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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心蝶不是庶出,不可能被李心雨處處壓一頭,只要李心蝶想,她也能擁有李心雨所擁有的一切。
李心雨慌張極了,她忍不住和母親說了這事。
母親伸出剛做好金粉指甲的長指,點了點她的頭,嗔怪:「你呀!心眼怎就這么小呢?你出嫁時候,府里該是你的陪嫁哪樣會少你的?她是有前頭的生母給置辦了嫁妝,又不圖你那份兒。」
說是這樣說,李心雨還是不滿:「我不管,我就是看她不順眼。她死了母親沒人籌謀,就來搶我的母親!」
聞言,李心雨的母親急忙捂住了她的嘴,惡狠狠瞪她一眼:「混說什麼呢?!這話可不興被你爹爹聽到,小心被他責罵!」
母親籌謀多年,不過就是為了維持小家碧玉的形象。頭幾年得了李父的愛重,一連生下一雙兒女,如今時間久了,她年老色衰,李父也有了新歡。如今李父日日來同她講話,不過是喜歡她不爭不搶的模樣,也喜歡她把府中治理得井井有條,兒女和睦其樂融融,最厭煩就是府中烏煙瘴氣地鬧騰。什麼愛不愛的,在李心雨的母親眼中,都沒有家中主母地位值錢。
她可不想她多年辛苦,在女兒幾句碎嘴話里毀於一旦。
李心雨本想告狀的,哪知母親還袒護李心蝶。這個嫡姐給她娘喝了什麼迷魂湯了?她一肚子火,行了個禮離開屋子。
原本想著回荷香園消消火,那南珠繡鞋剛踏上台階,她又一臉壞笑繞了回來。
李心雨喊丫鬟:「來啊,我們去蘭香園看看,給我這姐姐請個安。」
李心雨來到蘭香園的時候,李心蝶正在為老夫人繡觀音屏風。過幾日就是觀世音菩薩的生辰,她要親自繡一副屏風送給老夫人,討她歡心。
李心蝶最近半個月都沒怎麼出蘭香園的事,自然會有人問起,那樣碎嘴一問,可不就傳到老夫人耳朵里了?
得知這個可憐的孫女兒完全沒怪罪老夫人冷落她,非但不生恨意,還滿心滿眼都是她,怎教人不愛重呢?
因此,老夫人也時不時讓人端一些糕點送到蘭香園,夸一夸這孩子的乖順。
李心雨對於李心蝶這種惺惺作態的殷勤行徑感到噁心,她覺得倒胃口極了,於是乎,她想到了一個壞點子。
就在李心蝶給她上茶的間隙,李心雨假裝打翻了茶盞,把那茶水潑到了屏風上,把觀音刺繡染上茶漬,毀了李心蝶所有的心血。
李心雨佯裝慌亂的模樣,誠惶誠恐地道歉:「姐姐,都是我不好,我不小心打翻了茶盞。」
李心雨嘴上這樣說,心裡卻在發笑。
李心蝶不是泥人脾氣、任人宰割嗎?李心雨倒要看看,毀了李心蝶心愛之物,她又能奈她何?
哪知,李心蝶只是氣定神閒地揮揮手,喊屋裡全部的丫鬟出去:「我有點貼己話想同妹妹說,你們先出去吧。」
李心雨帶來的丫鬟猶豫不決,她是李心雨的狗,得聽她的號令。主子沒讓走,她能走嗎?
李心蝶挑眉,道:「怎麼?我這個李家的大小姐,還使喚不起你這樣的刁奴了?你要知道,再怎樣,我也是主子,也有發落你的權力!」
丫鬟聞言,急忙跪下了:「奴婢知錯了,奴婢這就離開。」
說完,幾人忙跑出廂房,離得遠遠的。
李心雨不知道李心蝶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,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,李心蝶的手已經扼住了她的脖頸。
李心雨驚嚇之餘,漸漸不能喘氣。她的臉憋成了紫紅的豬肝色,看著平日裡平易近人的李心蝶居然有這般雷霆手段,嚇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口。
她一邊不能呼吸,一邊掙扎著擠出幾個字:「你……竟敢!」
李心蝶笑了,眉眼彎彎,反問她:「我有什麼不敢的?」
說完,她鬆開了手,給李心雨反應的時間。她一面用帕子擦拭掌心,一面冷笑,半點都不帶怕的。
李心雨扶著桌沿咳嗽,她怎麼都沒想到,那個乖巧可人、做事有些怯生生的姐姐,居然是一條會吐舌信子嚇唬人的毒蛇。
她惡狠狠地道:「我要告訴祖母,我還要告訴娘親!」
「哦?你能告什麼呢?說平日裡乖順的李家大小姐居然想掐死自己的嫡親妹妹?還是說你不小心潑了一杯茶在祖母看重的觀音屏風上,惹怒了嫡親的姐姐,這才險些被她掐死?」李心蝶把手指抵在下顎處,作思考狀,道,「先不說你這番話能不能讓祖母信服,就說是我為了護住獻給祖母的禮物,怒火中燒,欺辱你。你說,祖母這心底,是偏疼我,還是偏疼你?你可不是你母親生下的那個嫡子,你我都只是府中的小姐,對於祖母來說,孰是孰非重要嗎?你我在她面前,真的有什麼分量嗎?」
「這……」李心雨一想也是,要是讓祖母知道,她失手把茶盞倒在屏風上,對觀音菩薩不敬,祖母心裡也會不喜的吧?
「況且……」李心蝶喝了一口茶,慢條斯理地道,「是你找上蘭香園,不是我去找你。我大可說你是有備而來,故意把茶水倒在屏風上,又掐住自己脖頸,自導自演演了這一齣戲。這房內可沒有什麼丫鬟看到我動手,反倒是瞧見你把茶水灑屏風上了。」
她這倒打一耙的功力了得,不過瞬息之間,李心雨便知自己遭她算計了。
如果她真的蠢到去告狀,別說祖母信不信,就是母親也不會饒了她。母親千叮嚀萬囑咐,讓她不要驚擾老夫人,如今她竟敢擅自挑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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