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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女悄然觀她表情,微微垂首,雙手接過她已經喝盡的湯碗:「奴婢已經為您將濕衣裳換掉了,因這是客居,所以沒有女子整潔的衣袍可換,您的衣袍如今正擺放在地龍邊上烘烤著,小姐可在此小憩片刻。」
無意得了厄運,現在還得再次逗留,江桃里心中是有八百個不願意,卻也無可奈何。
衣裳早已經濕了,不能穿,她也不能穿著這樣單薄的一身出去,只得點了點頭便道知曉。
侍女彎唇一笑,雙手托著碗,退下了。
江桃里的視線還是不受控制,落在了那侍女的耳墜上,這樣的動作,當真是紋絲未動。
禮儀太好了,甚至比她長姐的禮儀一般謹慎,因為是被欽點的太子妃,所以姐姐的禮儀在盛京,也算是數一數二的。
她倒是沒有想到,程雙雙這般跳脫的性子,竟然會有如此守禮的侍女。
隨著一聲闔門碰撞的聲音響起,江桃里收回了視線,落在了房間中,緩緩吁氣。
不過好在這裡是封閉的房間,只要她不出去,也碰不上那梅林的貴客。
等著衣裳被烘乾,也可以等著程雙雙過來。
這般想著,江桃里便覺得有一絲絲睏倦襲來。
可她方才醒來,怎麼會又困了?
大約是屋子裡的地龍燒得太旺了,她住的余香院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暖意,暖和得舒服極了。
睡一會兒罷,說不定一會兒雙雙就來了。
江桃里靠在床架上偏過頭,緩緩閉上了雙眸,拉著被褥的手也鬆開了,垂在床沿邊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似恍若隔世,又似才度過幾息間。
睫毛被人刷了刷,然後又帶著惡意地輕拽,似想要將鴉羽似的睫毛逮下來,動作滿是惡劣。
江桃里沉浸在睡夢中,隱約察覺到了一股壓抑,且帶著惡意的壓迫感。
她內心滿是惶惶,但卻睜不開雙眼,不由得狠狠地顰了眉。
「真……丑。」聲音喑啞帶著輕笑,輕若鵝毛飄在湖心中,連細微的漣漪都未盪起來。
江桃里尚在睡夢中掙扎,乍然一聽見這個評語,當即不悅了。
自幼長到如今,從未有人說過她丑過,這人好生過分!
放在睫毛上的手指忽然一頓,然後帶著膩滑如蛇的觸覺順著眼瞼往下,碰了碰秋海棠般紅艷的唇,似是好奇。
她被這樣寒冷的手指凍住了,身子下意識地抖了抖,臉上浮起淺薄的紅暈,檀口微啟輕喘了出聲。
身子常年被藥物調養著,但凡只要她察覺到對方帶著不潔淨的褻.玩,便會下意識產生這樣的反應。
聞齊妟目光掠過含春嬌顏,眉峰攢起,片刻閃過瞭然的厭惡。
此女太過於浪蕩了,他不過是好奇,用手碰了碰她的唇,便敏感得身軀亂顫。
這進了太子府指定也不能安於現狀,若是嫁入了太子府,他那哥哥指定三年抱兩,沒一個是親生的。
思此,他眯起了狼般陰冷的眼眸,抬手扯掉一旁的床幔。
撕拉——
被撕碎的床幔被扯掉了,凌亂破碎地散落了下來,將羅漢床上的兩人遮掩住。
聞齊妟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眸,手中拿著綢緞,五指隱入烏黑如瀑般柔軟的髮絲中。
手中溫熱他有一瞬間怔愣,目光觸及到她顫著眼睫要醒來的模樣,毫不猶豫用手中的綢緞,將她的雙眸遮住,然後狠狠地打了個死結。
「呃?」
江桃里被打結的力道弄醒了,想要睜眼,四周都是黑暗。
她的眼睛被什麼東西遮住了!
幾乎一瞬間,她慌張地伸出了手,想要將遮住自己眼睛的東西扯下來。
手還沒有碰到就被人抓住了,抓住她的那隻手冰冷有力,並非如女子般柔軟。
「你、你是誰?放開我!」
她察覺不對後,咬著下唇惶惶地掙扎著,想要將抓著自己的手掙脫開。
但那人的力道太大了,幾乎快將她的手腕捏碎了。
疼痛傳來,江桃里被蒙住的雙眼浮了淚,不受控制地將布條洇濕,然後順著往下滑落。
惶惶不安,蒼白無助。
她嬌弱得他單只手就能捏死。
「嗤。」聞齊妟從喉嚨發出低沉的嗤笑聲,眼眸卻是冷的,單手將她的雙手一道捏住,然後壓過頭頂。
同她一樣用紅繩編著的長髮垂下,掃過她白皙的臉,呼吸拂過她嬌嫩的面容。
江桃里掙扎得更凶了,就差要尖叫出聲了,這樣的情形給她強烈的不安。
男子具有壓迫感的氣息襲來,像是密密的細網將她罩在一隅之地。
這是近乎侵.犯的動作,她無法不慌張,但尚且還有一絲理智在,知曉不能叫喚出聲。
只因為若是被旁人知曉了,哪怕是無事發生,也會變得有事發生。
她不想被匆忙發賣了。
「你、你放過我好不好,我、我……」江桃里害怕得抖著身子,軟著嗓子開口求饒,企圖用無害的姿態讓他產生憐惜。
但現在她面對的是剛從屍山血海中爬起來的嗜血野狼,最是見不得軟弱之人。
在聞齊妟的眼中,軟弱不堪的人只配去死,不該活著。
所以他眯起了眼,眼眸中都是嗜血的殺意,觀她惶惶不安的驚惶失措,無聲地勾起了殷紅的唇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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