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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第11章
原來這就是娘親臨走之前說的男人,或許愛你,但什麼都擺在你的前面,一旦同他所求的相駁,第一個捨棄的便是你。
今日本就不該來的。
不,或許就不該將寄託放在他的身上,甚至是都不該認識他。
有過希望再陷入絕望,那比什麼都疼。
江桃里眨了眨眼,嘴角微微勾起來,輕聲道:「知寧哥哥是相府嫡子,身份尊貴,能與您相識已經福降了,不該奢求的。」
她本就不該起這等奢念的,本就是她的錯。
沈知寧眼中的不解更盛了,張口想要講話,但手中的柔荑已經先一步抽了出去。
江桃里退後一步,如往常已經克己守禮,對著眼前的人輕輕欠身道:「承蒙和沈公子相識一場,今日桃里本是來同公子講一句話是,思來想起托旁人帶給公子,總歸是辱沒了公子尊貴無雙的身份。」
「桃桃,你這話是何意?」沈知寧聽聞這話目光一滯,心中隱約有些不安浮上來,使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人抓緊,但眼前的人卻在節節後退。
或許方才他還穩重,還能替她不久前的冷淡找藉口,可現在這番陌生的話,他不知從何處找起。
「是不是因為我娶妻之事?」他觀眼前人玉軟花柔地含著晶瑩的淚,心中發緊,脫口而出的話帶了急促:「若是你擔憂,我沈知寧可以向你保證,日後絕對於你真心,甚至以後你的孩子都可以當嫡子。」
「有嫡母如何當的嫡子?將他送往嫡母身邊嗎?」江桃里驟地抬頭,眼中的淚也止住了,第一次聽聞如此可笑的事。
「然後我呢?」
輕飄飄的一句質問讓沈知寧啞然了,從未見過這般咄咄逼人的江桃里。
「我們好聚好散,給彼此留點薄面好嗎?」江桃里眨去眼中的霧氣,將那一瞬間的尖銳弱化了下來。
她不想臨走之前,還帶著對盛京的憎惡。
至少沈知寧給不了,卻依舊未曾為了留住她而誆騙她,如今這樣坦白了,說已然是感恩厚待了。
「沈公子,自此一別兩生歡喜,就當你我從未相遇過。」江桃里冷靜得很快,對著眼前尚在發愣了人欠身,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。
接下來她可以安心回去籌謀,如何離去的事兒了。
等人走了幾米後,沈知寧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,今日江桃里就是來同他分離的,一瞬間他眼眶微紅,腳步下意識地追逐了出去。
江桃里聽見身後的聲音,回首,見那人紅著眼追了過來,暗道不妙。
這些世家公子向來都只有甩旁人的份兒,如今她先提了,只怕現在滿是惱怒,眼下她已無心和她過多地糾纏。
江桃里提著裙擺往門口跑去。
外面已經徹底暗沉了下來,皇城禁軍換崗之際,忽然接到一府侍女來報,說是小姐丟失了。
禁軍瞧來人雖然是侍女卻穿著不俗,詢問是哪家小姐,期限那侍女咬緊牙關不可能說。
若是沒有一個正經身份,這些禁軍是萬不會擅離職守,前去找什麼失蹤的小姐,況且現在是夜禁期間,還在外面亂搖晃的都是會被抓緊。
秋寒咬著牙,抖著手,苦苦哀求。
江桃里若是出了一點差錯,她也難逃,本來是出來尋醫的,怎料天子腳下的皇城,會發生這般的惡事。
本想是回府的,但眼下回去還需要不少的時辰,一來二去只怕是來不及了,所以這才就近尋上了禁衛。
那些禁衛面對這樣的哀求不為之所動,只是忽然瞧見不遠處有人打馬而來,眼眸亮了起來。
當即拂去跟前哀求的秋寒上前跪迎:「少將軍。」
聞齊妟百般無聊地騎著雪駒踏著步,順便尋找那趁著夜色勾搭旁人的宵小之輩。
他對於一路來的跪迎都未曾理會,這次本來如之前一般路過。
忽地他聽到極小了一聲『江府』,捏緊了韁繩,掉轉的雪駒。
秋寒見禁軍是這般態度,本來是想要用江桃里的名號,但擔憂這些人認為是無足輕重的小姐,而更加不願意幫忙。
原本她設想的是先讓禁衛去追那賊人,然後拖延時間,她好回府喚人出來尋。
但臨了話音一轉,江二小姐就變成了江大小姐,她咬著牙搬用了大小姐的名號出來。
大小姐是未來的太子妃,不管怎樣這些人都會認真搜尋。
禁衛也沒有想到這人是江府的侍女,一聽是大小姐丟失了,當即欲要召集人手前去尋,耳邊卻傳來懶散的語調,隱約透著鋒芒。
「江小姐?」一字一頓地咬著尾音念出來,秋寒聞言莫名有些寒顫。
她回頭,只見身後的高頭大馬的雪駒上,坐著一位面戴黃金面具的人。
他手肘抻在馬背上,姿態慵懶地支著下巴,看不見神情卻能聞見,他言語中的幾分興味。
似狼族要做出捕獵的動作,帶著寒意還有逗趣。
秋寒瑟縮了一下,沒有認出眼前的人,就是下午她聽從江桃里的吩咐去梅林領人,然後撞見那被百姓夾道,迎進盛京的長平少將軍。
她只是見方才這些禁衛對他的尊重,而且在夜禁時還能夠暢通無阻地行走在此,許是禁衛的首領,或許是其他的官。
秋寒當即上前跪在聞齊妟的面前,神情恭敬一五一十道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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