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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桃桃你說,當時如果李禮白早些時候,向爹爹求娶我,現在是不是就沒有這件事了啊。」
她笑著說著,眼中隱約有淚光,片刻又搖頭否認。
「不對,他才不會娶我,嘴太硬了,這些年我如何激他,他都不肯多看我一眼,從來都是我追著他。」
「不過啊,現在好了,以後我不追著他了。」程雙雙將手中的魚餌都灑了下去,漂亮的紅尾巴魚爭著鬥著要去吃那些魚食。
水波粼粼,印著她含著晶瑩的眼眸,彎眼一笑就是明媚。
「桃桃,幫我一件事好不好。」
江桃里點了點頭,看著她從懷裡拿出了一塊玉,上面隱約還有裂痕。
「這是當時我打算送給李禮白的,後來他沒有要,我一氣之下摔了玉,但我還是想要送他,不管他要不要。」
程雙雙一邊說著,一邊將玉塞進她的手中,語氣慎之又重地看著。
是開始也是結束,為她多年來的苦戀,而畫一個圓。
江桃里將溫熱的玉佩捏在手中,然後收了起來。
兩人又如同之前一樣講著私密的話,無拘無束,自由自在。
日薄西山江桃里才從梅園離去,懷中的那塊玉硌得她生疼。
隔日程府的婚帖也遞到了江桃里這裡。
她拿起來看了看,最後放在了桌子上,遣人去探查了那京府丞家的嫡子。
之前不知曉為人,一查才知曉,原來是個爛到了骨子裡面的人。
程雙雙若是嫁給這樣的人,大約沒有什麼好下場。
盛京下了一場雨,雨後空晴,秦淮河畔戲子咿呀噥語。
京府丞家的嫡子名喚郭嗣宗,前幾日還在花樓中同人起了爭紛同人打了一架。
那人將他的腿打瘸了,他將那人自己打死了。
因為只是個平民,此件事就草草被掩埋了,沒有鬧出來水花。
但他依舊改不了風流性子,腿都瘸了卻還是管不住自己,哪怕是讓人抬,也抬去了花樓飲酒做樂。
因為郭嗣宗身後是曹妃,哪怕是他下半身全都沒有了,還來花樓尋歡作樂,眾人也不會出言嘲笑。
滿堂都是奉承的聲音,奉承他英勇不減,奉承他娶了,多少人都覬覦不已的程祭酒府上的嫡女。
郭嗣宗也沒有想到自己死個弟弟,竟然有好事臨頭,面對眾人的奉承滿是志得意滿。
身旁有嬌軟可人兒的花娘伺候,對面亦有狐朋狗友欽羨言語。
他當即伸手一撈,一壺烈酒下肚子,直澆得他兩眼昏暗。
不知什麼興趣來了,趴在窗牖上卻忽然就愣住了。
天邊橙黃,河畔花柳下立著玉軟花柔的人。
身上披了件粉白軟煙羅的披風,風吹拂而過,剎那露出了嬌艷欲滴的臉。
她似察覺到目光,抬首瞬間對視上了。
那一眼就扎進了他的心裡,立在楊柳樹下的人好似在哪裡見過,卻因為一時醉酒,而淡化了記憶。
那張臉配上那身後的滿樹繁花,竟揉成了一幅艷麗迷離的畫。
等他回神的時候,樹下的人已經不見了。
郭嗣宗惶惶地顛簸著腿往地下跑著,最後繞了好幾圈還是沒有找到人,只得悻悻作罷,但那臉卻記在了心裡生了根。
江桃里將披風攏好,腳下的路程越漸加快,終於走到了綠茵茵爬滿牆面的狹窄巷子。
她走進去推開了那扇院門,裡面大有乾坤。
「今日怎麼來晚了?」
有人圈著她攬腰抱了起來,放在鞦韆上。
察覺她的惶恐,他挑眉哂笑,「怕什麼,又不是沒有過。」
說著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,語氣變了調,喑啞地抓著她的手,順著自己的胸膛往下。
他吻了吻她的耳根,「今天怎麼來晚了?」
江桃里秀眉輕顰,眼底有些不耐,斂下眼睫還未開口就被他堵住了。
聞齊妟氣喘吁吁地亂吻著道:「噓,別說。」
「我要懲罰你。」
語罷他坐在鞦韆上,讓雙玉淨白的腿盤在身上,一手托著她的後腰,一手堆起如重瓣木芙蓉的裙裾。
鞦韆輕晃,江桃里猛地尖叫出聲,雙眸緊閉,素淨的纖細手指緊抓著他的肩膀。
一面是盪起下墜的失重感,一面是熨帖假契合的刺.激感。
幾個來回間,她已經淚水漣漣,軟成一團被黏著細吻著。
「心不在焉?」
聞齊妟心中急耐緩解不少,半睜開饜足的眼,將人抱著一下下地推揉著。
江桃里微揚起如鵝般白的頸子,咬著下唇,顫著搖了搖頭,「沒有。」
嘴真緊,都軟成這樣了,還不說實話。
聞齊妟乜斜覷了一眼,嘴角輕壓,手指收了力道,指痕瞬間留在雪白玉肌上。
江桃里剎那紅了眼眶,玉面浮粉,眼含嗔意,似是責怪他過於用力將她弄疼了。
美人嗔嬌的一眼,教人的魂魄都甘心丟在她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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