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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山柏沒有待太久,略坐坐就告辭離去。展所欽將他送到家門口,眼睜睜瞧著他去敲柳三郎家的門。
展所欽無奈極了。
席山柏挺風流個才子,居然也是戀愛腦,可見戀愛腦真的要不得。
不過反思一下自己,展所欽也不覺得自己有多不戀愛腦,只不過他很幸運,一上來遇到的就是顏如玉。
展所欽在家畫了整整一天的圖紙,除了中途出去買個飯吃,其他時間手都基本不離筆。顏如玉心疼他,便堅持要幫他磨墨。
二人在這一方溫馨的小世界裡,為著共同的目標各自盡力,不消太多的話語,一個對視就能消弭彼此的疲勞。
天色漸晚,一旁堆了厚厚一沓子圖紙,展所欽實在畫累了,便暫時休息,先去把晚飯吃了。
万俟宗極這時到訪,他帶來了展所欽急需的消息。
「我知道現在很晚了,待會兒宵禁,我肯定回不去了,你得留我住一宿。」万俟宗極道,「你托我打聽的事,我已經得到了一些消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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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九章 勇氣與認乾親
展所欽倒好了茶,二人點著燈,在正堂相對而坐。
「柳三郎確實成過親,那是大約兩年前的事,他夫君是去年過世的。」
万俟宗極娓娓道來:「不過我最在意的點卻是他亡夫這個人。聽聞此人在柳三郎之前還曾有個夫郎,二人生活清貧,無依無靠,但日子過得十分溫馨。因為亡夫是個會疼人的,對待夫郎出了名的好,任誰看了都羨慕他的夫郎覓得良緣。」
万俟宗極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。
展所欽明白了:「但是?」
「但是突然有一天,亡夫一紙休書將夫郎逐出家門,沒過多久便和柳三郎結為連理。柳三郎有些積蓄,他們拿著這些本錢做生意,那之後二人的生活蒸蒸日上,很快置辦了房子地皮,誰也沒再聽到過他之前那個夫郎的消息。」
展所欽不屑道:「喜新厭舊,薄情寡義。」
万俟宗極笑笑,道:「人性本是如此,能夠克服這樣的本性才是難能可貴的。話說回來,許多熟悉柳三郎的人都說,關於這個人他們早有許多揣測。流傳得最多的一種,便是柳三郎專門喜歡勾引那些對待家室溫柔體貼的好男人,將二人拆散後鳩占鵲巢。」
他說這話的時候,眼睛一直看著展所欽。
展所欽好像懂了。
如果事情真是這樣,那麼柳三郎對顏如玉下手的動機不就在這兒了?
万俟宗極道:「依我的推測,柳三郎就是喜歡『好男人』,但這個男人若是沒有家室,光靠嘴說也不能看出他是不是真的好。所以他專找別人家的『好男人』,將其據為己有。」
展所欽道:「可是,能被他迷惑住,將自己原配休掉的男人,怎麼能算好男人?」
万俟宗極搖搖頭:「不要用常人的思維來看待他,他能做出這樣的事,本身就不是善類。你那天帶著顏如玉來看房子,他一見著你對顏如玉的態度,怎能不對你動心?所以他給你這樣低的房租,而且開口就是三年,明顯就是為了把你綁在他身邊。他近水樓台,他的對手顏如玉又是這樣的狀態,毫無威脅。他對你一定十拿九穩。」
展所欽冷笑:「十拿九穩?他算什麼東西,也配和玉奴兒比。」
万俟宗極眼珠一轉,計上心來:「我看不如這樣,他把事情做到了這一步,你索性將計就計,做出一副厭棄顏如玉的樣子來,與柳三郎套近乎。等他上鉤,我們將他當場拿了送去官府,辦他個通姦之罪。」
展所欽一頭問號:「一個人沒法通姦吧?那我怎麼辦??」
万俟宗極眨眨眼:「啊,我沒想這麼多。」
展所欽:「......」
万俟宗極笑道:「開玩笑的。我們不必真的將他送去,只是這樣嚇唬他,逼他寫個文書。」
「什麼文書?」
万俟宗極抬抬下巴:「自然是將這個房子送給你們的文書,他把顏如玉弄成那樣,難道不該賠償?到時你將房子轉手賣了,帶著顏如玉換個地方住,也不必困在這裡,整日和他低頭不見抬頭見的。」
總的來說,這是個好辦法。
「可要做出厭棄玉奴兒的樣子,我還是不忍心,再說萬一讓他誤會了怎麼辦?他會很難過的,我又和他解釋不清楚。」
「你別真的對顏如玉不好啊,你只是這樣和柳三郎說而已,顏如玉不會知道的。」万俟宗極道,「你就說,顏如玉總是這樣笨笨呆呆的,幫不了你的忙,還總是搗亂,成親這麼久,連個孩子都沒生下來,你真不知把他放在家裡做什麼。諸如此類的話,柳三郎聽了絕對會對你採取進一步行動——只要他真的是抱著這樣的心思。」
展所欽還是無法這麼快決定,他道:「讓我再想想吧。」
「也好。」万俟宗極站起身,打了個哈欠,「我可是困極了,我睡哪兒?」
展所欽給他安排好了屋子。
此時夜深人靜,他們的主臥也早已熄燈。展所欽輕輕地開門進去,顏如玉一條腿掛在床外面睡得正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