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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見到那道婀娜的身姿,隱入不見後才收回視線。
忽地聞齊妟側首,眸中冷光閃動,凌厲地落在對面的秦淮河岸。
一位油頭粉妝的男子伏趴在窗牖上,目光痴痴地望著江桃里方才進入的地方,而他身邊服侍三兩粉紅著妝的姐兒。
郭嗣宗自那日在次無意間瞥見了,綠鬢朱顏的畫中人後,遲遲難忘記。
沒想到今日運氣好,又教他瞧見了。
雖只瞥見美人上閣樓的窈窕身姿,卻能確定就是那日見到的美人。
人就在對面的茶樓,這次機會過後,誰知下次是何時。
當即郭嗣宗只覺得口乾舌燥,沖忙推開身上的姐兒,整理了衣裳,往外外面走著。
但剛走到樓下忽然被人迎面撞上,直接當他撞倒在地上。
一向渾貫了的郭嗣宗,自當是吃牙咧嘴地站起來,欲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人。
「混帳東西,可知你撞的是誰,今日不好生教你吃個教訓,本公子不姓郭。」
郭嗣宗吃了些酒,搖搖晃晃地爬起來,看著眼前的人怒罵著。
而撞他的人點頭哈腰地道歉。
郭嗣宗雖渾身怒氣,眼下卻沒有打算和他過多的糾結,趁著酒意抓著人拳打腳踢著。
秦樓不少人都圍觀著,見那人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,無人敢去勸阻。
待到打夠了後,他才想起起來自己要去見美人,醉醺醺,搖搖晃晃的一邊嚷嚷,一邊往外面走著。
而被打的那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,有人壯著膽子上前,發現早已經沒有了氣息。
秦樓相距茶樓不過一條河的距離,花紅柳綠的夾岸石板道上,郭嗣宗搖搖晃晃地走著,幾步便是一踉蹌。
他沿著記憶繞至茶樓後門,瞥見一旁低調地停著一輛馬車,又見周圍車夫只當是無人。
扭頭張口便嬉笑著喚著『美人兒』,搖晃著往上走。
行至階梯上方,忽然小腿一痛,似是被什麼打了。
郭嗣宗怒意轉頭看,並無人,睜著醉眼撓了撓頭,轉身朝著裡面走。
「嘭——」
馬車中懶懶倚靠的人殷紅的唇微動,獠牙面具似索命的厲鬼,滿是邪肆。
「她該誇我了。」他彎了彎嘴角,愉悅地輕聲說著。
郭公子落水了。
秦樓眾人親眼所見的,他爬上高台階,忽然從上面一躍而下,急湍的河水瞬間將他掩埋在其中,連個水花都沒有過多濺起。
等到打撈起來時,已經被魚兒啃了一半,連個完整的屍體都沒有。
京府丞夫人哭訴無門,只得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,尚未過門的程雙雙身上。
自然程祭酒與京府丞的婚約就此告吹,兩府鬧得極其難堪。
京府丞上書狀告程前,縱馬拖曳致死府中次子。
程祭酒則狀告郭嗣宗數年來,讒害無數無辜之人的性命。
兩府皆有過錯,聖人高坐上方,面容威儀不置一詞,忽地喚了長平少將軍出列。
「齊妟,你且與朕說說,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?」
原本只是郭府和程府之間的矛盾,此番牽連出了長平少將軍,難免多了些旁的意味。
眾朝臣皆知,長平少將軍是太子近臣。
雖太子下落不明,聖人卻從未放棄過搜尋,以及提及過若是太子當真有恙,便讓衛宣王擔任。
身著朱紅補袍,手持玉笏的少年將軍出列。
他覷了一眼在場的兩人道:「依臣之見,兩者皆有過錯,不如程祭酒的嫡公子充軍,京府丞的嫡公子拖出來仗則百鞭罷,畢竟人死了,功過相抵。」
語氣無不是憐憫,眾人卻聽得心驚。
充軍到頭來還不是充入了,長平少將軍的營帳之下,而這人死後還拉出來鞭笞,可謂是酷刑。
依古書神話而言入不得輪迴,還會化作厲鬼纏繞在府宅中,報復未曾守護好屍身的家人。
京府丞當場臉色鐵青,持著的玉笏直抖不停,竟然直直地倒下抽搐著。
聖人不動,眾人亦是不敢言,反倒是長平少將軍上前探了探,道:「還活著呢。」
腔調平緩卻給人一種莫名遺憾的錯覺。
「那便依齊卿所言,就如此罷。」聖人似嘆息著,眼含著憐憫:「將郭卿抬下去尋個太醫瞧瞧。」
「退朝。」
京府丞金殿暈倒,經由太醫診斷為馬上風,往後恐怕只是還活著了。
曹妃得知後去聖人面前哭訴一番,最後只得到了聖人面含溫潤,眼底含冷的話。
「愛妃莫不是想要,替那些無辜冤死的人,也要討回公道?」
郭嗣宗當眾將人打死此事還未了,又因著事情鬧大了,想要為其掩蓋已是來不及了。
以及……聖人要光明正大地換自己的人,來做京府丞的位置,是要削曹氏的權利。
曹妃出了御書房後腳步沉了沉,臉上絲毫表情都無。
倘若太逼迫,這天下也該換個性氏了。
此間的事,江桃里比旁人還要知曉得早些,因為當天有人就摸去了她的房中,非逼要著討賞。
最後江桃里被扒得乾淨,渾身都被吃得個乾淨,才被放開。
「你在幹嗎?」
江桃里雲鬢鬆軟地癱倒在床上,細細地喘著,雙頰還泛著春桃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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