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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桃里身邊就立著一個秋寒,所以秋寒沒有懷疑轉身去尋了大夫說的銀針。
待到秋寒沒有看見時,江桃里才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手腕藏著的紙條塞給了大夫。
等到秋寒轉身回來的時候並未見到兩人的交互。
大夫用銀針給江桃里料理了一會兒,便進去配藥了。
其他人都被留在外面守馬車,所以這裡只有江桃里和秋寒,兩人安靜著等大夫。
過了良久,秋寒忽然開口道:「這大夫為何還未出來?」
因為外面已經完全落了暮色,盛京有夜禁,所以耽擱不得多的。
江桃里顫了顫眼皮,沒有回答她的話。
不一會兒果然聽見秋寒兀自道:「不若奴婢前去知會一聲,明日再派人上門來取藥。」
「好。」江桃里輕聲回應。
秋寒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進去了不一會兒,就從外面衝進了一群人,凶神惡煞地提著武器。
這是光明正大的打劫,還劫了是一間醫館。
秋寒出來後愣了半晌,然後快速地反應了過來,想要去保護江桃里。
大約這些人是一些亡命江湖的劍客,反應遠遠比秋寒要快,在她反應之際已經率先將她打暈在地。
為首的那人睨眼看了一眼旁邊安靜的江桃里,轉頭囑咐手下:「帶走。」
就這樣江桃里被帶著一起出了醫館,然後被強行曬進來馬車中。
隨著馬車晃悠悠地走著,一路沿著蜿蜒的小道進了一間狹小的巷子,緩緩停在風雅住宅門前。
為首的那人恭敬地撩開車簾對著江桃里道:「江小姐,請下轎,爺已經在裡面候著您了。」
江桃里抿了抿唇,臉色蒼白著下了馬車。
雖然因病出來是假,但頭重腳輕,身子發虛是為真的。
一下馬車差點就立不住了,好在從宅院裡出來了侍女,這才將她往裡面扶著。
這間院子從外面瞧著平凡無奇,正當進去之際,這才發覺裡面很大,嚴格的對稱構成了多進的水榭閣樓。
越過水榭閣樓,步入了小梅林,立在水榭風亭中又一道身形頎長的身影。
江桃里看了一眼不遠處清雅身影垂下眼睫,緩步走了過去,吶吶地喚了一聲:「沈……知寧。」
沈知寧聞聲轉過頭,一張玉面如冠的臉,雙眸溫柔如水,看著朝自己走進的江桃里:「桃桃,今日怎地還同我生疏了。」
以往都是喚他知寧哥哥的,不過才半月不見就變得這般生疏了,沈知寧莫名有些不安。
他與江桃里相識在一年前的一場意外,當時是他救下了差點喪生在馬蹄下的江桃里,後面斷斷續續在程雙雙的掩護下見過幾面,早已經互通了心意。
只是前不久,家中給他定了一門親事,本著不想隱瞞而告知了江桃里,結果江桃里卻問他,他娶妻了她該如何?
他當時回答是等娶妻之後定會將她也迎進府,當場她便拂袖而去,一連半月不曾接他任何的暗示。
這話他至今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,江桃里是庶女,雖然他有心只娶,只是當不得相府的主母。
但是沒有想到今日竟然主動遣人送信過來,他這才安排了這一場戲。
江桃里看著眼前的人,微微抿起秋海棠般的唇,干啞著嗓子吶聲喚了一聲:「知寧哥哥。」
沈知寧眼中的笑意這才化為實質,上前一步,立在她的面前,低眸聞聲道:「桃桃可是遇見了何事?」
江桃里壓下心中的情緒,抬起輕顫的眼眸,似有些難以啟齒。
前不久她還和人說和他相忘於江湖,這才過一會兒就趁著那話說不定還沒有傳到他這裡來,而要一個承諾。
「知寧哥哥。」江桃里張了張唇,頓了頓繼續道:「你……能帶我走嗎?」
她不想被當成貨物被送給陌生人,如果可以,她希望沈知寧真的喜愛她,不說帶著她一起走,至少可以去江府與父親議論親事,還讓她緩和一些。
沈知寧頭微歪,目光落在她的臉上,將她的表情收納於眼底,頃刻,閃過瞭然。
總算是知曉為何之前江桃里不接自己任何的提示了,原來是在同他置氣,擔憂以後他娶了妻便會棄她於不顧。
其實他覺得江桃里這個想法完全就是沒有必要的,娶妻是為了應付家中的人,而娶江桃里是真的因為喜愛。
雖然之前江桃里使了小性子,那副模樣看起來和平日溫婉的模樣大相逕庭,他發覺自己心中不僅沒有任何不適,甚至越發喜愛她偶爾的小性子了。
但也得要安撫她不安的心,同時證明自己對她的忠貞不貳之心。
沈知寧第一次棄了世家公子矜驕的那面,以往雖然兩情相願,但兩人都是克己有禮的君子之交。
他上前拉起了江桃里的手,一雙如水般的眼眸盛滿了柔情,溫柔得江桃里都不自覺升起了期盼。
或許,她真的能逃避被送人的命運。
「桃桃,放心,我會帶你回去的,你再等等,我這就回去讓我爹將婚事提前,一年之內我定然會上府上提親。」沈知寧滿眼柔情地說著。
忽地相握的手被雨滴砸得泛起潮濕的冷意,他止了自己的話,含著疑惑眼前的人。
江桃里終於聽見那根緊繃的琴弦崩斷了,割得她生疼。
她雙眼被霧氣蒙住了,睫毛控制不住顫抖,如珍珠般的淚珠兒不斷往下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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