口子通風,這樣才能燃起火來。」
言語間,灶膛里的柴火復燃,將人的臉照出一寸寸黃色暖光。
謝林安想起夏知秋的手腕冰涼,於是起身,把座位讓給了她:「你坐這兒暖暖手,我來添柴就好。」
「這樣不太好吧?就讓謝先生一個人忙活。」話雖如此,她做的事可是南轅北轍。只見夏知秋一屁股坐下來,伸手烤火,半點也沒有挪位置的想法。
謝林安見慣了她這副賴皮模樣,也不想深究些什麼了。
他自顧自操持起年夜飯來,想著用一隻新鮮的羊羔,做出五花八門的幾道菜。
夏知秋想起今早謝林安出門買了一罈子米酒,不但往裡加了糖,還放了一包古怪的紗囊。
她問:「謝先生,今早你往酒里放了什麼?買來的米酒不能直接喝嗎?」
謝林安一面翻炒鍋子裡的菜,一面和她解釋:「我把大黃、肉桂、白米等物研磨成粉,再縫到紗囊里。用這個泡幾個時辰,就成了屠蘇酒。年節必要喝的酒,有祛風散寒的功效。」
聽得這酒有諸多好處,夏知秋奸詐一笑:「嘿嘿,那我倒是要多喝幾杯。」
「就你的酒量,一杯便倒。萬一發酒瘋,還要人熬著夜伺候你。還是少喝一些,除夕夜別給人添亂了。」
「我才不會呢!」夏知秋悻悻然回嘴,心裡又覺得謝林安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,總不能勞累小翠再守著她,等她醒酒吧?
謝林安炒了幾樣魚肉小菜,又提到出去把羊羔拎到案板上。他手起刀落,咚咚幾聲,羊羔便四分五裂。見那手勁兒,比熟悉解羊的屠夫還利落,可見是個練家子。
夏知秋咽了咽口水,心底暗道:「幸虧她沒有得罪謝林安,不然有的是苦頭吃。」
謝林安把四條羊腿都洗淨,抹上油與椒鹽辣子等佐料。他把灶頭上兩口鍋拆了一個,他把沒鍋的灶膛燒熱炭塊,將羊腿逐一掛在坑壁上燻烤,再用鍋蓋把坑口蓋住,鋪上一層厚氈毯,將其烤熟。
羊腿處理好了,謝林安又來處理那些羊肉。他把羊肉剁成大小適中的肉塊,讓夏知秋幫著給桔子這類水果刮囊。
鍋中燒熱水,待水燒開,他把羊肉都過了一遍水,掠去浮沫。緊接著,他把水倒了,鍋中熱油。把羊肉都丟進去翻炒,等烤出油時,謝林安就倒入白酒,加入花椒、香葉,刮囊的果皮,以及幾塊冰糖。這般燉上一個時辰,清燉羊肉湯也就完成了。
「你把羊肉湯端上桌,我用刀把烤好的羊腿肉片一片。」謝林安指揮夏知秋做事。
夏知秋難以置信地問:「你在教我做事?」
「不然呢?你不想吃飯了嗎?」
「想啊……」夏知秋縮了縮脖子。她雖擺著朝廷命官的譜子,卻也不敢忤逆謝林安。他做的飯嘛,勞苦功高,聽他的,要體恤黎民百姓的心血啊。
夏知秋安撫了自己,這才乖巧把羊肉湯端上了桌。
與此同時,桌上已經擺好了數樣小菜。主菜都是由謝林安做的,配菜則是由趙金石和小翠出門買的,像什麼涼拌豬耳朵啊,滷牛肉等物。
幾人落座,每個人都斟滿了酒。
趙金石率先舉起酒杯,道:「謝先生這一桌席面,比起酒樓,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,這杯酒,我敬你!」
謝林安也回敬了趙金石一杯酒,道:「趙兄客氣。」
夏知秋想嘗那屠蘇酒的味道,也有模有樣舉起了酒杯,遞到謝林安面前:「謝先生,我也敬你。今年你辛苦了,年夜飯還要讓你這般勞累。」
語畢,夏知秋剛想把酒餵到嘴裡,就被謝林安捷足先登,搶走了她手裡的酒杯。
謝林安仰頭,把酒一飲而盡,道:「多謝。」
夏知秋一臉懵……等一下,謝林安不該是自己倒酒和她碰杯嗎?!這樣搶她的酒喝,算是怎麼一回事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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