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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花自然也不肯:「我沒做過,絕不認。」
「好哇,那咱們就上雲州府衙去理論。」
眼見又要吵起來,沈磊不悅開口:「當本官是死的麼?」
兩個人當即住了嘴。
場上一片沉默,正在眾人不知所措之際,一旁的燕老頭疑問道:「金簪,什麼金簪?」
卻無人理他,慧兒低聲道:「這賊媒婆非說前幾日她來提親時帶了一枚金簪,被我阿姐貪了。」
燕老頭更疑惑了,大聲道:「什麼什麼?還有這回事?」
他聲音尖銳,引得眾人側目。
他指著劉媒婆道:「這就是你的不是了,前幾日你明明是空著手來的,哪裡帶了什麼金簪啊!」
劉媒婆見憑空跳出來一個燕老頭,不耐煩道:「有你什麼事啊,一邊待著去。」
燕老頭見她兇悍,嚇得忙退至一邊,想了想,又從自己的箱籠里取了副捲軸出來,恭敬地呈給沈磊。
沈磊不明所以,接了那捲軸打開,卻見他雙眸一亮,也不知看到了什麼。
片刻,他闔上捲軸,抬頭問春花道:「那日劉媽媽上門來提親,穿了什麼戴了什麼?」
春花不解他的用意,回想了一下,答道:「穿的是件紫紅廣袖外衫,戴的應是兩根素銀簪子。」
「可還有別的首飾?」
春花搖搖頭,回道:「記不清了。」
沈磊又問劉媒婆:「她說得如何?可有遺漏?」
劉媒婆亦是一頭霧水,老實答道:「婆子當日還戴一副玉鐲。」
沈磊點點頭,指著春花又問道:「那她呢?」
劉媒婆皺了皺眉,回道:「她……好像當日穿的是件藍色細布裙。」
「確定?」
「哎喲大人啊,婆子這把年紀,哪能記得那許多。」
沈磊「唰」地展開那捲軸,只見那是一副畫,畫上畫著的乃是沅西鎮這條街的情形,因他的攤位就在春花家對面,便以她家為中心,朝街頭巷尾延伸開來,這畫中人物百態,皆是栩栩如生。
「哎?這不是我麼?」慧兒指著那畫中的自己,笑道:「阿姐你看,畫的可真像啊!」
燕老頭撫著自己花白的鬍鬚,笑道:「那日老朽閒來無事,便做了這幅畫,不知能不能作為證據。」
春花心中已然明白沈磊的用意,他故意讓她和劉媒婆說對方的衣著打扮,就是為了防止她們之中有人說假話,果真聰明,她心中豁然開朗,感激的朝燕老頭看了一眼。
「哎,賊媒婆,你自己看,你當時手上可什麼都沒有拿。」慧兒挑釁地瞅了她一眼。
劉媒婆臉色煞白,那畫中的她衣著打扮分毫不差,就連手腕上的那副玉鐲子都畫得清清楚楚,這回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她顫聲道:「這……這怎能作數,誰知道他是不是為了幫春花開脫,匆忙趕出來的。」
「哎,你可別亂說,老朽與你無冤無仇,不會害你,再說老朽足足畫了兩個時辰才完成,一般人可未必畫得出來。」燕老頭撫著自己的長須,一臉得意。
春花臉上這才有了幾分笑容,回道:「正是,這才過了幾日,咱們都已經記不清對方的打扮了,可這畫裡卻是一清二楚,您不認也不打緊,好在這畫上人多,咱們拿給鄉親們看看,若的確不是當日所作,總能找到錯處。」
李長健亦道:「這路上每日來往行人眾多,若問他們,興許會有錯認的,不如問問街坊鄰居,他們當日穿戴是否如畫上一般。」
沈磊點點頭,命老李拿了畫挨家挨戶地問,果然都對的上。
慧兒叉著腰,大聲質問劉媒婆道:「別人都認了,你還有什麼可說?」
「按照我朝律例,捏造誣陷可是要蹲大牢的,嚴重的或可累及家人。」沈磊淡淡說道。
劉媒婆聞言大驚,面上已是冷汗涔涔,她忙跪倒在地,喊道:「大人饒命,都是那趙員外貪圖春花美色,原本婆子已回了他,可他不肯,非要逼我來訛春花妹子,好逼春花嫁給她,我……我……」
眾人紛紛指責劉媒婆黑心,劉媒婆兩眼一翻,竟暈了過去。
沈磊面色不善,沉聲道:「把她帶回衙門慢慢審問。」
阿光雖餓著肚子,力氣卻不小,他自告奮勇地上前把劉媒婆拽起,先行將她扭送回衙門。
這事到此便告一段落,慧兒扯了嗓子大喊:「散了散了。」
待眾人散去,她這才笑嘻嘻地說道:「辛苦各位官爺了,今兒的一應吃食,小店全包了。」
沈磊有些好笑,雙眼看著春花,向慧兒問道:「你做的了主麼?」
慧兒拍著胸脯保證道:「當然,我可是這家店的二老板!」
燕老頭生怕落下自己,忙問道:「我呢我呢?」
「少不了你的!」慧兒哥倆好似的往燕老頭肩上一拍。
他「哎喲」一聲,直說小姑娘手勁兒還挺大,隨後罵罵咧咧地去收拾自己的箱籠。
眾人莞爾,春花理了理她額前的亂發,玩笑道:「慧老闆還是先進去梳洗吧,您敢下這碗面別人也不敢吃啊。」
慧兒低頭瞅了瞅自己,這件粉底碎花的裙子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,活像從泥土堆里打了個滾出來,她俏臉一紅,撒腿便往院子裡跑去。
作者有話要說:【小劇場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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