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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溫君彥!」蕭霈雲寒聲喚他,卻被歐伯卿打斷,他握住她的手臂,道:「多謝右統領大人好意提醒,倘若不幸,我定當以身飼狼,絕不叫阿雲受任何傷害。」
蕭霈雲甩開歐伯卿的手,惱道:「是我要出城,也是我執意不帶護衛的,你有什麼就沖我來,別什麼都賴別人身上。」
溫君彥收回目光,看了她一眼,調轉馬頭,雙腿用力一夾,策馬離去。
蕭霈雲感覺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他破壞了,她率眾回府,剛進城門,便見太傅府的管家守在路邊,那管家一見蕭霈雲夫婦,忙上前見禮,蕭霈雲免了他的禮,見那管家滿臉愁容,便問:「出了何事?」
管家回道:「老爺昨夜飲宴而歸,便吆喝頭疼,今晨也不見好轉,還請駙馬回家看看。」
「傳太醫了麼?太醫怎麼說?」蕭霈雲問道。
那管家搖頭道:「老爺只說是老毛病不礙事,不許家裡去尋太醫,也不叫我們傳話。我看他實在疼痛難忍,才私自來找駙馬。」
歐伯卿翻身下馬,對蕭霈雲道:「我去看看。」
蕭霈雲忙道:「我同你一起去。」
歐伯卿搖頭道:「的確是老毛病,往日都是我替他按摩緩解,也許久未犯了,想來不要緊。你也累了,先回去休息吧,若真有事我再著人叫你。」
蕭霈雲打量了下自己,的確儀容不整,不宜登門,便不再堅持,只說:「那我先回去了,有事一定叫我。」
溶月早早候在大門口,見蕭霈雲歸來,忙迎上去,但一看她像個黑面神一般,也不敢多問。
蕭霈雲回來便要沐浴,浴室內水霧繚繞,芳香馥郁,七八個妙齡少女站在邊上,或掌燈或添香,伺候蕭霈雲寬衣解帶。四面被珠簾隔開,翻騰的熱氣氤氳滿室,似真似幻,看不真切。
蕭霈雲烏髮垂順,皮膚光潔晶瑩,在燭光掩映下,如出塵仙子一般。她用足尖輕點水面,覺得水溫正好,才從旁邊的石階走入池中,靠著池璧緩緩坐下,只余雪白香肩在外。她身體極度放鬆,竟打起了瞌睡,滿室只聞她細細的鼾聲和流水的嘩嘩聲。
溶月進來的時候,見蕭霈雲被熱氣蒸的通身粉紅,俏麗可愛,不似方才滿臉不快,才小心拿起一方香巾,跪在池邊,為她擦身。
蕭霈雲悠悠轉醒,問道:「什麼時辰了?」
溶月笑答:「巳時了,公主昨晚很累麼?」
蕭霈雲含糊應了一聲。溶月又道:「不知公主對昨夜的星星可還滿意?」
蕭霈雲睜開眼,想到昨夜兩人在山頂那般大膽,臉騰地紅了。
溶月見狀,會心一笑,蕭霈雲羞惱道:「笑什麼?不許笑。」
「公主也太霸道了,都不許奴婢笑了,是要奴婢整日裡哭麼?」
「哭也不成,哭就把你許配了人家,攆出去。」蕭霈雲佯怒道,溶月沖她做了個鬼臉,不再逗她。
蕭霈雲再度閉起雙眼,趴在漢白玉的池邊,想到昨夜在假山旁,溶月說有重要的事同她講,問道:「昨晚你要跟我說什麼?」
溶月手上一頓,道:「原來公主還記得這茬呢,我還以為公主就記得風花雪月了。」
蕭霈雲未答話,溶月轉頭吩咐道:「你們都出去吧,這裡有我伺候就成了。」
那幾個妙齡侍女聞言,接連稱是,小心放下手中物什,便相繼出去了。
室中只余她們二人,溶月才道:「昨晚公主離開太醫院,奴婢實在好奇,那太醫院裡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,便偷偷在旁邊躲著,你猜奴婢看著誰啦?」
「不猜。」
溶月撇撇嘴,道:「您還真是無趣。從太醫院出來的是太子身邊的近侍羅謖。」
「羅謖?看清楚了麼?」蕭霈雲睜開眼,溶月點頭,道:「看清楚了,就是他。您不覺得奇怪麼,那良娣擺明是要害太子的女兒,羅謖就在裡面,卻不露面,恐怕另有圖謀。」
蕭霈雲當然覺得奇怪,這羅謖與太子素來焦不離孟,若是太子有什麼,光明正大的宣召李嚴便是,鬼鬼祟祟的,反倒惹人懷疑。
「他瞧見你了麼?」蕭霈雲問道。
溶月搖頭道:「哪能啊,奴婢曉得輕重的。」
蕭霈雲點頭,囑咐道:「管他去做什麼,東宮的事與咱們也沒什麼干係,就當作不知道,莫要與外人提起。」
第10章 溫家父子
轉眼十多天過去,歐太傅也不見好,這頭痛頑疾折騰得歐伯卿也總不得閒,蕭霈雲便把她府內的藥材庫翻了個底朝天,但凡用得上的,全給搬到太傅府。
這日,蕭霈雲同往常一般,命人大包小包帶著過去,管家一面給她請安,一面收拾她帶來的東西。
她在前廳喝了兩盞茶,一婦人從後院走進來,這婦人身著藕色綢衫,水藍下裙,身材略略發福,圓圓胖胖的臉,生的十分端莊和藹,只是此刻滿面愁容,手中拿著一方紫色羅帕,正悄悄抹淚,這便是歐伯卿的嫂子,歐裕的妻子李氏。李氏一見蕭霈雲便要參拜,蕭霈雲忙扶起她道:「嫂嫂不必多禮。」
她探頭往李氏身後瞧了瞧,不見歐伯卿身影,聽著內院斷斷續續傳來的呻.吟聲,便問道:「還是疼得厲害麼?」
那李氏點點頭,道:「也不是每日都發作,只是疼起來便要持續好一會,十分折磨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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