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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霈雲道:「這樣也不是辦法,要不然找太醫來看看。」
那李氏聞言嘆息道:「也不是沒有看過,不管是太醫還是京城的名醫,都找過的。只是這病時好時壞,大夫來了也看不出什麼,虧得二弟指法高明,父親才能少受苦楚,就是每次耗時太長,倒讓公主久等了。」
蕭霈雲忙擺手道:「不打緊,伯卿盡孝是應該的,我只是擔心太傅年事已高,總是反覆,他身體會承受不住。 」
李氏陪著她說了會兒話,便起身去廚房煎藥了。
蕭霈雲在前廳坐了半個時辰,管家侍女們也站著伺候了半個時辰,她吩咐他們各自忙去,不必伺候,那些人也只嘴上稱是,並不離開,生怕怠慢了她,蕭霈雲不想添麻煩,索性帶了溶月出門去。
後院主屋的內閣中,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已然入睡,他眉頭緊鎖,睡的並不安穩,歐伯卿為他按摩許久,額上已沁出薄汗,見他睡熟,伸手放下幔帳,這才轉身走出去。
他在外間的藤椅上坐下,修長的手指輕輕揉捏眉心,這幾日歐太傅病勢兇猛,章州和東岐兩頭事宜還需費神部署,他只覺疲累不堪。
門外走進一侍女,輕聲道:「大人可是累了?」
歐伯卿輕哼一聲,繼續閉目養神,那侍女行至歐伯卿身側,柔聲道:「還是我來伺候大人吧。」
說罷,一雙玉手伸出,輕輕按壓歐伯卿的太陽穴,女子手法極好,不消片刻,歐伯卿只覺身心舒緩,疲憊感已去了大半。
女子俯身望去,只見他此刻閉目凝神,細密的睫毛遮住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睛,他膚色蒼白,鼻樑高挺,唇瓣並不紅潤,憑添了幾分病氣,唇形卻好看的緊,她看得入神,一隻手不自覺地往下移……
歐伯卿豁然睜開眼,單手扣住那侍女的脈門向外一拉,她輕呼一聲,旋身一轉,便已跌落在地上,她幽怨回頭,只見歐伯卿坐在藤椅上,居高臨下審視她。
那女子跌坐在地,卻無半分尷尬之色,她優雅起身,傲然迎上歐伯卿的目光:「怕什麼,你的小公主已經等不及,先走了。」
「你怎麼在這兒?」歐伯卿語氣毫無波瀾,他看著地上的美人,卻無半分起身相扶的意思。
「我怎麼在這,你還不清楚麼。我尋了你幾回,你都不肯來見我,非要人家冒險出宮,當真郎心似鐵。」
那女子幾句話說得幽怨嗔怪,但看她丰姿冶麗,美艷絕倫,不是渝貴妃又是誰。
她嫵媚一笑,兩步上前,伸手便要去觸碰男人秀氣的臉龐:「何不讓我伺候你,保證比那小丫頭強百倍。」
歐伯卿俊臉一撇,避開渝貴妃的手,淡淡道:「這雙手你若覺得礙事,我倒是不介意替你摘掉。」
渝貴妃笑臉一僵,眼前這個男人表面體弱多病,一副不久於人世的樣子,內里有多狠,她不是不知道,即使現在他們算是盟友,也未曾對她客氣半分,她訕訕地收回手,正色道:「我就是來告訴你,你要我辦的事,我已經辦妥了,我要你辦的,你也得拿出點誠意。」
「你放心,我的人已經順利潛入木渝皇宮之中,只要大皇子有異動,我定助令弟一臂之力。」
「有把握麼?萬一……」
「沒有萬一。」
木渝國主年事已高,膝下子嗣眾多,個個覬覦皇位,她不在乎父親的死活,只擔心自己的幼弟被其他人算計。
得他保證,渝貴妃心中那塊沉重的巨石終於落下,她開懷一笑道:「也不枉我費盡心機把安道源弄過來。」
「他什麼時候到?」
渝貴妃回道:「現下應該已經到了京城,雖有他坐鎮,但那老東西也是見慣風雨的人物,你就敢肯定,他一定能上鉤?」
「毀掉一個人最好的方式,就是讓他相信,他能做到前人所不能及之事,唯有他才是天命所歸,捨我其誰。」
「可那老兒生性多疑,倘若他不信,又當如何?」
「那就想辦法讓他相信,不惜一切代價,安道源的本事,你還不清楚麼?」
他的本事她自然清楚,那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。渝貴妃在他面前走了兩步,又道:「還有一件事我始終好奇,還盼你為我解惑。」
「說說看,但我未必會答。」
「我雖然不清楚你整個計劃部署,但也知道你手段通天,為何這麼久了,章州那邊卻始終按兵不動,你忍辱負重這麼久,又繞這麼一大圈,是忌憚溫桓,非如此不可,還是為了你的小公主,才想出這種不那麼殘忍的手段。」
歐伯卿不再言語,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目養神。渝貴妃知道他這是下逐客令了,臨出門,她回頭柔聲道:「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,除非你現在就停手,否則無論你用什麼手段,結果都是一樣的。」
火傘高張,烈日炎炎,溶月撐了把傘,同蕭霈雲漫無目的的閒逛,兩人順著路邊的垂柳逛到了運河邊,酷熱難耐,蕭霈雲尋了間茶樓逕自走進去。那店小二眼尖,一看這兩位女客衣衫華貴,氣質不凡,忙迎上來:「兩位貴人要喝什麼茶?咱們店裡有上好的涼茶,要不要來一壺?」
溶月收起傘,從腰間摸出一錠銀子放在那小二的手心,說道:「麻煩您尋個清幽雅致的地方給咱們,再上些好吃的小菜,至於茶麼,要挑最時新的。」
那夥計笑嘻嘻收了銀子,伸手請道:「二位放心,包管滿意,樓上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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