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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你是想去拜訪一下金花鎮縣令?」
「也不,要是我去拜訪他,豈不是讓人知道我和朝廷要了田假,並非回家務農,而且四處遊山玩水了?到那時,對方瞧你細皮嫩肉,再參我一本,說是玩忽職守不夠還帶上了面若桃花的小生出門嬉戲,我這烏紗帽可就沒了的。」
夏知秋太了解京都那群陰險老賊們的把戲了,這等八卦烏龍若是能博得聖上一笑,沒準還真會當個趣聞講出去。此前京都有個虎背熊腰極為魁梧的昭武校尉出門偷偷摸摸買了草繩、皮鞭與蠟燭的事兒都被人傳到了聖上耳中。當然,他那事兒啊確實有些讓人好奇。他特地問了這草繩的尺寸,將他五花大綁夠不夠。
大家扼腕嘆息,沒想到風流的昭武校尉居然是喜歡這種調調的,白瞎了他那一腿精壯的腱子肉了。
夏知秋奸笑著,把這事說給謝林安聽。
謝林安聽得一臉複雜,隨後長長嘆了一口氣:「我算是知道你為何被分配到吉祥鎮做父母官了。」
「啊?你還知道啥內幕?」夏知秋驚訝不已。
「就你這成天打聽不三不四消息的性子,在翰林院研修時,心思半點都沒放在鑽研書籍上。學術不端之人,不暗貶你貶誰呢?」
「胡說……我平日琢磨古籍的樣子,你怕是沒見到。」謝林安道出了實情,夏知秋有些心虛了。
片刻後,她突然覺得奇怪,為何謝林安對京都翰林院裡頭明升暗貶官員的事情這麼清楚?
她小聲問:「聽你講起來,好似很懂京都官場裡頭的事?」
謝林安垂下眼睫,避重就輕地繞過話題:「略有耳聞罷了。」
第20章
許是怕夏知秋追問,謝林安接著話茬繼續往下聊:「既然你都看過梁家了,不如也去看看粱大夫人的娘家。」
夏知秋摸了摸下巴,琢磨了一番:「她的娘家?」
「沒錯。梁二爺不是說了嗎?他這嫂嫂六年前借著奔喪的由頭,回過一年娘家,而她的繼子,恰好也是六歲啊。」
「你是說,這孩子……」夏知秋不自覺屏住呼吸,欲言又止。她也覺得這事有點蹊蹺,甚至是太巧了,而那繼子就在粱大夫人娘家所在的金花鎮上。
這個荒唐的念頭一晃而過,夏知秋又覺得不太可能,太荒謬了。
就是給粱大夫人十個膽子,她也不敢做這等骯髒的事吧?
謝林安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冷笑,說:「誰知道呢?」
夏知秋也不蠢,她分析著說:「不太可能啊!若是粱大夫人真的和人私通,並且懷有身孕,那麼在得知自己懷孕的當口必然會喝藥落胎吧?何必費勁千辛萬苦把這樣一個野種生下來?況且她要是真的有孕,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生了,還有誰敢質疑這不是梁大爺的孩子?」
他們兩人已經到了客棧里,此時正坐在人聲鼎沸的大堂里喝茶。謝林安用手指蘸了蘸水,在木桌上輕點了幾下。
他微微眯起眼睛,若有所思地問:「假如她那時想生下這個孩子,又不能在梁家本家生下來,你說她在避諱什麼呢?」
「要真是這樣的話……」夏知秋倒吸一口涼氣,說,「那就是她如果在梁家生下這個孩子,會讓旁人察覺這孩子不是本家血脈的。尋常丫鬟又怎麼知道主子的房裡事呢?她要提防的人是梁大爺!如果說梁大爺一眼就能瞧出這不是他的血脈,只有一種可能了。那就是梁大爺和她那段時間沒行過房事,時間對不上。這孩子來歷不明,會被識破的,所以她只能遁逃到娘家產子。不對,這也不對啊。她既然怕人發現,又為何千方百計生下這個孩子呢?直接打掉不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嗎?」
「那麼很顯然,她不願意落胎,甚至是很樂意生下這個孩子。」
旁的夏知秋也猜不出來了,她只能確定,梁大爺和梁大夫人的感情或許沒那麼好。
不過這些猜想都沒有任何證據,除非他們能證明粱大夫人回娘家那一年是有身孕的,並且她要過繼的孩子梁昊是她的私,否則這一切都只是臆想與空談罷了。
這麼一想,如何查起又沒個頭緒了。
謝林安打算結帳了,順道訂兩間客房。
堂倌一見夏知秋和謝林安結伴而來,屁顛屁顛湊過去,笑道:「二位爺要結帳了?」
夏知秋豎起兩根手指,道:「嗯,再訂兩間房。」
堂倌看了看柜子上掛著的門牌號,道:「對不住了二位爺,今兒個人多,只剩下一間空房了。若是不介意,二位爺擠一擠?這房錢小的能少算一些,就只算一個人的就行。」
要是能把空著的客房賣出去,那也能多撈一筆錢,沒準掌柜的一高興,還能給堂倌幾個銅板加餐。
夏知秋道:「這不是錢不錢的事兒,就是不太方便,你懂吧?」
堂倌撓了撓頭,沒懂。
夏知秋舔了舔唇,急得唇上冒燎泡,問謝林安:「不如我們換一家客棧?」
謝林安道:「方才路過的客棧,連吃飯的座兒都沒有,你還想著有客房空著?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,不如就定這一間吧。」
「主要是,我不太習慣和別人一起睡。萬一對方會磨牙流口水還有狐臭,不太好。」夏知秋解釋。
「竟是如此嗎?」謝林安瞭然點點頭,「既然你這麼嫌棄和我同睡。那麼這間客房就由我定下了,你去別家客棧再找找吧。反正都是單人客房的錢,我不賺不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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