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倘若不是,那方才峽谷處同她拉扯的姦夫,究竟是哪裡冒出來的!
李禮白未曾見過這般有壓迫的眼神,似立在千軍萬馬之前,直讓他頭皮發麻。
正當李禮白要掙扎時,只見面前的少將軍唇角微勾,陰惻惻地從牙齒擠出幾個字來:「方才試還比嗎?」
若是在剛才李禮白可能就已經同意了,但如今瞧著他如此暴戾,哪還敢同意,那幾個字就似惡狼嚼食,又狠又冷。
「不……」李禮白甫出口一個字就被人鬆了領子,然後丟了把弓箭。
「天黑之前,誰先獵到林中白虎,誰便應允一件事兒,眾人為證。」
雪駒上的人勒著韁繩,居高臨下地看著李禮白,目光沉沉,使人瞧不出心中所想。
雖然程雙雙仰慕少將軍,但聽聞是去獵林中王,她頓時朝著李禮白移動腳步,小聲地道:「禮白哥哥,還是不比了吧,你本就不會武,輸給常年征戰沙場的少將軍不丟人。」
她的本意是勸說李禮白不去,誰料他不僅不聽,還捏緊了韁繩。
李禮白抿著泛白的唇,覷她一眼,又看著馬背上的人,咬著牙命人牽了匹馬搖搖晃晃爬上去。
程雙雙從未見過這樣的呆子,任由她如何勸解都不肯聽,氣得她紅著臉直跺腳。
「承蒙少將軍看得起,子書自當不敢掃了雅興。」李禮白捏著韁繩的指尖泛白。
聞齊妟揚眼瞧著,冷哼一聲,手中的馬鞭一揮,如箭般飛奔而出。
雪駒並未行官道直接跨過圍欄。
李禮白見之不甘落後,學著那般模樣揮了鞭子。
他是書生,學過四書五經知曉天文地理,卻唯獨不會騎射之術。
他不知揮鞭至馬身何處,引得它直接□□,如箭般狂奔朝前行去,只餘下短促的一聲驚呼。
場上的人見後不知誰笑出了聲。
程雙雙美眸一橫,厲聲道:「有何可笑的?莫說他一個不會騎射的人,敢和少將軍相比,你們這些人敢嗎?」
場上一時之間無人回應,因程雙雙身份在此,且與太子妃交情匪淺不宜得罪。
嗆了這些人後,程雙雙抬眸看著那遠處的背影,趕緊指揮著士兵尋李禮白,她則去尋江桃里。
如今剛春分,林中大蟲早已經飢腸轆轆,那傻子就這樣直愣愣地朝著前方而去,全然不顧自己是拿筆桿子的手,真的是蠢透了。
江桃里得知此事,恐出了什麼事趕緊過去,但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,追上前的士兵已經尋不到李禮白了。
得知消息的那一刻,程雙雙瞬間紅了眼,也要往裡面走,任江桃里如何勸都無用。
無奈之下她只好喚了幾個身強體壯的侍衛,一起陪著她朝著林中行去,但只許在淺處不如深林。
程雙雙抓著江桃里,一路紅著眼道:「都怪我,明知道他如何想的,卻還要激他。」
江桃里心中微嘆息,她此刻還有什麼不懂的,恐怕最開始她想要去射場瞧的,並非那長平少將軍,而是因為李禮白在。
李禮白為人較真兒認死理,但凡是從程雙雙口中說出來的事都十分在意。
雖然她不知曉程雙雙說了什麼,大致已經猜到了。
「雙雙不哭了,李公子會沒事兒的,這邊已經幾年未曾出現過白虎了。」江桃里溫聲細語地安撫著。
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的探查,確定無問題這才選在此處,不過卻未料到會出現這檔子事兒。
「嗯。」
程雙雙如今悔死了,委屈地看著江桃里,嘴上止不住地道:「可你也知曉他的,任何事從來都不言語,若不激他,他永遠都是那般穩如泰山,非得需我上前湊去。」
「他真的太過分了。」說著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。
眼淚很快就淹至江桃里這邊,她共情甚強,遂也紅了眼眶,安撫著情緒崩潰的程雙雙。
跟隨的侍衛似聞見了一聲嘯叫,神情立即嚴肅了起來上前道:「主子,此處不安全不能往前進了。」
江桃里亦是這般覺得,但頗有些為難地看著程雙雙,瞧她哭得悽慘也不忍心。
「沒事兒,桃桃,我們不往裡邊走了,就守在此處罷。」程雙雙擦拭了眼淚,主動言道。
江桃里遣人進去尋,剩下的就停在此處等消息。
人未等來,結果先等到了一隻雪白的老虎。
那雪白的老虎口水橫流,眸光凌厲。
侍衛護著兩人往後撤,誰知它異常聰明,知曉拉著自己的那幾人不好對付,轉眸就看向了朝前慌張跑的兩人。
它直衝沖地朝著前方而去,眼看著就要將兩人一同撲倒在地。
江桃里下意識將程雙雙推至一旁,那隻雪虎將她撲在地上也不貪心,直接叼著她就往林中深處跑著。
一時之間此起彼伏地響徹著『太子妃被大蟲抓走了』。
瞬間一抹雪白飛快地跨過灌木叢,追隨著雪虎的方向而去,快得眾人都未曾瞧見是誰,但識得那匹快馬。
那是長平少將軍常年不離身的雪駒,素有『戰場小將軍』之稱的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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