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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如冰神色未動:「有何不可?」
「你!」天界使手指微微顫抖,冷笑連連,「好、好,不愧是歸一宗,當真是百無禁忌!」
「我還想著這天璣子、葉辰焱怎麼都扎堆在這兒出來,原來天一劍尊也是如此,不愧是一個宗門的!」
「我定會如實稟告!」
……
榮州,天火教。
「嗝。」蒼炎打了個酒嗝,伸手攔住了天界使的肩膀,笑得豪邁,「來來來老兄,先別管那些麻煩事,再喝一杯!」
天界使腦袋暈頭轉向,連連擺手:「喝不了,喝不了!蒼炎教首,我此次來有要事……」
「我知道,就那些事。」蒼炎笑著晃了晃酒杯,抬手就把烈酒給他餵了下去,恨不得連杯子都塞進他嘴裡,「先人千萬年前早就說好了,我們這些後人哪有不應的道理。」
「你人都來了,可見大戰在即,可不得多喝兩杯?往後還不知道有沒有這喝酒的好日子呢。」
「聽說你們密宗管得嚴格,老兄平日沒什麼酒喝吧?」
等到幾杯酒下肚,天界使踉踉蹌蹌站起來,腦袋一沉倒了下去。
「餵?」蒼炎輕輕踹他一腳,哼笑一聲,把他的腦袋抬起來,舉起葫蘆對準他的嘴往裡倒。
紅霓這才悄悄現身,撐著下巴問他:「給他喝什麼呢?」
蒼炎頭也不抬:「蒙汗藥。」
「這麼多?」紅霓咋舌,「藥一頭凶獸都夠了吧?」
蒼炎收了手,召來教眾,一擺手:「拖下去隨便扔個房間裡去。」
紅霓嘀咕:「這麼麻煩,直接打他不行嗎?」
蒼炎笑著搖頭:「那他給不夜天告狀怎麼辦?先拖著。」
紅霓嘀嘀咕咕,撐著下巴望著天色。
蒼炎扭頭看她:「怕啦?」
紅霓下意識反駁:「誰怕?」
蒼炎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,和她一塊坐下:「莫慌。」
「大不了一塊死。」
……
雲州,火鼎宗。
老丹王背手而立,含笑看著天界使:「許久未見了。」
天界使也頗為尊敬:「老丹王,此次前來……」
「我知道。」老丹王笑得和氣,「危機將至,我火鼎宗如今師門凋敝,弟子不算出眾,但也不會逃避。」
「火鼎宗有您在,就不會倒。」天界使客氣地寒暄,「我們是想……」
「我老啦。」老丹王再次打斷他的話,「不煉丹了,往後就靠我這徒兒了。」
杜衡站在他身後,不咸不淡地行了一禮。
天界使總算反應過來,若有所思開口:「可若要開爐,煉補天丹,這位弟子,到底還是太過年輕了啊。」
「補天丹方已經失傳。」老丹王哈哈笑了兩聲,「有些東西丟了,是它本就不該存於世。」
天界使步步緊逼:「丹方密宗自有辦法,您可聽說傳說中的問天之器?待聖女催動聖器,自然能尋到丹方。」
「況且密宗已經修復了補天爐,老丹王,您當真不出手嗎?」
「何必執著。」老丹王慢慢收斂笑意,閉上眼,「補天爐染了太多血了。」
「它承不動這麼重的因果,再來一次,也還是一樣的。」
「算了吧。」
……
南州,守星閣。
「那些魔族餘孽不消多說。」天界使神色傲慢,「守星閣應當知道,該怎麼做吧?」
天心坐在輪椅上,雙眸緊閉,輕輕擺弄手中的機關零件:「我自會通知南州大小宗門,以及快活門魔族七十二部。」
「哼,我不是說他們。」天界使微微咂舌,「罷了,守星閣閣主呢?我與他親自說。」
「公孫閣主自從開始鑽研機關傀儡以來,許久不曾出山了。還是當年他管事時好,那些魔族不敢輕舉妄動。」
他往外瞥了一眼,「如今他們,倒像是跟我人族平起平坐了,荒謬。」
天心的動作微頓:「天界使要見我師父?」
「……也好,請隨我來吧。」
她身下的輪椅被靈力驅動,引著他一路往守星閣深處的庭院。
天心像是隨意開口:「機關傀儡的研究一刻也離不開師父,正是緊要關頭。」
天界使哼笑一聲:「我倒是聽說過公孫閣主的傀儡厲害,只是可惜,這麼多年,只造出來這麼一個。」
「若是能量產,說不定真能用來對付……」
天心抬手推開房門,安靜垂立的機關傀儡緩緩抬起頭。
天界使還在點評:「這便是那……嗬嗬!」
機關傀儡一把扼住他的咽喉,巨大手掌幾乎瞬間扭斷他的脖子。
天心輕輕笑了一聲,她對著傀儡人偶低聲說:「這麼多年來,他還是第一個懷念你的人,師父。」
「先別殺了他,你就和他好好敘敘舊吧。」
她淡然關上了房門,轉身叫來弟子,「請魔族七十二圖騰首領前來。」
……
明州,金光門。
金光門掌門引著天界使一路向里,顯然是將他當做了無上貴客。
兩人相談甚歡,意氣相投。
金陽子垂眸,額間紅點殷紅如血,四周擺著不少鎮壓邪魔的靈符、鎮物,點著檀香,他盤腿坐在擺滿佛道經書的房間中央,愈發顯得聖潔。
一名小弟子低著頭,小心翼翼推門進入,打開香爐,給他換上新的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