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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桃里點了點頭,眼看著他往外融入了月色之中。
華燈初上,將夜中的白雪照得折出瑩光,他自始至終都衣不染塵。
看了良久,江桃里才收回視線,低眸看著自己的指尖,手指屈了屈,緩緩站起身,喚人將這些都撤下去,梳洗之後躺在床上。
江桃里睡之前腦海止不住,想著方才他的一言一行,指尖似乎在發燙。
第31章 @無限好文,盡在 5 2 shu ku.vip
深夜太子書房。
「殿下, 請過目。」暗衛呈上一物放在太子桌案上。
聞岐策骨節分明的手指撐在額間,玉面冷白得透淨,他半闔著眸, 哪怕過去了半晌, 依舊覺得額間被指尖輕柔拂過的觸覺還在。
他鬆開額, 拿起桌上的密信, 冷淡地剔眼瞧著。
他看了半晌才放了下來,眼中閃過沉色,清冷地道:「除了江元良夜會陳雲渡,可還查到旁的?」
暗衛垂首頓了頓,然後道:「太子妃身邊的秋寒, 每日都送書信去江府。」
此言一出上方的人長久無聲響。
良久過後, 暗衛才聽見主子應聲:「嗯。」
暗衛退下,立在一側的謀士開口道:「殿下,這江元良既然早已投效衛宣王之下, 竟然將女兒嫁入太子府,其心不良, 昭然若知。」
一樣沒有得到主子的回應。
燭光搖曳之下,將他臉上的神情隱入黑暗一半, 掌中的珠子碰撞發出聲響。
謀士面面相覷,猜不出太子此刻的想法。
「嗤, 江元良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。」
有人推開房門,寒風席捲進來, 屋中瞬間一股涼意。
「先放一個調.教乖巧的人在太子府,試探能否獲得太子的歡心, 若不能曹妃在扶風府已經提前安排了一名女子,就等著太子前去了。」
眾人偏頭看去, 只見傳聞中已經行軍前去烏和鎮守的少將軍,一身風霜地走進屋裡取下斗笠。
他撣了撣上面的水,落地的水珠立即就被屋中地龍蒸乾。
外面已然狂風驟雨。
聞齊妟將手中的一本名單丟在書案上,繼續道:「少傅譚文才,東閣大學士嚴昌運,吏部尚書……」
書房只剩下翻閱和報名單的聲音。
半晌太子看完上面的名單,轉遞給身旁的人,眾人傳閱而觀,皆是面容嚴肅。
上至一品下至九品皆有牽扯,名單上面這些人在扶風府私鑄錢財,形成了一條暗線,將大周的運勢牢牢掌握在手,照這個架勢走下去,只怕是要在大周建立一個暗王朝。
眾人看後細想後背皆浮起一層薄汗。
他念完名單之後手中的斗笠水也幹了,拿起來戴上,繫上了繩子,語氣平淡。
「太子總該要如他們的願,讓他們不至於這樣著急,一個女人而已太子何不如其心愿。」
他此番要去烏和一段時間,臨了在路上收到此名單,這才趁夜返回來。
眾人都知曉太子不近女色,這樣的話只有少將軍才敢說出來,但也說到了眾人的心口。
聞齊妟言罷,下頜微揚露出精緻的弧線,看了上方不言的人,曉得算是默認了,這才轉身朝著外面行去。
他跨上馬背的那一瞬間,眼前似划過了一張玉軟花柔的臉來,喉結輕滾動一瞬,最終還是揚了手中的鞭子。
風雨斜斜,雪白的馬蹄濺了淺草。
大周國士死在了扶風府。
此事本是被扶風府隱瞞著的,那國士家中小婦人長途跋涉犯蹕告狀,攔了正南下回盛京的中書令。
不知道那小婦人如何所言,中書令聽之後,一路護著人來了盛京。
當天中書令上朝覲見聖人,御前狀告扶風府主豢養死士若干,私自鑿礦鑄錢,讒害國士等一系列罪,天子震怒,下令徹查此事。
誰都知扶風府主是衛宣王陣營中人,此番出了這件事,衛宣王自然也不能獨善其身。
衛宣王當即持笏出列,跪聖人腳下痛哭流涕,直呼此事不知曉。
衛宣王這一跪,朝上亦是跪了一大半,最後老丞相顫顫巍巍出列,此事才沒有算到衛宣王的頭上,但也罰了半月的禁閉。
錢財通貨之事,是由戶部過眼才能流通,所以戶部尚書江元良因監管不嚴,一樣受了聖人的貶責,罰了俸祿一年。
朝中之事風雲詭譎,自是燃不到後院,但江桃里卻坐立不安。
江桃里獨自坐在房中,捏著手中的書信躊躇,這是秋寒送到她手中的,是江元良讓她放去太子書房中的東西。
自秋寒將一物塞至自己手中時,她便預感到了朝著風向有變,暗自遣人出去打探一二,還果真打探出來了。
聖人厭惡私鑄錢財並非是密事,大周訓誡碑頭一條便是此事,近三千字沉重地書寫在上面,可見此事一發生多少人會受到牽連,特別是知曉到此事牽連到了戶部。
沒有人比江桃里更知曉,江元良多愛財如命,扶風府之事若沒有他之手,她是斷然不信的。
扶風府換人來坐了,雖是不知是誰的人,但總歸不是衛宣王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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