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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知秋悟了,她舔了舔下唇,道:「所以,李心蝶若是個聰明的,肯定會拿樹大招風的焦姨娘開刀,讓後宅的人明白,如今她成了梁家的女主子,就該聽她的話。再怎樣生產過兒子,姨娘就是姨娘,一個妾是及不上正頭妻子的。」
「不錯。」謝林安勾唇一笑,「而且焦姨娘在後宅橫行霸道,依仗的便是梁老爺的寵愛。可年老色衰的寵妾,哪裡比得上鮮嫩欲滴的小嬌妻?那焦姨娘被這樣一壓制,自然是憋了一肚子火氣,再看,她唯一的男人也籠絡不住,必然是惶恐不安。」
李心雨見謝林安想事情通透,輕輕笑出了聲:「這位大人倒是個聰明人。」
她吹了吹指甲,眼中流露陰險之色,道:「在焦姨娘被我的好姐姐立威吃癟的空當,我特地給她送了一封信。把我這姐姐如何奪了我父母,還餵我喝下那虎狼之藥的事,盡數告訴了焦姨娘。這樣的女人,假以時日,一定會將整個梁家牢牢掌控在手中。不僅如此,我還給焦姨娘指了一條明路。」
夏知秋已經猜到了李心雨後面的話,她咽下一口唾液,還是顫巍巍問出了聲:「什麼……明路?」
李心雨微笑:「我和焦姨娘說,若想那女人沒了氣焰,必然要讓她不能生育。否則一旦生下嫡子,莫說梁三爺的地位,就是梁大爺的繼承人身份都可能不保。」
這是如何歹毒的一招啊!可是,這也只是李心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!是李心蝶先算計她的。
謝林安問:「那麼……焦姨娘照做了嗎?」
李心雨聳聳肩,道:「我怎麼知道呢?我不過是出招的,還沒打算惹禍上身。不過,如果她是個聰明人,她會這樣做的。」
說完這些,李心雨也沒其他信息可告訴夏知秋了。
兩人目送這女人的馬車離開,然後趁著天黑之前,緩步下了山。
夏知秋被女人間的殘酷鬥爭嚇到了,整個人渾渾噩噩,走路都不穩。
一個沒留神,她突然踩空了一步台階,摔了個狗吃屎。
夏知秋的腳崴了,她疼得齜牙咧嘴,一直捂住腳脖子:「疼疼疼!」
前頭的謝林安停住步伐,回頭看向她,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,冷嘲熱諷:「我只當你不長腦子,沒想到連眼睛都不長。」
「這不是天太黑了嗎?我一時沒看清路……」夏知秋委屈極了。這種時候不該好好安撫她嗎?居然還罵她!
許是夜幕降臨,這裡又沒外人。夏知秋的心間湧起了一股難言的委屈,她的眼眶都發燙了,垂頭不語。
謝林安見她展現出從未有過的女孩情態,又覺得自己說話重了。
他在心裡嘆了一口氣,走近夏知秋,蹲下身子,道:「上來。」
「什麼?!」夏知秋盯著謝林安的寬肩窄腰,一時拿不出主意。
謝林安沒了耐心,剛想起身離開,又怕夏知秋哭起來。他只好強壓住煩躁的心緒,輕聲哄她:「我說……你若是腳疼,那就上來,我背你回去。」
「這不太好吧?」夏知秋猶猶豫豫地問。
「有什麼不……」謝林安剛想回話,察覺背後的人已經摩挲著靠了過來。
原來夏知秋在和他假客套,她根本不會覺得不好意思,她就是厚臉皮大王。
謝林安無奈搖頭,穩住身子,等夏知秋完全趴上來。
等到夏知秋的手搭上謝林安的肩膀,他才驚訝發現,原來她的手這麼軟也這麼暖,和他的全然不同。
恍惚間,夏知秋已經摟住了謝林安的脖頸。她挨著他,半點都沒有女兒家的矜持。
謝林安又想呵斥她了,可想了想,還是咽回肚子裡。
他一向溫文爾雅,為何在夏知秋面前就頻頻失態呢?
思索間,夏知秋趴上謝林安的背。剛一靠近,謝林安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花香。那氣息不湊近不明顯,一湊近,謝林安發現其中還有幾味極其淺淡的催情的草藥,他懂這些藥材,知道這香味會讓人感到血脈噴張。男子嗅到,還會覺得臉與耳發燙。雖說無甚大礙,但也有讓人上癮的可能。
難怪叫「桃花斬男色」,可不就是用來蠱惑枕邊人的?
謝林安感到通體不適,卻不好開口說。
他只微微蹙眉,強裝鎮定地問:「你用的是什麼澡豆?」
夏知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回答:「就那個……桃花斬男色啊!」
謝林安冷冷道:「換了吧。」
「為什麼?」夏知秋嫌謝林安管得多,吃什麼要管,現在用什麼還想管。
「很難聞。」
「……」夏知秋聞了聞肩膀,嘟囔:「我覺得還好啊……」
「那是因為你也臭,臭味相投,所以聞不出好歹。」謝林安冷靜譏諷。
此時被謝林安背起來的夏知秋也冷靜地想砍人……
她就不該靠近謝林安,她的出現就是個錯誤!
還沒等夏知秋埋怨,謝林安已經架著她的腿,將她背了起來。
原來謝林安的力氣這般大,與平日裡手無縛雞之力的形象全然不同。夏知秋感到驚訝,很快,她又發現自己也有不同尋常的感受。
她的心跳逐漸變快,心跳如擂鼓,怎樣都不能安分下來。而且夏知秋的耳珠子也發燙,好似渾身都變熱了。
難不成是男子體溫較高,正巧煨燙了她的身體嗎?還真是古怪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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