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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霈雲吐了吐舌頭,笑道:「唉呀,是我胡謅的,但也不算撒謊啊,我雖不記得父皇賞過什麼東西給溫桓,但總歸不少,我拿幾樣稀罕玩意兒出來撐撐場面有何不可,溫桓那府里指不定有什麼好過這些千百倍的稀奇玩意兒呢!」
她雙眸一轉,問道:「你怎麼在這兒?」
蕭霈雲一見兄長,自是格外親切,她一掃先前的不快,頓時小女兒嬌態畢露。
太子笑道:「這話該是我問你,怎麼不陪著你那藥罐子風花雪月,跑到這裡受人奚落。」
蕭霈雲美目沉斂,怒道:「不許藥罐子病秧子的叫,否則別怪我翻臉。」
太子見她惱了,無奈搖頭道:「說歐伯卿你翻臉,說溫君彥你也翻臉,你這心裡到底記掛的是哪個?」
「說什麼呢,溫桓的為人你還信不過麼?就他那驢脾氣,哪怕攪黃了父皇的壽宴,也要先為百姓陳情,讓他貪污民脂民膏,怕是比活剮了他還難。」
「溫桓的為人我自然信得過,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溫桓。」
蕭霈雲正了臉色,回道:「人家都說虎父無犬子,溫君彥平日裡的確肆意妄為了些,但他心中卻是極敬重溫桓的,最怕給溫桓丟臉,什麼時候惹出過這種事,想必是有什麼隱情。」
「能有什麼隱情,他到底也是個正常男人,色授魂與,心愉於側,再平常不過。」
「就算是這樣,那又如何?京城裡比他荒唐浪蕩的公子哥兒還少了麼?」
太子搖頭長嘆,蕭霈雲打小就這樣,護短護得緊,無論傳言多麼不堪,那也是與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人,容不得別人多說一句,遂不再與她爭辯。
他行至窗邊眺望,蕭霈雲見他身邊再無旁人,想起他身邊那個形影不離的羅謖,不禁問道:「你一個人麼?怎麼不帶護衛?」
說著,便也走過去,在他身側站定。
這個角度正好俯瞰整個運河渡口,船隻來來往往,攪得四周河水昏黃,與河心交相輝映,別有一番風情。
太子凝視樓下的渡口,未回頭看她,只當她要教訓那白袍客,問道:「怎麼,需要為兄幫你出氣?」
蕭霈雲搖頭道:「算了,不過是個無賴漢,我同他一般見識什麼?只是奇怪那個羅謖怎麼沒跟來,若不是知道你喜歡女人,我還以為他是你的……那個呢。」
太子聞言轉頭瞪她,罵道:「在哪裡學的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,惡不噁心。」
蕭霈雲小嘴一扁,卻不怕他:「誰讓你老是亂喊伯卿,你若下次再對他無禮,我便對你不客氣了。」
太子不願理她,兀自瞧著那渡口。
蕭霈雲隨他瞧了一會兒,那碼頭上的人來來往往,熱鬧非凡,但也沒看出什麼特別,心知他絕不是無端來此閒逛,便問道:「你在瞧什麼?」
剛說完,那渡頭就傳來震天的喧譁聲,蕭霈雲再往下瞧,只見那運河上駛來一艘巨大的船,船身長約十來丈,足有一座兩層小樓高,像條長龍盤踞在那運河之上,四周的大小船隻恍若嬉戲的蝦米游魚一般。
蕭霈雲只需微微低頭,便將那船上光景看得一清二楚。
那船上守衛森嚴,三步一崗,五步一哨,還有來來回回巡視的士兵,想來船主人的身份絕不一般。
船頭的長杆上高懸一面白旗,上書一「渝」字,竟是木渝國的船。
碼頭上大多是些貨船,這種巨輪倒不常見,岸邊一時圍滿了人,而這茶樓所處位置絕佳,船上船下瞧得一清二楚,蕭霈雲這才明白,原來太子特意守在這兒,是在等這艘船。
「又是木渝國,這次又送哪個公主來和親麼?」蕭霈雲輕嘲道,自從渝貴妃入宮以來,皇帝專寵於她,使得六宮之中怨聲載道,那日皇宮大宴之上,貴妃與皇帝同席,更令皇后顏面無存,蕭霈雲連帶對木渝國也無好感。
一群衣衫襤褸的縴夫背著縛船繩索,吃力的往岸上拉。岸上站著一個光膀子的粗壯大汗,操著一口官話不停地咒罵,手裡的長鞭狠狠的甩在那些縴夫的身上,當即皮開肉綻。那些苦力耐不住打,把「嘿哈嘿哈」的口號喊得震天響,拉了半晌,那巨船才得以靠岸。
那船剛停穩,數百禁軍便沖湧進來,將圍觀的百姓驅至兩邊,讓出一條寬道。路中央當先走出一綠袍官員,身後跟著兩排小官,合二八之數,正是禮部的官員。
作者有話要說:今天正式簽約了,謝謝大家支持~
之前聽小夥伴說到了三萬字要壓字數,所以斷更了幾天~
居然還有小夥伴問我為什麼不更新,淚流滿面啊,所以特意解釋一下~
這本存稿已有幾十萬字,以後沒事不會斷更的~
第13章 鎮國神師
禮部官員在船前站定,遙遙看著他的嘴一張一合,不知道在說什麼,想必是些禮數周全的客套話,那巨船降下舷梯,簇擁著走下一個年輕男子。
那男子一腳剛踏上岸,整個渡口就像炸開了鍋,引來無數女子的尖叫聲,此起彼伏,好不熱鬧。蕭霈雲循聲望去,由於距離較遠,他的模樣看得不甚真切,只依稀瞧見他頭戴帽身細長的黑紗玄帽,耳邊綴著長長的緞帶流蘇,身著銀灰大袖長袍,裝扮與大興有異,卻也不似木渝國尋常服飾。
熱風吹過,不同於旁人汗流浹背的狼狽,他衣袂翻飛,浮動不止,恍若即將飛升一般,如此仙人之姿,倒頗有幾分仙風道骨,想必容貌也極為不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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