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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了想,如今她的奴籍已除,受不得曹家轄制,這筆帳未必會算到她頭上來。何況,這麼一摞銀票,夠她幾輩子的吃喝了,用那秘密來換,倒也不虧。
桂嬤嬤眼睛一閉,咬牙道:「老爺……確實活著!」
「哦?」謝林安問,「那他身在何處?」
桂嬤嬤斬釘截鐵地道:「就藏在曹府祠堂里,由夫人看守著。」
「這是怎麼一回事?你了解哪些實情嗎?能否給我們講上一講?」夏知秋追問。
桂嬤嬤把秘密都說了,也不怕再多說點什麼。
她放下心來,反倒大大方方讓小丫鬟再上一杯茶,潤了口以後,將故事娓娓道來:「十年前,老爺被落雷擊中,成了一句焦屍。闔府上下都哭喪,我也跟著夫人辦老爺的身後事。哪知,沒過幾天,突然有一位不知名的小哥尋上夫人。這樣的人,自然是不能見主子面的,所以由我去接見他了。我勸他離開,可他卻給了我一封信,說是給夫人看上一眼,夫人就會見他了。這位小哥,我瞧著也不是府上的什麼親戚,怎可能有這般神通呢?而且什麼東西都接過來給主子瞧,萬一是什麼入不得眼的東西,我才是會被怪罪的那個。因此,我打開信件瞧了一眼。你們猜怎麼著?」
「怎麼了?」夏知秋的好奇心被勾起,忍不住傾身去聽桂嬤嬤的後話。
桂嬤嬤眼珠子骨碌碌地轉,壓低了聲音,道:「信裡頭是老爺的字跡,上面寫著——『我還活著,速來城外柳如客棧見我』,落款也是老爺的私章。我幫夫人收拾過老爺的書房,這麼多年了,對於字跡以及私章還是能認出來的。我看到這個,也不敢怠慢,忙將其拿給夫人看。見夫人也是一副慌張的模樣,我也就能確認,那確實是老爺的手筆了。只是老爺沒死的話,那棺材裡的焦屍是誰呢?這白事還辦不辦?老爺可是朝中大官,又為何不敢回京呢?」
夏知秋也是心生疑慮,問:「那後來呢?」
桂嬤嬤舔了舔下唇,道:「後來啊,夫人真的去了城外柳如客棧,她帶回來一個蒙面的男子,瞧身材,我也能知曉,那應當就是老爺。不過府中沒人知道這事兒,因此也無人討論這些。當晚,我就聽到少爺和夫人在房中討論事宜。你們也知道的,這不是好奇嘛!因此我就上前聽了一耳朵。」
「你都聽到了什麼?」饒是謝林安,此時也想知曉後面的故事。
桂嬤嬤咽下一口唾液,道:「我聽到了……」
如今她想起當初的事,心裡還發寒。這也是她為何不繼續在夫人身邊做一把手嬤嬤的原因,她們主僕一場,就斷在這兒吧。
那時,她聽到曹家少爺和曹夫人談話,內容就是有關曹老爺的。
曹夫人心急如焚地道:「你爹說是聖上不能容他,這才派來暗衛殺人。他為了活命,將半個曹家的家財都給了那暗衛,這才讓暗衛借了一具焦屍,掩蓋他的行蹤。」
曹少爺咬牙切齒地道:「聖上要殺爹,那必定是不能容他。死了他一個倒還好,這代表聖上並不想遷怒曹家。娘也應該知道,『改官』選人賄賂一案,和爹肯定脫不了干係,聖上不想深究此事,饒過曹家子孫,這是咱們的福氣。若是爹還活著,甚至回了朝中,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麼事!沒準聖上還會記恨咱們曹家,牽連子孫。若是暗殺了爹,聖上對咱們曹家有愧疚,畢竟此事與我無關,反倒可能提攜。娘可別一時糊塗,讓咱們曹家都倒台了!」
「那你說,該怎麼辦吧?」
「要我說,爹就不能留。」
「你是說,想要除掉他?」曹夫人嚇了一跳,她猜出兒子的心思,沒料到他在何時已長成了這般殺伐果決的狠厲少年郎。
曹少爺自然是將母親的反應看在眼裡,他怕母親對他失望,忙改口道:「娘怎麼會這般想我呢?我豈是這樣狠毒之輩?要我說,娘就將爹帶回祖宅,別讓他肆意走動。那暗衛違背聖命,領了錢財,也不敢吭聲。咱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將此事含糊過去,那就天下太平了。」
曹夫人也懂了兒子的意思,為今之計,也只能這樣做了。
為了避免惹禍上身,他們必須將曹岩囚禁祖宅之中,遠離京都!
夏知秋猜到,那暗衛就是蘇魏君。誰不喜歡錢財呢?人的欲望,無非源起名與利。
桂嬤嬤嘆了一口氣,道:「後來的事,也不必我說了。曹夫人在祖宅祠堂設了一個暗室,就將老爺關在裡頭,日日供他吃喝拉撒,凡事親力親為。她命人不要靠近祠堂,我也不敢貿貿然前往,只是偶然的機會瞥見過幾次,那老爺如今都沒了個人樣了!」
「竟是如此啊。」夏知秋感慨了一句。
桂嬤嬤也沒有其他東西可打聽的了,兩人邊要來消息以後,快馬加鞭回了喜來鎮。
夏知秋問謝林安下一步計劃,謝林安道:「我通知上蓮的人來祠堂抓曹岩,不必知會曹夫人,以免打草驚蛇。」
夏知秋點點頭:「是這個理。也沒見捕快要抓兇犯了,還提前打一聲招呼的。」
第129章
謝林安派人往上蓮暗衛所在的地方送去信物,可能是一片葉子,也可能只是一塊方形的石頭。上蓮的人每日都會去查看信號擺放處,一旦看到了提示,便知謝林安在喜來鎮有所收穫,便會快馬加鞭趕來,一同抓捕曹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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