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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咽了口唾沫,穩住心神:「生辰就是他出生的日子,也就是你很痛很痛的那一天。」
顏如玉聽不得這個,馬上小臉一皺:「我不喜歡生辰,生辰不好!」
展所欽笑了笑,沒說什麼,默默把顏如玉搗亂的小爪子拿下來。
顏如玉過了一會兒又道:「阿郎,你有沒有生辰?」
「別人都有,不過我沒有。生辰照理是要慶祝的,但我也從來不慶祝。」展所欽一向不喜歡過生辰,生辰會讓他想到那個不愛他卻要把他生下來的女人,來到這邊以後他更是從未在顏如玉面前提過這件事。
顏如玉自己又琢磨了一會兒,問他:「那要怎麼慶祝呀?」
展所欽隨口道:「早上吃長壽麵、紅雞蛋吧,然後收收禮物什麼的。」
顏如玉「哦」了一聲。
於是第二天清晨,展所欽剛一起床,顏如玉就被他的動靜吵醒了。展所欽原本還有些緊張,但顏如玉不僅沒生他的氣,還自己一骨碌爬起來了,而且,他居然還在自己穿衣服!
世界第九大奇蹟呀!
「你要上哪兒去?」展所欽目瞪口呆地問他。
顏如玉越過展所欽下床:「我要給你煮長壽麵和紅雞蛋!」
他當然不會煮了,無非就是齊順燒好了水,顏如玉把麵條和雞蛋分別放進兩個鍋里,等煮熟了齊順自然會撈起來。
顏如玉興奮道:「阿郎,以後你就有生辰了,就是今天哦!」
展所欽不動聲色地吃完了長壽麵和紅雞蛋,默默把雞蛋殼洗乾淨收了起來,當寶貝似的妥帖收進小盒子裡。
半個月後,一切準備就緒,展所欽和顏如玉同小菌子道別,坐上了前往江南的馬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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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五章 坐船與掉河裡
他們此行的目的主要就是找到一個合適的店面,還要在本地附近挑一個花卉的供貨商。乜老丈的花圃培育的花非常好,但自然是不可能千里迢迢送到杭州來的。
因為路途遙遠,展所欽多帶了兩個人。一個是臨時雇的車夫,另一個是從万俟宗極府上借來的親信護衛。
車夫在前頭趕車,護衛騎著馬跟在一旁,展所欽就和顏如玉坐在馬車裡面。
原本展所欽擔心的是顏如玉路上身體會不舒服,還帶了好些應急的藥材。但他很快發現顏如玉不僅沒有不舒服,恰恰相反,他的精力非常旺盛。
顏如玉都快閒出屁來了。他現在比以前還要活潑些,讓他安靜待一會兒比登天還難,他身上就像有什麼東西在爬似的,刺撓得不停扭來扭去。
展所欽被車晃得犯困,但他註定是沒有機會休息了。回回剛一閉上眼,那邊的扭股兒糖就粘上來了,展所欽就像貓抓糍粑——脫不了爪爪。
「崽,你歇會兒吧。」展所欽真的不行了,「你家阿郎歲數大了,你再這麼鬧,我待會兒嘎嘣一下就過去了,可沒有後悔藥給你吃。」
顏如玉是傻,但還沒有傻到那個份上,他根本不帶信的。他整個人爬到展所欽身上,展所欽越是上不來氣,他就越是興奮:「阿郎!起來陪我玩陪我玩陪我玩!!」
展所欽生無可戀地看著他:「你是不是吃什麼藥了?」
「陪!我!玩!」
看來睡覺是休想睡覺了,展所欽長長地嘆了口氣:「好了好了,你起來,我陪你玩。」
顏如玉高興了,抱著展所欽的腦袋吧唧吧唧就是幾個香吻。展所欽被他親得一點脾氣都沒有,只得打起精神:「玩什麼呢?唔……我耍個小把戲給你看好不好?」
顏如玉立馬坐好:「好!」
展所欽把手伸進袖子裡,先摸了一枚銅板,藏在右手手心,然後給顏如玉展示自己空無一物的左手:「喏,我的左手上是不是什麼都沒有?」
顏如玉從來沒見識過這種小把戲,他很興奮,也很配合,認認真真檢查展所欽的左手,翻來覆去看了半天,道:「沒有!」
展所欽道:「現在是沒有,但是待會兒就會憑空出現一枚銅板。」
顏如玉立刻道:「我才不信!」
展所欽微笑:「信不信的由你,咱們手底下見真章。」
他把左手手心向上平攤,右手裝模作樣地在空中這裡抓一把,那裡抓一把:「看著啊。」
顏如玉目不轉睛地盯著展所欽的手。
抓了幾下之後,展所欽左手握拳向下翻轉,右手順勢從左手上方滑過,經過左手虎口處時,把銅板自然而然地塞了進去。
展所欽指指左手的拳頭:「來,給我吹一口氣。」
「呼!」
展所欽把左手展開,手心上赫然出現了一枚銅板!
「哇!!」顏如玉激動地蹦了一下,把銅板拿過來左看右看,又拉著展所欽的左手研究,什麼也沒研究明白。
顏如玉簡直難以置信,用崇拜的目光望著展所欽:「阿郎,你會法術!」
展所欽故作神秘,一根手指豎在嘴前「噓」了一聲:「不要告訴別人哦,如果大家都知道我會法術,那他們就會來搶你的阿郎!」
顏如玉連連搖頭:「我不說我不說!誰也不許搶我的阿郎!」
展所欽總算是得到喘息片刻的機會了:「那現在讓我眯一會兒,如果我太累了,我的法術就會消失,你也不想讓我的法術消失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