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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人們本就膽戰心驚,商少君這樣一問,更不知是該繼續跪著好,還是起來幹活的好。
商少君也不再坐著,放下手裡的茶盞,「叮」地一響,風姿卓越便往外走。
「奴婢恭送皇上!」宮人們連忙齊喝。
臨到門口,商少君的步子頓了頓,轉身喚了聲陵安,笑道:「賞朱雀宮奉銀半年,各一對如意,五匹雲錦,以犒近來勞累。」
朱雀宮從前也經常受賞,但沒有一次賞得這樣重的,一眾人等本以為皇上正因為賢妃不在而惱怒,卻不想突然受了這樣的大賞,待他們回過神來,已經沒了商少君的影子。
初秋的傍晚,晚霞迤邐,日光溫暖。陵安緊跟著商少君越來越快的步子,不停抹汗。待他停下,他也穩穩站住。
正是秀女陸續入宮的日頭,他們正停在儲秀宮門口。秀女第一輪都沒選過呢,自然是見不得聖顏的。正好有一組百來人在殿前的空地上聽嬤嬤的教導,陵安正要上前提醒商少君,他卻已經踱著步子過去了。
老嬤嬤一見那一身明黃的衣服,嚇得眼都不敢抬,噗通一聲跪下道:「奴婢參見皇上!皇上萬歲萬萬歲!」
那批秀女剛剛今日入宮,一時間也都慌得七零八落,跪的跪,站的站,還有直接摔倒了的。
商少君眸光掃過,隨意指了幾個人,「那個,那個,這個,那個……」
陵安豎起耳朵聽著。
「一併賞到朱雀宮去吧。」
陵安略有詫異地抬頭望著商少君。
商少君理了理自己的袖口,漫不經心道:「朕看朱雀宮的宮女著實少了些。」
語畢,負手離開。
老嬤嬤在身後大聲領旨,陵安跟在其後小心翼翼道:「可是皇上,那幾個……」
這批秀女還未經過篩選,有些殘次品是必然的。剛剛那幾個,只看一眼,就知道呆頭呆腦,必定也是笨手笨腳……
商少君回頭看了一眼那群秀女,撇了撇嘴角,涼涼道:「無礙。賢妃最喜傻子。」
作者有話要說:
談情說愛神馬的,還是不適合我啊……8知道乃們有沒看得很無聊,這幾章過度我是碼得很無奈啊……又不得不碼。好了,還是陰謀神馬的適合我,下章咱們緊鑼密鼓地開始吧~~~
37、真假皇子(三) ...
白穆估摸著,商少宮和商少君習字時應該是從的同一個師傅,他雖然像個三四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,寫字還是會的,寫出來的筆畫間都能看到商少君的影子。
白穆其實是想著她每日過來,也沒什麼好玩的了,多半時候都是她自言自語,還不如兩人你寫一個字,我寫一個字,時間打發得快。
白穆又寫下一個字,問商少宮會不會。商少宮高興地點頭,拿過筆在紙上寫出來。許是這樣久了,商少宮覺得應該輪到自己先寫,摸了摸腦袋,起身往裡間去。
白穆也不知他要做什麼,托腮望著宣紙上凌亂的單字,覺著挺好笑的。
她習字也不過是這兩年的事情,從前阿不雖然教過她,也只教過兩人的名字也一些極簡單的字。後來她自己隨意學,寫出來的字還不如變傻了的商少宮好看呢。
想著些有的沒的,眼前突然出現一章信箋。
白穆一怔,商少宮笑著指了指那信箋,再指了指剛剛寫字的白紙,意思應該是讓她寫信上的字。
白穆凝眉望去,信箋上是一首詩。
「秋風清,秋月明,
落葉聚還散,寒鴉棲復驚,
相思相見知何日,此時此夜難為情。
入我相思門,知我相思苦,
長相思兮長相憶,短相思兮無窮極,
早知如此絆人心,還如當初不相識。」*
白穆心中咯噔一聲,如此露骨的相思之情……她細細看去,信箋下並沒有落款,只畫了一片柳葉,時間是平建六年四月初五。
平建是先皇的年份,從時間來看,是二十多年前的信了……畫了一片柳葉,再看這略有熟悉的字……
白穆心下一跳,問道:「你哪裡來的?」
商少宮所居的宮殿名為「朝拾」,她之前特地問過碧朱,碧朱說那是從前太后還未正式得寵時候的宮殿,兩位皇子便是在這裡長大。
那這首詩,莫不是柳軾當年寫給太后傳情之用的?
商少宮似乎不太明白白穆的問話,仍舊指指信上的字,讓白穆寫。
白穆拿過信,認真望著他的眸子道:「商少宮,我是問你這封信是哪裡得來的?」
商少宮大概不太習慣白穆這麼認真的模樣,皺了皺眉頭。
白穆笑著,又搖了搖手上的信,慢聲細語地道:「你是哪裡拿到的這個?」
商少君摸了摸腦袋,白穆接著道:「你告訴我好不好?以後我每天都過來跟你玩。」
一說到「玩」這個字,商少宮的眼瞬間透亮起來,樂呵呵地起身,往裡間走去。白穆傾過身子,見他走到榻邊,敲了敲牆上的一塊磚。
那塊磚看起來並無異常,只是被商少宮一敲,便凸了出來。商少宮駕輕熟路地取下磚塊,從中拿出一沓信來。
白穆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接過,一封封看下去。
越看,便越覺得頭皮發麻,渾身都在微微顫抖。
久遠的信,每一封都沾了厚重的塵灰,上面的字跡卻依舊清晰。每一封頁腳都繪有一片柳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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