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頁
「那你豈不是小人之見,你又怎知人家的錢就是貪污來的,莫非你看見啦?」蕭霈雲駁道。
那白袍客聞言哈哈大笑:「我是沒看見,你是哪個院子的姑娘,對溫家的事這麼清楚,莫非是那溫家豎子在床上說與你聽的?我一個讀書人,自不比你這種一雙玉臂千人枕,半點朱唇萬人嘗的美嬌娘,那溫家逆子對你一定很大方吧。」
蕭霈雲聽他出言侮辱,勃然大怒,拿起手中的茶杯便向他砸去,那茶杯不偏不倚,正砸中他的眉骨,頓時四分五裂,那白袍客抬手一抹,見出了血,不禁怒火中燒,擼起袖子就要打人,溶月忙護在蕭霈雲身前。
第12章 一波未平
蕭霈雲平生何曾受過如此侮辱,頓時一陣怒火竄起,此刻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,她伸手去摸腰間的防身匕首,就等他過來。
那白袍客雙目赤紅地走來,兩人爭鋒相對之際,旁邊的青衣客忽地上前,一把將他推開,痛斥道:「張孝全,你別昏了頭,你飽讀詩書,自當修身修德,怎能這般胡言亂語,憑空辱人清白,她一個女子,你……快快和人家道歉了。」
他疾言厲色,噴唾成珠,儼然動了真怒。
那張孝全冷笑一聲,反唇相譏道:「你算什麼東西,輪得到你來跟我說教?你跑出來裝什麼好人,莫不是看她年輕貌美,也想做她的姘頭不成。」
「你……你亂編排什麼,不過是些以訛傳訛的秕言謬說,大家互相調侃兩句便罷了,何至於毀人清譽。今日你若不跟這位小姐道歉,我……我……」
那青衣客蹲下身子,從地上撿起一塊茶杯碎片,撩起衣擺,竟「嘩啦」一聲將其割斷。
他手裡拿著那片殘布,舉至張孝全眼前:「你若不肯道歉,我們便不要再來往了。」
張孝全見狀,冷笑三聲,罵道:「蠢貨還學別人割袍斷義,不過是個死窮酸,我還稀罕你不成。」
他額上不斷往外冒血,,他伸手一抹,也顧不上多做糾纏,說罷惡狠狠瞪了蕭霈雲一眼,叫囂道:「你給我等著。」
轉頭又一把推開面前那個少年子煦,便捂著臉驚慌離去。
蕭霈雲從小到大皆是眾星捧月,哪裡受過這等閒氣,當下已是怒氣攻心,她玉拳緊握,銀牙緊咬,心裡已將他凌遲千萬遍。
那青衣客看著張孝全離去的方向,神情難掩悲色,苦笑連連。
他拱手作揖,朝蕭霈雲深深一拜,歉道:「今日我二人在此妄言,衝撞了小姐,還請小姐原諒則個,周子沁代他給小姐賠罪了。」
蕭霈雲一肚子火剛好沒處撒,當下便遷怒於他,罵道:「你替他賠罪?你是他兒子還是他孫子?」
此話一出,那青衣客臉上青白交加,十分難堪。
那沉默許久的少年子煦見兄長無端受罵,上前一步,理論道:「你這女子好沒道理,我兄長先前不惜得罪好友也要護你,現下又擔心你獨自生悶氣,好心給你道歉,你卻譏諷他,真是狗咬呂洞賓,不識好人心。」
「子煦……」那青衣客忙叫住他。
「怎麼了?我又沒說錯,兄長你常說善人者,人亦善之,我一直深信不疑,可今日我才發現並非如此。你誠心結交那張家大哥,為了今日之約,即便未來只能啃鹹菜饅頭,也非要花十兩銀請他來這茶樓中消遣,可他壓根兒就沒當你是朋友,他捕風捉影,賣弄口舌,是是非人,剛愎自用,傲慢無禮,是無德人,欺女凌弱,惡言中傷,是無能人。這種小人實在不配你推心置腹,所謂道不同,不相為謀,你也無須難過。」
蕭霈雲聽那少年子煦侃侃而談,入情入理,心裡的怒氣竟登時去了大半。她轉頭打量那二人,那青衣兄長,眉清目秀,木頭木腦,頭上僅束一方青巾,一看就是書生模樣,他一雙濃眉緊蹙,不住的搖頭嘆息。
再見那少年面容白淨,年歲與蕭霈禹相當,身上的赭色布衣似乎是別人改小的,並不合體,他不卑不亢,神色自若,感應到蕭霈雲的目光,便轉過頭來看她,嘴上卻同自家兄長說道:「你好意勸慰,別人也不領情,咱們這便走罷。」
那周子沁點點頭,朝蕭霈雲作揖拜別,便要離去。
「等等。」蕭霈雲張口叫住二人。
她起身行至那周家兄弟身前,目光停留在那少年子煦身上,揚眉道:「你家兄長明明是替那小人道歉,怎麼就是安慰我了,你這麼說是覺得你家兄長沒錯啦?」
不待那少年子煦開口,周子沁拱手道:「原先就是我與人發生齟齬,牽連小姐,自然是我的錯。此地風光秀麗,還請小姐別為這些瑣事壞了心情。」
他無意爭執,說完便與弟弟一同離去。
蕭霈雲目送那二人下樓,自言自語道:「這兄弟二人還真是有趣。」
「人家先前罵你是狗,你竟還覺得有趣。」角落裡那始終一言未發的客人乍然發聲,聲音十分耳熟。只見那雅閣之中人影忽動,未幾便有人掀簾而出。
那人身穿紫金長袍,頭髮用上好的羊脂白玉冠束著,濃淡適宜的劍眉下,一雙鳳目格外清明,他薄唇含笑,從那方竹簾中緩緩踏出,行止端方,丰姿卓然,竟是太子蕭霈廷。
他於蕭霈雲身前站定,說道:「我怎麼不知道父皇何時賞了什麼玉髓觀音、鎏金屏風給溫桓,這些花俏玩意兒不都是父皇賜予你玩的麼?」
Tips: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<)
<span>: |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