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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定睛一看,這醉漢原來是管制禁軍的右統領,當下忙抱拳行禮。
為首的那人冷笑一聲,道:「我當是誰,原來是你,堂堂大統領怎麼跑來這大街上發酒瘋了,這裡可沒有什麼朝音姑娘啊。」
話中譏誚之意毫不掩飾。
溫君彥眯起眼,循聲望去,那重影搖來晃去,最後匯成一張討厭的面孔。
他嘿嘿一笑,大手拍上那人的肩膀,整個人都倚在他身上,笑道:「原來是謝家二弟。」
這謝家二弟全名謝正武,父親謝潭官拜兵部尚書,母親是繼善侯的獨女,大哥謝正文在南營任左將軍,幾個叔伯也在京中當官,可謂一門榮耀。
他原先跟溫君彥在同在北營上將軍皇甫謙麾下效力,溫君彥處處都壓他一頭,再加上他性格爽朗,沒有架子,與士兵同吃同住,在軍中深得人心,謝正武正相反,他為人講究,又自視甚高,在溫君彥的強烈對比下,莫名多了個「千年老二」的稱呼,謝正武那幾年頗不順意,即使後來他有心改變,卻也再難融入。
兩人家世、年齡相仿,處處被比較,積怨由來已久,但隨著兩人各自調職,碰頭的機會少了,這樁恩怨便也淡了。
眼下正是冤家路窄。
溫君彥整個身子毫不客氣地靠在他身上,調笑道:「什麼朝陰朝陽,哪比的上謝二弟知冷知熱。」
謝正武聞言大怒,他右肩一抖,將溫君彥推開些許,罵道:「你胡言亂語什麼。」
溫君彥踉蹌一步,雙眉一軒,面上似有些疑惑,又道:「謝二弟怎麼還生氣了?哥哥聽說謝二弟改行巡街了,這不就來找二弟敘敘舊嘛。」
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,謝正武這些年雖然圓滑許多,但他骨子裡向來看不起這些粗鄙之人,不經意流露出的嫌惡,讓他在中也吃了不少暗虧。
前些日子就是因為在酒桌上言語無狀,得罪了自己的上官,平日裡礙於他的家世,大家打個哈哈便揭過了,但他這上官卻是個硬脾氣,當即黑了臉,罰他巡街一月。軍中人多口雜,沒多久便盡人皆知,溫君彥自然也有耳聞。
謝正武好面子,此時溫君彥一句話正戳中他的痛處,氣得擼起袖子就要開干。眾人一見,連忙抱住他的腰身,死命攔著,這倆主打起來還不鬧翻天,最後受苦的還是他們,紛紛勸道:「頭兒消氣,消消氣。」
謝正武平日裡文質彬彬,絕不說半句粗話,饒是他修養再好,此刻也忍不住隔空罵道:「溫君彥,你別以為多喝了幾口黃湯,老子就得讓著你。」
溫君彥走近兩步欲要說話,卻率先打了個酒嗝,一張嘴便吐了謝正武一身,吐完臉一倒,正倒在他懷裡的污穢上,登時臭氣熏天,謝正武面色一沉,一把將胸前的醉鬼推倒在地,那穢物的臭道直衝鼻端,他差點也嘔吐出來。他又氣又惱,掄起右拳便向溫君彥右臉砸去,眾人又趕忙攔住,勸道:「頭兒,算了算了,這溫統領可不是一般人。」
謝正武大怒,一腳將那人踹翻,啐道:「老子會怕他?」
另一人陪笑道:「是是是,您當然不怕他,只是眼下咱不是在受罰嘛,可不宜生事了,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,你且忍得這一時之氣。」
這番話謝正武倒聽進了心裡,這些日子他兄長或要高升,的確不便節外生枝,謝正武看著臉上髒的面目全非,卻依然倒地酣睡的溫君彥,心中的怒火燒的更旺了,他就是算準了他不敢動手,才這麼囂張。
手下的人見他滿面怒容,一時也不敢惹他,但溫君彥這位大爺,總不能讓他露宿街頭,一人小心翼翼問道:「這?這怎麼辦?」
謝正武怒火正盛,當即把那點氣全撒手下身上了,他暴跳如雷,罵道:「怎麼辦怎麼辦,就知道問我怎麼辦,一個個自己沒長腦子麼,把他扔糞坑裡餵蛆。」
說完轉身便走,其餘眾人面面相覷,不知如何是好,他們當然不敢把溫君彥扔糞坑裡,但也不能晾在大街上不管。與其兩廂得罪不如討好一頭,一個年長的兵隨手一指,說道:「你們倆把他送回丞相府,出來巡個夜,真他媽倒霉。」
作者有話要說:這一章是溫崽崽的獨白,他的成長也很重要。
每一章都由衷的感謝喜歡我的小可愛!!
第17章 竹林秘事
春宵一夜值三千的餘輝尚未散盡,為絕世舞姬拈酸吃醋而大打出手的流言又擴散開來,溫君彥風流羽林郎的花名一時響徹京城。
蕭霈雲聽到這一段的時候,正坐在去往歐府的馬車上,她聽溶月眉飛色舞地講著溫君彥如何大鬧青樓,那舞姬如何當眾示愛,仿佛身臨其境一般,不禁皺起了眉頭:怎地又和妓.女有關。
自從溫桓走後,他倒是徹底放飛自我,半個月不到,盡傳些流連花叢的紅粉韻事。旁人也就聽個新鮮,大不了說他幾句年少風流,浪蕩不羈,但他這等名聲,哪個門當戶對的人家敢把姑娘許給他。
「公主,你知道溫統領打的那人是誰麼?」溶月笑得頗為神秘。
蕭霈雲搖頭,那風月場上的人,她哪裡猜得出來。
溶月見她無甚興致,抱怨道:「公主好生無趣,你就猜猜嘛?」
蕭霈雲聽她這麼說,那挨打的人像是她認識的,可她搜腸刮肚地想了一圈,也想不出來,一臉茫然地搖搖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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