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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,阿夜知道了很多葉眉眉的事。
她多麼仰慕她的大哥,又多麼害怕父母老去。
再後來,她和他提起了一件可怕的事。
葉眉眉總能察覺,身後有人在跟蹤她。起初她只是察覺到那一股炙熱的視線,再然後,她隱約看到某個男人的身影。
就在她失蹤的前幾天,她驚駭地告訴阿夜,那個跟蹤者的身份。
那是鎮上某個專門作畫的畫師紀放,平日裡人模狗樣,沒想到竟會暗地裡跟蹤未婚女子。
葉眉眉失蹤那日,其實阿夜並未開船。他看著葉眉眉走來,又看到紀放悄無聲息走到葉眉眉身後,用手上薰染了蒙汗藥的帕子,捂住她的口鼻,將其擄走。
阿夜正想報官,卻見紀放朝他走來,遞給他一張字條。
字條上寫著:「我知道你院中有人,也知曉你臉上麵皮造假。不知道你藏了什麼秘密,不過你不想我說出去的話,那也別說出我的事。」
紀放得逞地笑了。
他趁著沒人,帶走了葉眉眉,留下一臉仿徨的阿夜。
阿夜想要保護秦小姐,想要珍惜他們來之不易的安穩日子。因此,他只能放棄葉眉眉。
這是他無可奈何的事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,他也不例外。
……
高家兒子得知了阿夜的事,不知該作何反應。他想到高大爺死之前,阿夜曾照顧他一場,重重嘆了一口氣:「也罷,你關照過我爹,也算是我高家的恩人,我不願與你追究。你告訴我,關於阿爹的墳墓所在,冒充這事就作罷吧。」
阿夜怔忪一瞬,如釋重負地道了聲「是」。
他把埋葬高大爺的地方告訴了高家兒子,對方當即便雇了牛車,趕往墓地。
夏知秋知曉了紀放的事兒,馬上派徐捕頭去尋這名畫師,務必要將其逮捕歸案。
阿夜對夏知秋道:「夏大人,請你不要說出我與秦小姐的行蹤。」
夏知秋點頭,道:「你放心吧,這是爾等的私事。本官並未收到什麼通緝令,因此並不會逮捕你們。」
夏知秋言下之意就是,如今不會抓人,以後就不知道了。
既然阿夜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,她願意放他一馬。
阿夜和秦小姐欣喜地道謝:「多謝夏大人!」
兩人急忙收拾好行囊,打算儘快離開此地。這樣一來,即便他們的行蹤敗露,有人追查到此處,也不會找到他們。
臨走前,謝林安突然問了阿夜一個問題:「你身上……是不是有血蓮花的標記?」
阿夜謹慎起見,在講故事的時刻,特意將信息抹去了,沒想到謝林安竟知曉這等私密的事。他驚訝地問:「你……你為什麼會知道?」
「呵,你義父下了好大一盤棋……他到底認了多少乾兒子呢!」謝林安聊起此人,語帶嘲諷之意。
夏知秋聽了一耳朵,想起謝林安腰側的那朵血蓮花,納罕不已。
血蓮花究竟是個什麼組織?竟然手眼通天,在普天之下都培育「成品」嗎?
若是「成品」便是無情無欲的怪物,那麼這世上,是否已有了許多怪物呢?
夏知秋又想到阿夜經歷過的試煉,她兀自呢喃:「謝先生……是否也忍受過那樣殘酷的試煉?」
謝林安聽到這話,譏諷一笑,道:「我沒有。」
他微微眯起雙眸,沉聲道:「我不是劣等身份的下人,自然不需要被人呼來喝去差遣。那些後天形成的『半成品』,又怎能與我媲美呢?」
他打了個啞謎,再問後話,又不肯多說了。
夏知秋只得做罷,盡心將心思放在了「尋找紀放」一事之上。
第108章
在吉祥鎮尋個知根知底的人還不容易?不過半日,徐捕頭便找著紀放的「老巢」了。
夏知秋聽到這等凶神惡煞的人居然還敢留在吉祥鎮,心底不免發寒。
她舌尖發澀,苦笑道:「我當自個兒治理的吉祥鎮總歸是風調雨順,這些年來該幫的佃戶難民都幫了。明面上看著國泰民安,心裡還沾沾自喜,與有榮焉。如今細想,還有這麼多惡人未被緝拿歸案。原來,我才是那個睜眼瞎呀!」
謝林安見她因著一樁小事還能怪罪到自己頭上來,不以為然地道:「這事和你無甚關係,你不必自責。普天之下的百姓都有善一面惡一面,何時變成壞人,誰都不知曉。就好比趙金石,他若是心大了,日後也可能變成個奸的。」
趙金石正在一旁教徐捕頭如何部署、包抄紀放老家呢。還沒講幾句,就聽得謝林安為了寬慰夏知秋,罵到自個兒頭上,頓時挑起眉頭:「怎麼說話呢!我怎麼就成了奸人了?」
夏知秋自然明白謝林安是在哄她,只是這招數不太高明,像是哄騙孩子一般。她心間一暖,打圓場:「趙主簿倒不可能是奸人。」
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,夏知秋竟然會幫他講話,趙金石心頭溫慰,嘟囔:「就是啊!」
夏知秋溫聲補充:「他那樣貪圖小利的腦子,頂多算個賤人。」
「夏知秋,我和你拼了!」她的話音剛落,趙金石就要捋袖子和夏知秋干架扯頭冠了。
小翠趕忙放下竹筐里的繡品,上前來勸架:「怎麼又吵起來了?這等小事,哪能讓兩位哥哥走心啊!」
她朝謝林安擠眉弄眼,想求人趕緊來勸一勸。奈何不遠處挑起事端的始作俑者謝林安,正一臉風輕雲淡地品茶,好似什麼事都和他沒個干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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