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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如今已經站到了衛宣王的身旁,連這個大女兒都是預備送進太子府獻祭的,這可不能在這個緊要關頭出事。
太子根本就不喜柔弱,所以當時他才將向來自稱清高的長女送往太子身邊,沒有想到竟出現了此等事。
「快,快,多遣些人將大小姐尋回來。」
若是江桃里真是嫡次女倒也罷了,可關鍵她不是。
……
此次緝拿逃亡兇犯之功落在了太子的身上,金殿之上,聖顏大悅,帝王親自嘉獎太子。
聖人歡喜之際,忽地轉首對著手持玉笏的戶部尚書道:「愛卿,眼下可真是喜上加喜,以後君臣相互輔佐,定是大周之福。」
天子果真不知曉失蹤之事。
江元良出列跪地,張口欲要出言說明,一旁的大臣先一步出列稟告。
「陛下,臣有事啟奏,狀告李侍郎謊稱前幾日死的乃庶女,實際死的乃府中嫡女,而隱瞞府中庶女身份,暗地進行買賣換取利益。」
江元良聞此言,跨出去的腳步悄然地收了回來,雙手持笏,眼觀鼻,鼻觀心地靜靜聽著。
這樣的事簡直聞所未聞,天子聞後對此深惡痛絕,當場痛斥其行為,隨後將其官袍剝奪,那剛上位沒多久的李侍郎便鋃鐺入獄。
下了早朝後,江元良第一件事是回府詢問是否將人尋找到,以及將余香院中的人都換了一波,將原本知曉江桃里並非嫡次女的下人,都找了個理由發賣到了偏遠之地。
做完這一切之後,江元良心中仍舊不安。
天子重情,從他自上位之後獨寵椒房殿。
雖然寵妃無數,但只要涉及皇后之事必定偏向的是皇后,所以當年他才能抓住這一點,往上爬至如今的尚書位置。
倘若被人發覺,他也如同那李尚書一樣做著這樣的勾當,只怕是一眼能瞧見前途。
為今之計便是只有兩條路可以走,找到江清秋按照原本規劃而行,要不然就是用庶女徹底代替嫡次女的身份抬入東宮。
後者雖有風險,但相對比前者卻多些利益,太子之前的所言已經表明了態度,不管是誰都得抬一個人入東宮。
倘若他送不進去人,亦找不到『失蹤』的嫡女,那逃婚之事就會敗露。
逃皇室的婚,就算他有九顆腦袋也是不夠砍的。
江元良為此事急得告病幾日。
而江桃里也昏迷了幾日,秋寒尋了好幾次的大夫,都說無礙只是受到了驚嚇,以及後腦的紅腫,莫約是有積血堆積,開了不少活血化瘀的藥。
終於在江桃里昏迷的第七日醒來了,但忘記了不少的事,甚至連自己生在何處都不知曉,嚇得秋寒趕緊尋來了江元良。
前頭之事還未有尋到解決良計,後院又出現這等事,江元良本就不甚待見這庶女,本欲是不理會,前來看了一眼就離去了。
但前腳剛走出去天子步輦就降至。
江元良陪著聞帝行在園林中,君臣一派和諧。
「江卿,聽聞前段時間你家大女郎外出試婚服,現如今還不知所蹤?」聞帝忽地停下腳步,鷹眼如炬,轉身看著一身清雋的江元良。
此事乃大事並非為小,江元良都敢將他蒙在鼓裡,若是在旁的事上也這般,那他可得好生想想這戶部之位,該不該繼續讓他坐了。
但朝中並無如江元良這樣身後無士族,且恩師為太傅的人。
就在江元良惶恐跪地等著帝王之怒時,頭頂便傳來了聞帝尚且還為何的聲音:「失蹤尋不會就罷了,已經過去多日了,即便是尋回來也入不了東宮。」
「聽說江卿還有一個次女?」聞帝話音一轉,目光垂落,似無意詢問。
江元良:「回陛下,是……」
當聞帝這話一出,他就已經有了預感,天子現如今找不到好的替代,所以才會選擇他。
但倘若這次婚事落不到江尚書府,那說不定過段時間就會落在李尚書府,或者其他的尚書府。
他費盡心思爬至此處,決不能因為此事而被帝王拋棄貶責。
聞帝彎腰親自將俯甸在地上的江元良扶起來,溫聲笑道:「大女郎都能教養得這般好,想必次女郎也差不到何處去,皇后是真心歡喜江府的女郎,皇后已經請了欽天監的人來替小女郎卜算八字,若是合適這婚事仍可照舊,姐姐替換成妹妹也大差不差。」
江元良聞言只覺得兩眼一黑,這聞氏是已經咬定了江府,但他卻沒辦法說不,方才帝王已經顯了雷霆。
江元良跪地接了聖諭。
等到欽天監的人拿著吉卦前去復命,江元良拿著那聖旨先開了密道,前去尋了陳雲渡商議賜婚之事,然後這才再次去了余香院。
江元良不知曉的是,他前腳剛見完陳雲渡,下一秒他的所言皆被人雙手呈放在楠木書案上。
余香院內。
「小姐,您再想想,奴婢是秋寒可憶起了?」秋寒正跪坐在腳榻上,端著藥服侍床上躺著的人兒。
床上躺著的少女肌膚白皙如乾淨的初雪,纖濃的眼睫輕顫著,聞言神色之中有一瞬間的茫然,片刻露出了幾分愧疚。
「憶不起了。」江桃里的聲音輕柔,如風拂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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