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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所以你用我的臉去做了什麼?」
聞岐策眸光一頓,帶著審視地落在身旁的身上。
他從地上站了起來,憚了憚身上的塵土,因著瞧不出面上的神情,只能通過他的語氣判斷。
「不過你沒猜錯,我自然是又將人欺負哭了。」
聞齊妟散漫地說著,然後垂下頭殷紅的嘴角輕勾,帶著惡劣地笑:「沒有瞧見嗎?她以後估計見著你恐怕會躲避不贏,她怕是不會再喜歡你了,所以……換一個人罷。」
「扶風府那人我已經提前替你瞧了,你不用費盡心思就能達到目的。」
「你什麼意思?」聞岐策皺起了眉,乜斜地看著眼前的人。
兩人雖是雙生卻生性不同,就似他們從來都不知曉,對方究竟想的是什麼一樣。
「意思是,哥哥,我說過很多次了,我要這個人,誰也不能碰她。」立於烈陽下的人忽地扯唇笑了,眸中毫無笑意。
咯嗒——
珠子被緊捏碰撞出來的刺耳聲不斷響起。
聞齊妟視線漫不經心地往下瞥,見著那泛著白的手指,冷白的手腕亦是青筋暴起,緩聲道:「別忘了,自我戴上面具時你說過什麼。」
聞岐策聞言目光一頓。
他說過只要是阿妟想要的,開口必許諾。
那時兩人並無人戴面具,而是一個白日出來一個夜裡出來,無人知曉太子府中的是兩個太子。
「反正你也並不是非她不可,不若給我,也省得到時候你去處理她,還得給自己找來麻煩。」
語罷,聞齊妟頭也不回地朝著前面走去,空中只餘下一句話,其中藏著深意。
「不用謝我……阿策哥哥。」
聞岐策聽見此稱呼眉峰攢了起來,坐在地上良久,這才被壯著膽子前來的侍衛喚醒。
他起身後憚盡身上的塵土,長身玉立地立在原地,視線平平地看著不遠處。
「殿下回府換衣嗎?」侍衛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太子的表情,並未瞧出來什麼這才出口問道。
因為太子一會兒還需要去兵部,所以自是不能這般前去。
聞岐策收回了視線,垂了眼眸,淡薄寡情的唇微動:「回府。」
……
春風拂檻,紫丁香垂掛在牆上,柔和的春光灑下,天地隱約有些生輝。
江桃里命人搬來了書案,坐在院子中的牆下,案上鋪滿了寫廢的紙張,寫至一半她咬著筆帽,秀眉苦顰。
玉竹搬來捲軸小聲地擱置在書案上,小心翼翼地盤坐在一旁,伸手替其研磨。
她是五女官中最懂詩書之人,只要是江桃里書寫之際都會將人帶在身邊。
「玉竹,你說一個上得了戰場的帝王,若是在戰場上被至親之人背叛,會做出什麼事?」
江桃里想要在自己寫的書中,加一些人心的曲折,不自覺的就問了玉竹。
玉竹垂著眸緩道:「大約看是什麼人背叛,若是至親骨血,那或許會又痛又絕望罷。」
「確實。」江桃里設想了下,頗為贊同地點頭,最後還是沒有捨得這樣下筆。
「那若是背叛的人迫於無奈呢?」
江桃里埋頭寫了幾句,仍舊不滿意,換了一張紙頭疼地揉著頭道:「玉竹你這裡可有什麼典故,真的假的都可以。」
她實在是想得頭疼了。
玉竹沉默了片刻,然後抬眸看看她一眼,隨後溫言細語地道:「太子妃聽過少將軍齊妟在長平一戰嗎?」
江桃里聽過些許,未知全貌,觀玉竹這開頭像是知曉些內情。
主子沒有阻止,玉竹也就敞開心扉地道了,似是訴說故事般。
「當年長平眾多將士通敵賣國,長平少將軍被困在長平,曾有向朝廷送進來求援書信,但賣國之人太多了,截了那封信,勢要他死在長平,後來他就是憑藉一己之力率領,最後的幾百人殺出了重圍,以少勝多。」
玉竹邊說邊研磨,「當時的少將軍亦是被親近之人背叛,太子妃可以從中取材。」
江桃里對齊妟的事不感興趣,但也傾佩這足以載入史書的一戰。
「不過援軍來得及時,不然他也難勝。」江桃里隨口說了一句之前聽程雙雙說過的事。
「不。」玉竹表情有些古怪,似有什麼想要說,卻礙於某些事而不敢。
玉竹是宮中的老人,是幾人中最年長的,知道的辛秘也甚多。
見她反駁了這話,江桃里隱約被勾起了一絲興趣,玩笑問道:「總不能勝了還不給援軍罷。」
她記得當今聖人異常喜歡齊妟,而且齊妟和皇后太子,甚至是懷玉公主的關係都很不錯。
玉竹悄然地瞥了幾眼周圍,然後小弧度地移過去,壓低了聲音:「沒有援軍,從頭至尾都只有少將軍一人,現在外面傳的那些都是為了太子殿下的名聲。」
江桃里目光一怔,偏頭看著玉竹,臉上的玩笑也淡了幾分。
玉竹垂著眸接著道:「因為當年是太子殿下截了書信。」
第38章 @無限好文,盡在 5 2 shu ku.vip
院內一片沉默, 連落葉的聲音都格外的明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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