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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索片刻,聞岐策也信了這話,畢竟兩人不會在這件事上隱瞞,就算是瞧見了,想必他也會快一步解決。
「你的面具去哪裡了?」
「掉水裡了。」
一問一答也頗無意思的,聞岐策隨意表示了自己的關切,拿起一旁的劍匣丟了過去。
「你想要的劍。」
聞齊妟抬手接過來,打開一看,微微挑眉看著他。
聞岐策嘴角勾起清雅溫冷的笑,猶如一隻優雅的狐狸,尾音帶著蠱惑:「之前聽你一直念叨此劍,今日帶來算是給你賠禮道歉了。」
「哦。」聞齊妟低頭視線掠過難得的劍身,忽然覺得有些此劍頗為嬌小,像是之前砸了他就逃跑的人。
他的嘴角微扯,眸中無笑意,將劍匣合上隨手扔了回去,站起了身:「道歉倒是不必了,畢竟你是哥哥,當弟弟的都還沒有孝敬你呢。」
言語中是出乎意料的尊重,但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回事兒。
坐在椅子上的人咂舌品著這話,已經站起來的人已經抬手扭動了脖頸,發出了『咯吱』的聲音。
「烏和的帽子比盛京顏色穠艷,我回京時順道帶回來了幾頂,改日送給哥哥當禮物。」聞齊妟在拉出房門。
即將踏出去之際,他忽然回頭了,嘴角彎了彎隱藏著惡劣。
「算作是答謝。」
等人走無影后,坐在椅子上的人半晌才掀了眼皮,望著門口紛飛漫天的雪,眸中滿是涼薄,輕扯了一個笑,聲音輕輕地帶著疑惑。
「好生生的怎麼就掉水裡了呢。」他歪頭眨了眨眼,含笑著。
……
江府後院。
江桃里下了馬車後因為腳之前被凍過了,還有些疼就緩步溫吞地朝著前方走去,單手推開了後院的門。
那些跟著一起來的侍女,還被留在梅林外面,一會兒還得遣人將那些人找回來,還得朝著秋寒解釋自己如今換了的裝扮。
江桃里舔了舔唇,唇上一疼,忍不住『嘶』出了聲音,眼中閃過瞬間的惱怒。
今日那人就和狗一樣,好似將她的唇都咬破了。
她垂眸斂下眼中的情緒,伸手攏了攏身上的大氅,低頭朝著余香院走去。
回去之後先是避開了秋寒,換回了自己平素貫穿的衣裙,兩眼紅彤彤地脫掉靴子,左右看了自己腳上的傷。
方才在外面被凍得無知覺了,現如今才來細細看,果然踩到了尖銳的東西,腳掌上有著不少的傷口。
江桃里咬著下唇,從妝案中拿出藥膏給自己抹上。
好在江元良從未在用在身上的東西苛待了她,連送來的藥膏都是好的,而且不會留疤的。
等做完這一切後,江桃里猶豫了一下將那藥膏的蓋子,對著桌角用力地砸了一個口子,然後再蓋上將東西放回原地。
江桃里穿上了鞋襪裝作剛回來的模樣,喚了人進來。
秋寒進來時看見屋裡,正坐在矮案邊整理書籍的江桃里,還有些詫異為何自己沒有見到她回來,剛想要開口詢問就被打斷了。
「方才在雙雙有事要路過尚書府,順道將我送回來了,我好像將帶出去的人留在了外面,秋寒你且派人將人接回來罷。」江桃里抿著唇沒有回頭,現在她唇上還有傷,不能讓她看見。
因為她現在還沒有想起,該如何解釋唇上的傷。
秋寒瞥見垂頭認真整理書的江桃里,往前走去:「小姐怎麼換了衣裳?今兒個早上不是剛換的嗎?」
這話問得江桃里有些心慌,生怕被她看出了些什麼,手指捏著書有些發白。
秋寒是江元良養的人,是專門用來盯梢她的,且感知最為靈敏,一件小事就能使她聯想甚多。
感覺秋寒越走越近,江桃里心跳就越漸加快了。
秋寒看著江桃里一直垂著頭不敢抬頭,皺起了眉頭正打算開口繼續詢問。
只見原本坐在矮案上的人忽地站了起來,似是沒有站穩整個身軀往下倒。
饒是秋寒的反應再是靈敏,還是沒有拉住江桃里,她猛磕在桌角上。
江桃里的唇磕在了桌角上,哪怕她穩定了力道,傷口裂開時,還是沒有忍住眼中蓄起了眼淚。
她抬起含淚的眼眸,語氣柔柔的,卻帶著銳利:「如今是我使喚不動你了是吧,不過是遣你去接個人,就對著我問東問西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小姐,我才是那個伺候小姐的侍女,你若是真的想要走,大可直截了當地同我講,不若今日我便告知爹爹,讓他換個能使喚得動的婢女前來。」
江桃里性格溫柔,甚至連講話都是輕輕的,很少有這樣激烈的清晰。
有些古怪,但秋寒不知何處不對勁。
「小姐,奴婢只是……」秋寒欲要講話。
江桃里乜斜了一眼她,嘴角輕壓:「不必多言,我現在就同爹爹講明。」
語罷她站起了身就要往外面走。
這話一出配合此番動作,不管江桃里是真心的還是無意的,秋寒都還是眉心一跳,也來不及想其他的,反應迅速地俯甸在地上。
「請小姐責罰。」
看見地上跪著的人,江桃里狂跳的心驟然平息了下來。
江桃里緩緩停下了腳步,白皙的小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,居高臨下地觀秋寒。
她本無意用小姐的身份壓人,因為秋寒也同自己一樣是身不由己,她想要獲得自由必須等到自己出嫁才能擺脫死侍,而自己也想要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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